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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你捫心自問:“你怎麼幹出這種事來了呢?”我對艾米一直忠心不二,如果在酒吧裡有個女人舉止太過輕浮,如果她的觸碰讓我感覺有點兒飄飄然,那我會藉故早點兒從酒吧裡走掉。我可不是一個揹著太太劈腿的傢伙,我也對不忠的人們沒什麼好感——劈腿的人們既不老實也不尊重人,一個個小肚雞腸,是群被寵壞的傢伙。我一直沒有向各色石榴裙低頭,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那時候我還快活著呢。我不願意承認答案是如此簡單,但我這輩子都一直逍遙快活,而眼下我卻不太開心,結果眼前又冒出了一個安迪,下課後還流連著不肯走,非要問我一些關於我自己的問題——艾米就從來沒有問過這些問題,至少最近沒有問過。安迪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有點兒分量的人,而不是那個丟了工作的白痴,不是那個忘了把馬桶座圈放下去的傻蛋,也不是那個什麼也做不到位的蠢貨。

有一天,安迪給我帶來了一個蘋果,一隻紅蛇果(如果我要為這場外遇寫本回憶錄的話,我就會把書名叫作“紅蛇果”)。她請我看一看她寫的故事,那是一則人物簡介,主角是聖路易斯一傢俱樂部裡的一位脫衣舞娘,讀上去活像《閣樓論壇》雜誌上刊載的報道。在我讀報道的時候,安迪一邊吃著送給我的蘋果,一邊俯身越過我的肩膀,嘴唇上莫名其妙地沾著幾滴蛇果汁。那時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天哪,這女孩是在施展招數勾引我哪”,我頓時傻乎乎地嚇了一跳,頃刻間搖身變成了上年紀的本傑明•布拉多克<sup><small>[1]</small>,正在面臨女人的誘惑。

安迪的招數確實生了效,我開始把安迪當作一根救命繩、一種機遇、一條出路。等到回到家中,我會發現艾米縮成一團躲在沙發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牆壁,一句話也不說,等著我開口打破僵局。她總是玩不膩這一套,從來不肯先開口打破沉默,反而一直在等我猜她的心思:今天能用什麼哄艾米開心呢?我在心裡暗自琢磨,安迪可不會玩這一套,安迪聽到這個笑話會哈哈大樂,安迪會為這個故事捧場,那副架勢彷彿我對安迪知根知底。安迪是個善良、美貌、雙峰傲人的愛爾蘭女孩,來自我的家鄉,毫不裝腔作勢,一天到晚開開心心;安迪還坐在前排聽我教授的課程,看上去顯得很溫柔,對我興趣濃厚。

當想起安迪時,我不會像想起自己的妻子時那樣感覺腹中翻江倒海——我一直害怕回到自己的家,那個家並不歡迎我。

我開始做起了白日夢,想象著這段情緣會如何拉開帷幕,我也開始渴望安迪的愛撫,沒錯,就是這麼俗套,簡直像20世紀80年代一首蹩腳單曲裡上不了檯面的唱詞。我希望安迪來愛撫我,我希望有人來愛撫我,因為我的妻子不肯讓我愛撫她:在家裡,我的太太好似一條魚一樣從我的身邊溜過,一閃身躲進了樓梯間或廚房裡,讓人伸出手也摸不著;我們一聲不吭地看著電視,一個人坐著一個沙發墊,彷彿那是兩艘各不相干的救生筏;在床上,她轉身留給我一個後背,用毯子和床單把我們兩個人隔開。有一次,我在夜裡醒了過來,又心知她睡得正熟,於是伸手把她的吊帶撥到了一邊,用自己的臉頰和一條胳膊貼上了她那光溜溜的肩膀。那一晚我簡直無法入眠,心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憎惡。後來我下床在淋浴間裡打了一回手槍,一邊自慰一邊想著艾米,想著她以前望著我時那副勾魂的樣子,想著那雙垂下眼簾的眼睛,那雙眼睛曾經讓我沉迷,讓我感覺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打完手槍後,我一屁股坐進了浴缸裡,直愣愣地瞪著一攤精液,我的“小兄弟”可憐巴巴地躺在左側的大腿上,好似被衝到岸邊的小動物。我在浴缸裡感覺滿腔屈辱,千方百計想要憋住眼淚。

