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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南鄉子到底是沒能忍住,來了放鹿天。昨夜這山上的動靜真的不小, 他從紫來峰下來的時候,看見小輩全都在聚在階下一個勁兒地竊竊私語,一群人瞧見他立刻就嚇得沒了聲。也難怪他們,連南鄉子自己這一夜都有些驚魂未定。李道玄向來是個『性』子冷淡的人,心如止水的,都沒見過他這麼大火。

昨夜就有幾個弟子見著異象趕來放鹿天檢視,只是李道玄的金仙封印凌空而立,弟子們見狀誰敢輕舉妄動,來去通報了幾回, 沒了下文。

南鄉子今日過來的時候, 天亮了, 雪早已經停了,山道上白茫茫的一片, 冬日的銀杏林瞧著是不好看,葉子都落了,南鄉子一下子就找到了李道玄,李道玄就站在那銀杏林中,也不知是站了多久了。南鄉子只看了一眼,視線便定住了,李道玄的道袍袖子上有血,風一陣陣吹過銀杏林,道袍微微浮動。

聽見腳步聲, 李道玄回過身來。

南鄉子望著自家師弟這副樣子,終於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對,道“出什麼事了?”

兩人進屋後,在堂前坐下了,門大開著,冷風灌進來。李道玄坐在案前,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的道袍袖子,慢慢地整理著,神情晦暗不明。

眼前的這副情景非常出乎南鄉子的意料,他早在昨晚就隱約猜到了些,李道玄幾百年來沒怎麼下過山,沒什麼熟識的人,能夠讓他如此震怒的,怕也只有一個人了。南鄉子猜到了,但是他沒想到李道玄竟然會受傷,他問了李道玄幾句,李道玄似乎並不想提及昨夜的事情,沒回他,南鄉子見狀終於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果然是孟長青。

南鄉子其實有件事瞞著李道玄。

早在今年年前北地就有隱秘訊息傳來,太白有異狀,可能與消失多年的孟長青有關,這種訊息每年都有,但這次似乎是真的,道門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並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暗中召集道門中人趕赴太白城。年前收到訊息時南鄉子就覺得風波將起,孟長青到底是玄武弟子,按道門規矩,哪怕他淪為邪修那也該由玄武清理門戶,他與謝仲春商量過後,決定暫時先瞞著李道玄,昨夜這麼大動靜謝仲春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因為謝仲春此時根本不在山上。謝仲春年前就已經下山趕赴長白。

玄武這些年一直沒有孟長青的訊息,南鄉子預感到近期將會有事生,但他沒想到孟長青竟然敢在玄武現身,還出現在了李道玄的面前。瞧,就連孟長青自己都清楚,這如今世上最放不下他的便只有李道玄了。

南鄉子看著李道玄袖子上的血,又抬頭看了眼李道玄,低聲道“還記得嗎?很多年前我們幾個師兄弟下山的時候,聽到人間百姓傳一句俗話,叫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說的師徒之間的感情,做師父的哪怕再不滿弟子的所作所為,可心裡總是惦記著往日的親近,在他們眼中,徒弟永遠是小孩子,可弟子卻不一樣,年輕人只往前走,很少會回頭看,他們不時也會記起師父的好,可就像是風吹過去似的,一陣一陣的,興許會感動一時,但說到底仍是不值一提。

李道玄聞聲看向南鄉子。

南鄉子繼續道“人是會變的,小孩更是了,幼時很聽話,長大了興許就變了,尤其這個年紀的,很容易便走錯了路,錯了就很難回頭,我們不是沒見過。”說著話他又看向李道玄袖子上的血,他心中顯然已經有了計較,沒有和李道玄提太白城的事情。

李道玄聽了南鄉子的話,沉默了許久,“他從前會聽我的,不知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副樣子。”他見到了孟長青,若非親眼所見確實不敢置信,孟長青的確是一身的邪氣,還有長期混跡惡鬼之中所帶上的煞氣,一般的邪修絕到不了那氣候,想起孟長青從前誤以為修了邪術都嚇得魂不守舍,如今卻是變成這樣子,李道玄終於抬頭看向門外,風一陣陣吹過去,他神『色』有些難測。

南鄉子道“他變了許多,即便是我們自己,少年時和如今相比也變了許多,都是如此。”

