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醋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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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回答他。

“那你怎麼說的，是還是不是？”湯浩瀚看起來有點緊張。

“不是啊，你本來就不是啊。”我誠實地回答。

他重重地“哦”了一聲後，就氣呼呼地走到我前面去了。

我快步追上了他，“我就說你走錯了啊，這邊不是你的家，你應該往另一個方向走。”

因為生氣，他也並不想理我，自顧自地邁著大步向前走著，因為我的腿比他短太多了，所以要能跟上他走路的度就很吃力，為了避免拉開一場我不停追著他跑的馬拉松，我決定一定要把事情跟他說清楚。我拼了老命跑到他的面前阻止他繼續向前走，“等等，你等等……”

因為跑得有點累，我彎下腰，不停地喘著氣，他倒是終於肯停下來了，但依舊黑著臉。

“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我終於緩過氣來，“我說的也是實話啊，你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吧。”

“就允許你說實話不允許我生氣？”他挑眉問我。

“不是啊，這兩者之間又沒有因果關係，我可以說實話，你也可以生氣。”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繞進去了，“不是，我是想說，就算你生氣也得給我個理由吧，不能因為我說了實話你就生氣啊？”

“理由就是你說的這個實話讓我不開心了。”他終於肯坦誠地說出他不高興的理由。

“那你要我怎麼說你才不會生氣？”我叉著腰問他。

“你……”他想了想，似乎覺得怎麼說都不對，臉上的五官因為糾結而扭在了一起，“反正只要你跟他說話我就不開心，這並不單單只是傳紙條的事情。”

“只是跟他正常的交流而已，我也沒有跟他亂說什麼其他的話啊。”我為自己辯解著。

“不管怎麼樣，只要你跟他說話了，我就會不開心，你不用再說了。”湯浩瀚擺擺手，阻止我再繼續說下去，又自顧自地向前走著。

知道我已經沒辦法在陶瑞風的事情上跟他辯駁了，我也只好跟在他身後默默地走著。不知道是因為天氣沒那麼冷還是因為心裡有點煩躁的緣故，穿著大棉衣走在街上的我，感覺出了一後背的熱汗。

即使我跟湯浩瀚還沒有正式確立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我總覺得有時候我跟他的相處模式很像情侶，也正是因為這種沒有正式關係的情侶相處模式，常常會為我們之間帶來很多的矛盾和困擾。吃火鍋那次他向我表白，我沒有答應，雖然後來回去我後悔了很久，但當我仔細一想，我確實也害怕答應他。畢竟是他親口說的，喜歡是很虛無縹緲的事情，萬一他今天喜歡我明天就不喜歡我了怎麼辦？所以我就打算一直這麼拖著，耗著，等他自己有一天對我的喜歡完全耗盡了，我也就不會再有什麼期待了。

其實我沒答應還有一部分我父母的原因，因為習慣了他們夫妻倆後來的相處模式，所以我很害怕，要是我答應跟湯浩瀚在一起了，到最後我和他也會展成我爸媽那樣，天天吵架該怎麼辦？如果愛情註定是要展到那一步，那我寧願我的愛情就凝固在它萌芽時期最美好的那一刻就行了，我不必看著它慢慢成熟，再一步步凋零，我也就不用傷心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見我一直在後面默默走著也不說話，湯浩瀚終於捨得放慢腳步等等我了。

“不知道說什麼。”我的大腦依舊還沉浸在剛剛的悲觀想法中。

湯浩瀚突然笑了一聲，接著就開啟了話匣，“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麼還有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

“哪有你能說會道。”經他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他那套‘猴子論’，巧舌如簧的他，到後來直接就給我逼的無話反駁了。

“謙虛謙虛。”他的心情好像很快就恢復好了，我看見他的臉上還帶有淺淺的笑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在補習班門口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

“我也很開心。”我仔細回憶起他那時候臉上驚喜的表情，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我完全不敢相信，我們明明都沒有提前約好，竟然就這麼默契地選了同一家補課機構，我都已經做好一個寒假看不到你的準備了呢。”湯浩瀚今天的話似乎比以往都要多。

“是嗎，那真不巧，我讓你的準備落空了。”雖然我表面上這麼說，但心裡其實挺開心的。

“哪有，這就叫緣分天註定，我和你，不管怎麼樣，最後註定都是要在一起的。”他信心滿滿地說道。

我沒有接他的話，因為我不想和他繼續討論關於我們感情的事。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前面的一家麥當勞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著凸出來的那個櫃檯下方大大的招牌上，印著的食物看起來相當誘人。我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腳步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路線，徑直地朝著那家麥當勞走去。

“你去哪啊？”注意到我的方向有變，湯浩瀚也跟著我走過來了。

我轉頭笑著問他，“你想不想吃冰淇淋，第二份半價哦？”

湯浩瀚一臉困惑加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葛沐涵，大冬天的你竟然要吃冰淇淋，你瘋了吧？”

“別廢話，你吃不吃？”我已經走到了櫃檯前。

“吃！”雖然剛剛那麼說，但他答應的倒是很爽快，隨即自然地掏出了錢包。

“不用你付。”在他把錢拿出來之前，我就搶先一步跟收銀員買好了單，那收銀員小姐看著我們倆互相搶著付錢的樣子，還在一旁偷偷地笑。

不過我沒太把收銀員小姐的偷笑放在心上，而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臺造冰淇淋的機器上。收銀員小姐熟練地用一隻手夾了兩個冰淇淋筒放在機器下面，再像開飲水機那樣拔下了開關，冰淇淋就這麼流了出來。其實我一直都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們弄冰淇淋的時候要邊接邊轉圈，似乎只有這樣，冰淇淋才會形成螺旋狀，但我很好奇不轉動冰淇淋筒，就這麼直接把它放在機器下面一動不動，接出來的冰淇淋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給你們，拿好了哦。”收銀員小姐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遐想，我拿過兩個冰淇淋後，轉身遞給了湯浩瀚一個。

“給，你的冰淇淋。”

他接冰淇淋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摸到了我的手，他的手跟上次握著我的時候感覺一樣，熱熱的，但如今的我已經沒有了之前任憑他牽我手時的大方了。我敏感地快抽回手，裝作很著急吃冰淇淋的樣子，兩隻手握住冰淇淋大大地咬了一口。

他察覺出了我的慌亂和敏感，不在意地笑笑，“謝謝你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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