就這樣,我與安迪的情緣拉開了帷幕,正趕上四月初那場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暴風雪。噢,不是今年四月,而是去年四月,當天我一個人在“酒吧”裡幹活,因為瑪戈要去照顧媽媽——我們總是輪換著留一個人在家裡陪媽媽,看看難看的電視節目,這個人也就用不著去“酒吧”上班。媽媽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她連這一年都熬不過。

事實上,那天晚上我心情大好:媽媽和瑪戈正依偎在家裡看安妮特•富尼切洛主演的一部海灘電影,酒吧裡則熱鬧非凡,彷彿每個人都心情正佳。美貌小妞對長相平平的男人們頗為和氣,人們動不動就沒頭沒腦地為陌生人買酒喝,到處喜氣洋洋,一眨眼就到了打烊時間,酒吧裡的客人一股腦兒湧了出去。我正要把門鎖好,安迪卻猛地推開門走了進來,差點兒一頭撞到我的身上,我能聞到她的呼吸中有淡啤的甜香,一頭秀髮散發出柴火的煙味。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呆了片刻……知道吧,當你從來都只在一種場合遇見某個人,要是這個人出現在另一種場合的話,你恐怕一時也回不過神來。此時此刻,安迪居然在酒吧裡,那也行啊,她放肆地笑出了聲,一把將我推進了屋。

“我剛剛遇上了一場糟糕透頂的約會,你必須陪我喝一杯。”她那一頭秀髮隱隱地積著雪花,可人的雀斑閃著光澤,雙頰泛上了兩糰粉色的紅暈,彷彿有人剛剛在她的臉上摑過幾掌。她的聲音讓人想起毛茸茸的小鴨子,剛開始聽上去可愛得要命,最後卻拖著一縷極為性感的餘韻,“求你了,尼克,破爛約會敗了我的胃口,我好歹得換一換心情吧!”

我記得當時我們兩個人一起放聲大笑,而我暗自尋思著:眼下我正跟一個女人待在一起,聽她咯咯地笑,這情景輕鬆得讓人飄飄然。安迪身穿一條仔褲,搭配著一件 V領羊絨衫;她穿仔褲比穿禮服更加美豔,面孔和身體都流露出一種恰到好處的不經意。我站到吧檯後,她坐在酒吧的一條高凳上,打量著我身後的一排排酒瓶。

“你想喝點兒什麼,女士?”

“隨你挑,讓我開開眼界吧。”她說。

我“噓”一聲作勢嚇她,一雙嘴唇跟著噘了起來,彷彿要接上一個吻。

“現在隨你挑一種酒,讓我開開眼界。”她俯身向前,讓自己的乳溝衝著吧檯,雙峰顯得挺翹傲人。安迪戴了一條細細的吊墜金鍊,那吊墜滑進了她的毛衣,滑到了她的雙峰之間。“別犯賤,別做美色當前就流口水的傢伙。”我暗自心想。

“你喜歡什麼口味?”我問道。

“不管你給我什麼,我都一定會喜歡的。”

就是那句話打動了我的心,我喜歡那句直來直去、簡簡單單的話;我願意相信自己可以討得一個女人的歡心,而且這事易如反掌。“不管你給我什麼,我都一定會喜歡的。”那一刻,我感到心中湧起一陣鋪天蓋地的輕鬆,於是我明白自己不再愛著艾米了。

“我不再愛我的妻子了,一點兒也不愛,我的身上已經不再沾染一根情絲。”我一邊想一邊轉身拿起兩隻平底玻璃杯,做了我最喜歡的飲料“聖誕之晨”,那是熱咖啡加上冰涼的薄荷杜松子酒。我跟安迪喝了一杯,她打了個顫,放聲笑了起來,我又為我們兩個人滿上了酒。打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我們一直在一起喝酒,其間“太太”這個詞從我嘴裡冒出來過三次,因為我正在端詳著安迪,暗自想象著她衣衫盡解的一幕。提起“太太”是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那是我對她的警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安迪坐在我的面前,用手託著下巴,抬頭望著我微笑。