“我這兩年想了很多,想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也想問問他。”李道玄低聲說著話,神『色』有些不明,“他確實變了,心中在想什麼,一個字也不願吐『露』了。”

“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有錯,事已至此,又怎麼可能同你說這些。”南鄉子想了一會兒,關於孟長青之所以變成邪修,道門中一直有傳聞,零零星星的,說孟長青為了孟觀之復仇才殺了吳六劍的兒子吳聆,可他們心裡清楚,這說話頗為無稽。過了許久南鄉子才低聲道“他為何會變成這樣,我與謝仲春倒是聊過這事。他與吳聞過交好,吳聞過生前曾告訴自己的師父關於兩人的事,吳聞過說孟長青心中一直憂懼,自詡是你的弟子,是正道清流,但其實頗有幾分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吳聆?”

南鄉子看向李道玄,道“是啊,他與吳聞過羈絆頗深,這個年紀的人容易衝動,被情愛衝昏了頭腦,一有不合心意的,愛就成了恨,衝動之下是容易失控。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如今吳聞過死在他手上,便只有他一個人清楚了。思及當日他在江平城殺人,吳聞過替他隱瞞,仔細想想,未必不能看出些什麼。”

李道玄道“你想說什麼?”

“我這兩年與長白掌教有書信往來。孟長青稱吳聞過殺了人,可那些事情只是他自己的揣測,他拿不出半分證據,長白掌教心知吳聞過沒有殺人,孟長青所說的那些事情,一些是至今都無所定論的懸案,一些是牽強附會的陳年舊事,很是荒謬,我後來也派人去查過,確實是和吳聞過無關,仔細看這些事,反倒是孟長青自己頗為可疑,當日他在江平城殺人,像不像孟觀之當年入朝雲觀?”

李道玄看著南鄉子。

南鄉子抬手不緊不慢地給李道玄沏了一杯茶,“他走到今日不是沒有緣由的。物極必反,我們幾個人都知道他的出身,書院那幾個先生也知道,我常在想,玄武一直希望他行正道,不要重蹈他父親的覆轍,也許對他而言反倒是種施壓。他從小『性』子懦弱,別的小孩急了都會和人爭辯,他從來不會,被人欺負也只覺得是自己的錯,犯下一點小事便極惶恐,其實他不是懦弱,”南鄉子看向李道玄,“別看他那時候小,他其實全都知道,知道我們心裡怎麼想的,也知道我們對他的期望。”

南鄉子的聲音不高不低,落在殿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迴響,“他害怕做錯事情,傾盡全力討好所有的人,他希望天下每一個人都稱讚他,他後來下山,他也是期待所有人都說他人好心善,贊他是玄武新秀,正道高標。”南鄉子低聲道“倒不是虛榮,他需要這些,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一旦事情並非按照他所期待的展,他就會痛苦難忍,如今這天下都說他是孟觀之再世,他心裡什麼感覺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世上的事情一步錯步步錯,痛苦無處洩,怨恨與報復也是難免。”

李道玄一直沒說話。

南鄉子道“從長白掌教所說的可以看出來,他確實是真心喜歡吳聞過,這些年來藏在心底無人可說的許多事情,他全都告訴了吳聞過,他給吳聞過做爐鼎,與其說是報恩,不如說他就是喜歡吳聞過,吳聞過是真的瞭解他,江平城殺人,吳聞過甘願冒著師門忌諱幫他隱瞞,無疑是清楚他心中的痛苦,兩人的感情日漸深篤,要說起少年時的喜歡和愛慕,就像是夏日照進山中的一束光,大多是短暫的,但照進來的那一刻,大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李道玄神『色』好像沒什麼變化,他一直看著門外。

南鄉子繼續道“兩人之間後來生了什麼事已經無人得知,情愛這種事情實在是很容易衝昏頭腦,昨日還好好的,今日也許就反目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兩人之間確實是有事情生,孟長青生了心魔,他也許真的就是覺得吳聞過殺了人,又或許他只是心中怨恨,又興許是其他誤會。看他如今他這副樣子,顯然是打算與道門斷絕關係,他已經明白自己不可能如從前一樣,所謂的玄武新秀正道高標,從來都是笑談罷了。說到底,他心中是有恨的。”

