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 顛覆過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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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皇殿動盪之間，空間開始急速收縮，隱隱形成禁錮之勢，將冥皇困在當中。

而那從寶座上跌落的汪林，身形卻消失不見，彷彿融入了閻皇殿裡似的。

冥皇霍然轉頭，視線穿越閻皇殿，看向外界，就見之前被他跨越的黃泉路、忘川河與奈何橋，這一刻也一起動盪起來。

幾個人影，突兀出現，盡皆是汪林模樣。

一個禹禹獨行的倔強少年，行走在黃泉路上，除了神色堅毅之外，看上去平凡無奇，沉默倔強的目光中，還保留有純淨的赤子之心，面對重重難關的同時，也有對未來的嚮往與憧憬。

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雙目緊閉，不言不語，不說不動，站立在黃泉長河中，彷彿一塊頑石，又像是河水的一部分，整個人猶如介乎生死之間。

一個看上去平凡而又悠然的青年男子，神情平和，面帶微笑，立在奈何橋上，似乎在觀賞周圍的景色。

冥皇面前的三生石猛然一亮，籠罩其上的彩色光輝散去，如同鏡面一般的三生石表面上，浮現出一個人影，同樣也是汪林的身姿。

這卻是一個老年體態的汪林，臉上溝壑縱橫，刻下歲月風霜的痕跡，唯有一對眸子，清靜幽深。

但不管是哪一個汪林，都有一點相同之處，那就是眉心處，有一道豎裂的魔紋。

看見這道魔紋，冥皇雙瞳光芒閃動了一下：“原始魔經，原始心魔讓咒？”

雖然在原始魔教崛起至自身巔峰時，冥皇已經於上古年代便即入滅，但在之後的歲月中，他並非對外界事物完全沒知覺，資訊也沒有完全斷絕，其門下弟子輪迴道人、黃泉道人、幽冥道人和冥殿殿主徐岸達，亦先後在大千世界活動。

大千世界這些年來的資訊，冥皇同樣知曉頗多，對於原始魔教道統並不陌生。

只是此刻面前汪林的法門，看起來卻有些古怪陌生。

冥皇認真打量一眼：“你將你這幾門法術神通，與某些存在結合，全都斬成了身外身？”

汪林並沒有答覆，其真身不見蹤影，而幾個身外身一起捏動法訣。

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閻皇殿和三生石一起震盪，化作更加凝練的九幽黃泉世界，彷彿真正的陰曹地府降臨。

一道道肉眼清晰可見的黑氣湧現出來，包圍席捲冥皇，向著他壓迫過去。

冥皇在最初的訝異之後，神色便重新恢復平靜，若無其事的說道：“那朕便費些手腳，多誅滅你幾次便是了。”

說話間，他漆黑的雙瞳陡然變了模樣，其中有道道白光從中噴薄而出。

這些白光中，蘊含勃勃生機，孕育造化眾生，白光所及之處，同那席捲而來的黑氣交融。

雙方並沒有產生激烈碰撞，反而交織在一起，黑白氣流不停轉動，最後在空中化為成百上千個飛速旋轉的小輪盤。

這些輪盤遍佈虛空之中，演繹著生死萬千奧妙，轉動間，可見眾生六道輪迴之真意。

冥皇伸出手指輕點，千百黑白輪盤，便反向朝著四面八方飛射，轟擊著汪林法力所化的九幽黃泉世界。

這個時候，汪林的一眾身外身，盡皆消失不見，而他的本尊出現在冥皇眼前，卻陡然間一步邁出，立刻到了冥皇近處，然後一指點向冥皇胸口。

汪林已經顯化自身返虛法體，額頭一個太極圖紋徐徐轉動，只是原本構建成返虛法體的三生石、閻皇殿等存在都消失不見，使得他看上去與尋常無異，只是身穿一襲黑衣，衣襟飄蕩間，融入茫茫虛空。

他突然一指點向冥皇胸口，九幽黃泉世界內的一切彷彿都陷入靜止中，唯有這根手指在不斷前進。

對於汪林，冥皇多有了解，知道他是純粹的法修，但是眼前汪林這一指，卻分明是武道神通。

就在這時，自汪林返虛法體心臟處，突然有狂猛至極的氣血之力爆發而出，彷彿重重宇宙一起破滅。

起自渺小的一點，但是卻飛速爆發擴大，瀰漫整個天地。

在這強大的氣血之力催動下，汪林這一指，也變得極為恐怖。

天地間，彷彿出現無盡魔淵，群魔亂舞。

低頭俯視深淵，卻如同在仰視一座通天高塔，世間一切都集中在深淵底，高塔上，化身為魔，向著淵底，向著塔頂膜拜。

汪林的手指指尖，和高塔塔尖，深淵淵底，這一刻化歸一體，集中於一點，沉重到無以復加，引動整個魔淵力量，一起點向冥皇胸口。

正是昔年原始魔教至高典籍，原始魔經所記載武道神通之最巔峰，萬魔俯首！

這出乎預料，突如其來的一招，完全顛覆了冥皇過往對汪林的認知，便是以他的修為，一時間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被汪林輕易近身。

這時候再想遁走閃避，身形已經被萬魔俯首壓住，整個人都在不由自主投向那深淵，投向那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