“陪我回家嗎?”她說。剛才她曾提到自己就住在市中心附近,還說她會時不時拐到酒吧來跟我打聲招呼……話說回來,她有沒有提到過自己住的地方離酒吧有多近?我的心已經進入了角色,在一幕幕白日夢裡,我已經一次次漫步走過屈指可數的幾個街區,走向安迪家那棟平淡無奇的磚砌公寓,因此當我突然間抬腳出門陪著她回家的時候,一切看上去都那麼順理成章,我的腦海裡並沒有敲響一聲警鐘,告訴我“這件事很反常,我可不能這麼做”。

我頂著漫天風雪陪她回家,還幫她重新整理好身上的紅色針織圍巾:理了一次,理了兩次,到了第三次的時候,我總算找到了對付圍巾的門道,我們兩人的面孔貼得很近,她的臉頰上泛起了兩團喜氣洋洋的粉紅色。那一瞬間原本難得一遇,但當時偏偏集齊了一切契機,不管是安迪與我的一番對話、幾杯酒、一場暴風雪,還是那條圍巾。

於是我們同時伸手摟住了對方,為了借力,我還把她壓到了一棵樹上。這時細長的樹枝“嘩啦”一聲朝我們的腦袋上倒了一蓬雪,那一刻真是又嚇人又好笑,但這場虛驚讓我更加急迫地想要愛撫她,想要在瞬間摸遍她的全身,於是我伸出一隻手進了她的毛衣,另一隻手滑進了她的兩腿之間,她並沒有攔住我。

她從我身邊抽開身子,牙齒咯咯作響,“跟我上樓來吧。”

我頓了一頓。

“跟我來,”她又說了一遍,“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們之間的魚水之歡算不上有多銷魂,反正第一次只能算表現平平。我們兩個人都已經習慣了不同的節奏,一直不太合拍,再說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做愛了,於是我很快就一射如注,接著一鼓作氣用逐漸洩氣的“小兄弟”在她體內抽動了三十秒,直到自己完全鬆弛下來——這是至關重要的三十秒,恰好讓她也得到了滿足。

換句話說,我們之間的魚水之歡還不算糟糕,但頗有幾分令人失望、虎頭蛇尾,女孩們在這種時候也必定有這種感覺:“鬧了這麼大個陣仗,結果就是這樣?”但我喜歡安迪用身子緊貼著我,我喜歡她跟我想象中一樣柔軟,還有一身嬌嫩的肌膚。“真是年輕啊。”我偷偷摸摸地想道,心中浮現出艾米坐在床上怒氣衝衝往身上塗潤膚露的一幕。

我走進安迪的浴室,先撒了泡尿,隨後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強令自己把話說出了口:“你是個揹著老婆劈腿的傢伙,你沒有守住男人最基本的底線之一,你不是個好男人。”可這些話並沒有讓我心神不寧,於是我暗自想道:“原來你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說起來,有件事才真是讓人後背發寒:如果那次翻雲覆雨真的棒得不得了,那可能就是我唯一一次不檢點了,可惜那次歡愛也就勉強說得過去,而我卻因此成了一個出軌的男人。我可不能讓自己的貞節牌坊砸在一場“勉強說得過去”的歡愛上,因此我心知安迪和我之間還有下一場,於是當時我並未向自己承諾再也不犯事了。結果我們的第二次歡愛頗為愜意,第三次則極為銷魂,不久之後,安迪就變成了艾米的對立面——有血有肉的對立面。她跟我一起放聲大笑,她逗我笑,她不會立刻跟我回嘴,也不會對我放馬後炮,從來不會對我怒目而視。跟她相處很容易,真是他媽的太容易了,於是我暗自心道:“愛情讓你想要完善自身……這話沒錯,沒錯,但話說回來,也許愛 (我指的是真愛 )也會允許你做回自己。”