李道玄聽完了,也沒什麼反應,好像比之前更為沉默了,手邊南鄉子遞過來的茶水早已涼透,灰綠的細長茶葉打著旋緩緩沉到了水底下去。

南鄉子又說了一些話,和李道玄聊天的確是沒有什麼意思的,因為李道玄這人不怎麼接話,從來如此,說到最後便是隻有南鄉子自己一個人在說,這其實是很無趣的。

南鄉子離開後,李道玄一個人坐在原地。

冬日的陽光從大開的門中斜打進來,照著他面前案上熄滅的香爐。放鹿天上滿山的銀杏滿山的雪,不見任何的鳥獸,一切都靜極了。

李道玄一直坐著,從早上坐到了傍晚薄暮時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冬日的天黑的早,屋子裡漸漸昏暗下來了。他眼前又浮現出一幕幻像,孟長青好像重新坐在他面前望著他,道袍領口微微敞開著,脖頸處有隱約的血滲出來,孟長青慢慢地湊近了些。忽然,李道玄伸出手去猛地一下掀了面前案上所有的東西,哐一聲巨大的聲響,東西全都摔爛在地,眼前的景象瞬間消失,一地的狼藉辨不清什麼是什麼。

李道玄去了洞明大殿,一個人靜坐在漆黑的大殿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殿外,冬日的玄武山上又開始下雪,下得還不小,這大雪的冬夜,竟然有弟子在放風箏,紙燕子憑空躍起,御著北風劃過大雪,線直接崩斷了,風箏朝著無邊無際的海上飛去。

半個月後,北地太白城。

北地苦寒,冬日更是風雪不停,上元節剛過,這兩日難得風和日麗,幾個孩子在城中央的大道上跑來跑去地放風箏。日子和往常一樣平靜。孟長青坐在茶館中,他正在給呂仙朝織夢境,下一刻他手中的動作停住了,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然抬頭朝一個方向看去。

白瞎子原本正在街頭算命,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臂上的屍斑已經蔓延到手腕處了,隱約著灰,有些灰『色』鱗片狀的東西脫落,像是蛇蛻皮。白瞎子意識到改是時候該找一具新的屍體了,他正想著這事呢,兜裡的銅板忽然跳了一跳,他心頭一緊,瞬間回過神來,朝一個方向望去。

城西的惡鬼們也察覺到了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的道家劍氣,太白城外平地掀起風暴,卻被一堵無形的牆擋在了外頭,那無形的牆似乎震了震,宛如光華似的遊動起來。

孟長青一下子將夢境塞給呂仙朝,自己起身往城西去,等他到的時候,白瞎子與一部分城西的惡鬼已經站在城牆上了,孟長青往下看了一眼,高聳壁立的太白古城牆外,他用靈力編制的海市蜃樓夢境正在迅分崩離析,無數的道宗劍氣從地下掀起來,孟長青猛地抬頭看去,穹頂之上,雲迅聚齊又迅散去,紫氣迴轉中,隱約能聽見類似雷鳴的聲響。

孟長青一下子就記起來了,長白宗有個非常著名的風雷道壇,吳聆曾告訴他,那風雷道壇是真武大帝坐悟得道的地方,長白傳說中,真武大帝得道之時,天降十二道雷火,道壇上滿是熊熊烈火,眾弟子都以為這是天罰而驚恐不已,真武當著眾人的面將十二道雷火抓入手中,雷火入手立刻化作細小騰蛇,真武隨手撕下一截道袍袖子將十二條騰蛇綁在了道壇之上,從此那十二道天雷就一直留在那道壇上,道壇也因此得名。

傳說自然是無稽,那地方應該是個靈氣聚集之地,常年有風雷異象,後來長白宗有個真人在那道壇上修道,從奔騰變化的風雷中悟出了一門陣法,若要說起鬼魂最畏懼的東西,天雷一定排在第一,現在民間都還流傳著雷火降世這說法,長白這門陣法顯然是專門為了殺降惡靈所設。

孟長青抬頭看著頭上的奔走如牛馬的風雷,白瞎子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電光一閃又一閃,把他臉上的屍斑照的一清二楚。城牆上的惡鬼瞧著臉『色』也相當不好,太白城中一些體質虛弱的魂魄顯然已經受到影響,撲通倒地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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