第471章 有人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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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宗跟柳春華說了夏端和夏天棄的心思。

柳賢妃好像被嚇到了，“聖上，那他們……會不會對您不敬啊？”

她臉色蒼白，手也抓住了憲宗衣袖，一副生怕憲宗有事的樣子。

柳春華這種隨時將自己放在位的樣子，憲宗很受用。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無妨，老二和老三各有心思，各自牽制。等到慶功宴之後，大事一定，他們也掀不起風浪了。”

柳春華稍微放了點心，眼看快到晚膳時分，又催著讓人送晚膳過來，她親自服侍憲宗用膳。

憲宗讓人叫了夏翊和夏竑過來。

柳春華目光微瞬，笑道，“小七也是個苦命的，碰上了林家這種外家，幸好聖上疼他。”

憲宗想到夏竑，不免也想到了林氏，“等到朕安排好了，阿竑送到南邊就藩，林氏……到時也該問罪了。”

林家的根基在北邊，聖上要將夏竑封地分到南邊，這是要徹底絕了夏竑的心思啊。

柳春華心中想著，面上卻是不懂的樣子，只誇獎憲宗仁慈。

憲宗看她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一邊放心了在，一邊又為她操心，細細教導她以後要分清可用之人。在柳春華面前，憲宗覺得自己對妻兒有擔當，對朝政夠睿智，萬事盡在掌握。

“臣妾不要懂這些，有聖上，有小五，臣妾要記這些幹什麼。”柳春華一副不愛聽的樣子，身子一扭，負氣一樣從安福手中接過食盒，親手擺膳。

憲宗就覺得，自己寵愛的女人，果然是全心全意只有自己，更是打足了精神，要為自己的愛妃和愛子謀劃。

對於夏端和夏天棄，憲宗一時還想不好如何安置。夏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如今理政一段時日後得了賢明的名聲，他本打算讓鄭禹牽制。可是夏競一死，鄭禹好像完全沒了精氣神。

夏端手中，還有沈涵之從雁門關帶回來的兵馬，這也是一樁隱患。只要有機會，弒君弒父之事，夏端也不會手軟的。

夏天棄在朝中沒有根基，但是他雁門關一戰後，朝野上下有了聲望，在武將中也有了些人脈。若是顧家那兩個再全心幫他謀劃，只怕手中兵力不少。而且，顧家叔侄上京告狀，話裡話外對自己這個皇帝深有怨言。若是他們挑唆夏天棄弒父……

憲宗只覺得，這兩個兒子都不是好的。朝中之事，他還是要儘快將朝政收回手中才行。對於顧家的封賞，他倒也有了主意。

憲宗在心裡謀劃如何儘快將朝政收攏回來，張勇這邊，在街頭繞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京城出名的青樓——春風得意樓。

他找到門口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春風樓門口掛了一對大紅燈籠，出曖昧的紅色的光，而從門內傳來的絲竹之聲，更是動人心扉。

張勇吞了口口水，正在門口呆，立廟的老鴇卻是如一陣香風吹了出來，手中絲帕一把甩到張勇臉上，“哎喲爺終於又想起來看我們家翠翠啦，翠翠，快點，爺來了。”

老鴇招攬客人，最喜歡將生客說成熟客，順勢就將姑娘給推薦出來。

張勇還沒回過神，一個年輕姑娘挽住他胳膊，將他往裡帶。

他打了個酒嗝，“等等，我不找翠翠啊。”

“爺難道是嫌棄翠翠了嗎？”那個叫翠翠的姑娘泫然欲泣，整個人就要撲到張勇懷裡了。

張勇歉然地將她拉開點，掏出錢袋放她手裡，“不是啊，別哭了，爺賞給你的，快叫桌酒菜來。”

“哎——”翠翠嬌聲答應著，食指拇指捏著錢袋一捻，臉色不對了，一下站直了，將錢袋開啟一看，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媽媽，快來，快過來！”

老鴇聽到翠翠這邊急聲叫喚，又如一陣香風吹過來，“翠翠，怎麼還不伺候爺到房裡坐坐，叫點酒菜？”

翠翠也不開口，陰沉著臉將錢袋往老鴇面前一塞，老鴇是什麼眼光啊，一眼就看出了錢袋裡的錢——竟然只有十個銅板！

她瞪向張勇，張勇打了個酒嗝，“快，給我叫最好的姑娘陪我……”

“陪你個鬼！”老鴇臉色一變，“你滿京城打聽打聽，我們春風樓一杯酒一兩銀子起步，你喝不起在門口晃盪什麼。”也是自己眼拙，看他這身打扮，一看就是王公貴族家裡當差的衣裳，還以為是個豪客呢。

“一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張勇瞪大了眼驚叫。

“玩不起就別出來。”

“誰說沒錢了。”張勇臉紅脖子粗地喊，“老子只是沒帶身上，要不，先欠著？”

“欠著？”老鴇一聲尖叫，誰見過逛青樓還先賒欠的？

“吶吶，你這就不對了，不要嫌貧愛富，姑娘都喜歡厚道人，我就很厚道，人家賣油郎還能獨佔花魁呢……”張勇覺得應該跟老鴇說一下熱門話本，花魁看上窮小子賣油郎，貼錢貼人跟窮小子私奔呢。

“我看你是做夢！”老鴇可沒耐心聽他說書，那個叫翠翠的姑娘顯然也沒有花魁的眼光，默默將挽著他胳膊的手鬆開，人也退開了，“把他丟出去！”

老鴇一聲吩咐，不知從哪兒冒出四個壯漢，直接抬著張勇就從春風得意樓後門丟了出去。

張勇喝高了，腳步踉蹌，愣是掙扎不脫，等落地時，已經是屁股著地四腳朝天了。看書溂

那四個壯漢一點兒不囉嗦，將人丟下，呸了一聲，咣噹一下就將後門關上。

張勇回不過神，“京城的青樓，竟敢打官府的人？”自己好歹是順王府的侍衛長吧？也是有品級的吧？

他扶著牆起身，沒站穩差點撞到牆上，邊上有人伸手扶了他一把，“這位兄臺，小心啊。”

張勇回頭，藉著春風樓裡漏出的昏暗燈光，就看到一箇中年男子，“你……你是誰？”

“在下只是路過的，兄臺喝醉了，我扶您出去吧，這條胭脂巷通了幾條小巷子，不常來的人可不認識路。”

京城裡有春風得意樓這樣的大青樓，自然也有一些小館暗娼，春風樓後門的胭脂巷，四通八達，連線了很多條小巷，這些小巷裡就是各家風月館了。

張勇想拒絕來著，可是分不清東西南北，還是這個中年人將他送到京城大街上。

張勇為了表示謝意，抓了人家要請他喝酒，那中年人拗不過一個醉鬼，力氣不夠大，被張勇纏上，只好帶他到一間小酒館裡，張勇叫了酒菜上來，一摸錢袋，呵呵，錢袋剛才丟青樓了。

張勇爆出一串罵，“好歹將老子的錢袋還回來啊，老子裡面還有錢呢。”

“相逢既是有緣，在下請兄臺喝一頓吧？”那中年男子倒是很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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