我本來打算告訴艾米,遲早總有攤牌的一天嘛。可我一直瞞著她,瞞了一個月又一個月,然後巴不得再多瞞幾個月,主要是因為怯懦。我受不了那番向艾米交底的談話,受不了必須給出解釋,也無法想象與蘭德和瑪麗貝思討論離婚事宜的一幕——不消說,到時候我的岳父母肯定會插手這件事。但說實話,其中也有幾分是因為我身上有強烈的實用主義傾向,我居然能夠這麼看重實際(換句話說,也就是利己),幾乎有些可笑。我沒有向艾米提出離婚,部分原因是:當初是艾米出錢資助我開了“酒吧”,基本上“酒吧”屬於艾米,離婚後她一定會把“酒吧”收回。我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孿生妹妹再一次失去生命中的幾年光陰,卻還要挺起胸膛去勇敢面對,因此我對這種慘兮兮的婚姻聽之任之,一心相信到某個時候艾米自然會接管局面,她會提出離婚,那我就能繼續扮演好人了。

我想要擺脫當前的局面,卻又不想擔起罪責,這原本是小人所為,不過我越是上不了檯面,就越加渴望安迪——如果我的故事被登在報紙上供陌生人作為話柄,安迪會明白我並不像表面上一樣是個卑鄙小人。“艾米會跟你離婚的,她不會讓事情再拖下去。”我一直在想。但春去夏來,秋天降臨了,冬天也降臨了,我的劈腿史已經橫跨了整整一個年頭,我的情人變得有些不太耐煩,事情很明顯,必須有人出手解決這件事。

“我的意思是,我愛你,尼克,不管發生什麼事。”此刻安迪就在這兒,就在我妹妹的沙發上,這一幕真是如夢如幻,“我真的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我覺得自己……蠢得很。”她邊說便舉起了雙手。

“別這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沒什麼可說的。”我說。

“你可以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一樣愛我。”

我暗自心想,“我再也無法大聲說出那句話了。”以前我貼著她的脖子喃喃不清地說過一兩次,但眼下風聲已經傳了出去,又出了那麼多事,我不禁回想著我們那段轟轟烈烈卻又遮遮掩掩的地下情,暗自詫異自己居然對這段地下情如此大意。如果她的樓裡有一個安全攝像頭,那我肯定已經被拍了下來。為了接她的電話,我倒是特意買了一個一次性手機,可是語音留言和簡訊都會發到她的常用號碼上。我還給她寫過一則色情的情人節簡訊,眼下我幾乎已經看到新聞上鋪天蓋地地登載著那條簡訊的內容,好傢伙,我在簡訊裡還用了“使人傾情”來跟“林中幽徑”押韻呢。還有一點不要忘了 ,安迪只有二十三歲。就衝著這些,我猜不少電子樂會隨手把我這倒黴蛋的言辭和聲音用上,甚至連我的照片也不放過。曾有一天晚上,我翻閱安迪手機上的照片,當時我滿腔醋意和好奇,還有著幾分佔有慾,結果在照片上看到了她的一兩個前男友,安迪手機裡有許多關於他們的照片,男人自豪地在她的床上微笑,而我猜想有一天自己的床照只怕也會存到安迪的手機裡(其實我還挺期待這一天),出於某種原因,當時我並沒有為此擔心,但眼下細想起來,那些床照說不定會被人下載,只要有人用報復的手指輕輕一摁,我的床照就會在頃刻間傳送給百萬公眾。

“眼前的局勢非常奇怪,安迪,我需要你耐心等著。”

她從我懷裡掙開了身子,“你說不出口嗎?為什麼不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一樣愛我?”

“我愛你,安迪,我愛你。”我望著她的眼睛說道。眼下說“我愛你”確實有風險,但不說的話同樣有風險。

“那就來一場吧。”她一邊低聲說,一邊開始扯我的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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