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仇恨
雷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8章 仇恨,心理罪前傳·第七個讀者,雷米,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大堂裡迴響的不是哀樂,而是莫文蔚的《愛情》,據說是陳希生前最愛的一首歌。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麼會夜深還沒睡意……
方木繞過擺放在靈堂中央的棺材,陳希靜靜地躺在裡面,脖子上纏著一條淡紫色的紗巾。感謝殯儀館的化妝師,她看起來安詳無比。
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捨不得這樣放棄。不停揣測你的心裡,可有我姓名……
她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微微緊握,似乎收藏著一個深埋心底的秘密。
愛是我唯一的秘密,讓人心碎卻又著迷,無論是用什麼言語,只會,只會思念你。
追悼會結束。當悲痛欲絕的陳希父母被親屬和同學扶出靈堂,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陳希的屍體抬起,準備放上那個冰冷的推車。方木回過頭。
我愛你。
周軍被勒死在廁所裡。死後被兇手擺成了大解的姿勢,應該是害怕被別人過早發現屍體吧。
佟倩被推下樓,摔死在平臺上。兇手把現場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宋飛飛被綁在旗杆上活活凍死。兇手剝光了她的衣服,卻沒有性侵犯的痕跡,他只是想殺人,僅此而已。一尊雪中的雕塑。
賈連博被落下的冰凌插死。從現場來看,應該是意外。沒有人可以計算得那麼準確。然而,兇手為什麼不像前兩次那樣,隱藏屍體或者清理現場呢?
他完全可以把宋飛飛和賈連博的屍體塞進體育場的看臺下面。倘若如此,十天半月都可能不被發現。
把她綁在旗杆上,是想展示他的殘忍與睿智吧。每個藝術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擺在展廳裡最顯眼的地方。
對於兇手而言,賈連博的死,與其說是個意外,不如說是一個驚喜。冰凌從天而降,死者瞬間斃命——還有什麼死法比這個更讓人感到詭異和驚歎?
比起旗杆上的宋飛飛,他應該更希望人們看到跪伏在體育場外,脖子上插著冰凌的賈連博吧。
至於陳希——當著3000多個觀眾的面,砍下她的頭顱,然後從容逃走。
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完美謀殺,絲毫不留痕跡。然後在一旁欣賞觀眾的恐懼與逃亡,警察的慌亂與困惑。
《惡魔的盛宴》。
那晚的話劇,是他一個人的表演。他的盛宴。
聰明。謹慎。強壯。殘忍。傲慢。喜歡戲劇性的冒險。
更重要的是,在他心裡埋藏著深深的——仇恨。
什麼樣的仇恨,需要用殺戮去平息?
什麼樣的仇恨,需要用生命來償還?
什麼樣的仇恨,能讓凡人異化為魔?
什麼樣的仇恨,能讓死亡變成藝術?
兇手,男性,身體強健,智商高,性情謹慎、冷靜、殘忍、內向,渴望萬眾矚目。
而且,他就在我的身邊。
“你是說,兇手就是這個學校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你認識的人?”
邢至森和方木坐在校園旁邊的一個小飯店裡。面前的飯菜早已涼透了。邢至森透過香菸燃起的薄霧看著方木。
“是的。”
“為什麼?”
“第一,殺死周軍的人,一定是一個熟悉他的生活習慣的人。在宿舍樓裡殺人有很大的風險,弄不好會被其他人撞見。但是周軍有在深夜大解的習慣,那恰恰是宿舍樓裡最安靜的時候。所以他一定非常瞭解周軍。第二,佟倩在影印室裡被騙到天台,然後被兇手推下樓摔死。那麼他一定知道佟倩當晚需要加班,而且佟倩不可能被一個陌生人在深夜帶到天台上。第三,陳希被殺死在舞臺上,而且殺人手法與劇情一致。這說明兇手一定事先知道劇情的發展,他應該至少看過彩排。所以,他一定是這個學校的人。”
邢至森默不作聲地吐著菸圈。方木的分析與他的推斷基本一致。他看著小飯店裡進進出出的大學生,衣著或華貴或樸素,臉上卻都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他想象不出這些年輕人中的一個會有如此殘忍的性格,如此謹密的心思。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木想了想,輕輕吐出兩個字。
“仇恨。”
仇恨?邢至森皺皺眉頭,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會有什麼樣的仇恨?
“仇恨並不都是殺父之仇或者奪妻之恨之類。”方木彷彿看透了邢至森的心思,“仇恨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悄悄滋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玩笑話,都可能是仇恨的源頭。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他就有理由仇恨。”
方木抬起頭:“那天,在我的宿舍裡,你的一個微笑,就讓我恨不得當場掐死你。”
邢至森看著方木。在這個男孩的眼睛裡,已經找不到初次見面時的緊張,以及與年齡相稱的單純。他的眼神滄桑、落寞,帶著深深的倦意卻又炯炯有神。
“你仇恨過誰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