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精妙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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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端提到顧清韻和顧昀，在座的大人們就更覺得靠譜了。

他們怎麼忘了，顧家叔侄上京鳴冤，殿下可是幫了他們，他們也對殿下表示了投誠之意啊。沒了潘豫將軍，顧家叔侄手頭兵馬更多，更能打。昌州離京城又近，殿下大不了召集顧家叔侄進京來勤王，聖上就算立了五皇子為太子，也得看五皇子有沒有命登基啊。

眾人紛紛恭賀夏端有先見之明，先收服了顧家叔侄。

夏端說了會兒，才打眾人先回去。

“殿下，我們分批走？”

“不，天色不早，你們一起離府吧，不用等了。”夏端笑著讓身邊太監們幫大人們去吩咐準備馬車，一時間二皇子府門口馬車排起了隊，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完。

憲宗剛接到訊息說有大臣過府探望二皇子時，氣得又砸了只茶盅。夏端這是讓自己看看，他手中聚集了多少大臣嗎？

等到聽說二皇子府離開的馬車都要排隊，他又不得不憂心，半數以上的朝臣都被夏端收攏住了，夏翊若是立為儲君後，該怎麼收服人做事？

憲宗幾次暗示鄭禹支援夏翊，可是鄭禹這牆頭草，每次都哭著夏競，就是不肯給個準話。若是有鄭禹帶頭擁立夏翊，夏翊這個儲君的聲望也能高些。

憲宗頭痛地捏了捏眉間，這些人，都以為自己選夏翊是為了偏愛。他們就不想想，自己選夏翊，固然是因為柳氏的緣故有私心，但是自己為了祖宗基業，難道會選個蠢材？夏翊聰慧純善，自小就和柳氏一樣善良平和，這樣的皇子登基，難道不好嗎？

他當年也想當個溫和純善的太子，可是皇家兄弟爭奪，逼得自己不得不先下手為強。現在，他為夏翊創造了條件，這孩子肯定會成為一代仁君。

夏端能拉攏這麼多朝臣，是他的本事。但是，他心胸狹隘，一旦登基，肯定容不下兄弟，到時小五和柳氏哪裡還有活路呢？可小五心善，他要是登基，一定會給夏端活路的。這就是兩人的不同之處啊。

憲宗只覺得自己的苦心無人理解，安福送了藥進來，他聞到那味就覺得想嘔，到底還是忍住了，端起來一口喝完，接過安福遞上的清水漱口，“這藥怎麼苦了些？”

“聖上，黃太醫說聖上今日急火攻心，要疏肝理氣，就放了些消火的藥材。”安福低聲解釋。

憲宗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畢竟這藥喝起來，就沒有不苦的時候，“好了，明日早朝罷朝，你晚半個時辰叫醒朕。”

“是，奴才遵旨。”安福連忙領命，讓宮人們進來，伺候憲宗安寢。

二皇子府中，諸位大臣們離開後，沈明卻還未走，而潘豫一身粗布衣裳，也坐到了花廳。

剛才那些大臣，都是打嘴炮的，若是知道自己明晚的打算，搞不好還有人得嚇得去告密。所以，夏端讓他們留那麼會兒，就將人趕回去了。等到明晚，那些人不管是不是知情，其他人看他們今夜在二皇子府，他們就是天然的知情者加共謀者，他們明晚也就能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怎麼做了。

而明晚之前，真正知道這些安排的，也就現在花廳中這幾人。

“殿下，這幾日安排之後，一共有六千士卒進城了。明晚，其他四千人會到京城郊外鬧些動靜出來，讓城外的徵北大軍還有京營那些人先忙活起來。慶功宴要從酉時二刻開宴，咱們的人會在戌時初，在城中鬧出動靜，到時，御林軍中的劉統領，會幫我們開啟宮門。”潘豫將所有的安排說了一遍。

御林軍中的劉統領，就是之前奉憲宗之命來帶潘豫進京的，因為丟了潘豫，劉統領被憲宗責罰之後，丟到京外讓他去搜尋潘豫的下落。

劉統領在外面忙活，京城劉府中，劉統領的兩個兒子，被夏端派人請到別處做客了。

在京城郊外的山中，劉統領接到家中下人報信，潘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拿了兩位公子的信物，劉統領能怎麼辦呢？他就算對憲宗再忠心耿耿，對這差事也是有怨言的，找不到潘豫他就得提頭去見憲宗。可是京郊那麼大地方，他就憑手中那點人馬，怎麼能抓住潘豫？

二皇子拿他兩位愛子的性命施壓，劉統領無奈之下，索性就從了。

他是御林軍將軍，負責皇宮大內的安全。有他派人裡應外合開啟宮門，那夏端這頭衝入宮中就易如反掌了。

夏端衝賀卓群點頭，“策反劉統領，賀先生功不可沒。”

“都是屬下分內之事。”賀卓群矜持地應了一聲，又忍不住說道，“殿下，派人到京郊擾民，城外還有從南邊逃來的流民，會不會傷到？”

“賀先生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不派人到京郊鬧出動靜，徵北大軍、京營等要是衝進城中，只怕咱們的人手太少。”潘豫在邊上說道。

夏端也點頭道，“本殿也知道百姓無辜，只是……機不可失啊。”他嘆了口氣，“待到事成之後，本殿會派人去安撫百姓的。”說白了他要是奪位失敗，那些百姓與他何干？若是他奪位成功，那百姓們是他的子民了，他自然會讓人安撫的。

賀卓群之前針對要不要安排人擾民之事，跟夏端爭了好久，無法說服夏端。今夜是最後一次勸說的機會，他也只是想再試一次，現不能勸阻，只能無奈作罷。

夏端看他沒再爭論，才轉頭又跟潘豫說道，“劉統領有沒有說他明日若不能回城，該怎麼安排？”

“劉統領說他明日會藉機回京，向聖上稟告說現末將蹤跡，請聖上再增調人手，就能借機留在城中一夜。御林軍這邊，劉統領說他有幾個心腹，他自己若不能進宮的話，可讓那兩個開啟宮門。”

“人可靠嗎？”

“殿下放下，劉統領為了愛子性命，也不敢不盡心。”潘豫對這倒是有信心。

劉統領只有兩個嫡子，與兒子感情又好，想來是捨不得兒子受傷的。

“再說，聖上下令，說劉統領若是不能捉住末將，就要提頭去見。外面又下雪了，劉統領要是再在山裡轉悠，就得凍死在山裡了，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的確，這種天氣，就算穿得再厚實，在山裡過夜，哪怕燃著篝火，也是要命的。

夏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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