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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事情的所有前因後果,都簡單而完整地講述了一遍,靖千江這才徹底明白過來。
他上輩子回到京城,被封為璟王之後,也見到了宋家兵敗,朝野震動的狀況。
只是他當時並不知道那是曲長負的外祖父家,便並未對此事的內情格外關注過。
直到現在,靖千江才意識到,曲長負應該是經歷了宋家的覆滅之後,這才化名樂有瑕,到處漂泊。
他心裡面擰著勁的一陣疼,忽開口道:“太子的姨母便是昌定王妃,你若要動盧家報仇,就會跟他對上。你,知道嗎?”
曲長負道:“不管動誰,總會跟個什麼人對上,不是這個也是那個,不重要。”
靖千江道:“不一樣。上一世齊徽欺你疑你,此生也有可能成為你的阻礙……”
人能重生,但經歷過的記憶不會被磨滅。
曲長負前世之死是他心中永遠無法解開的魔咒。
當時的心傷、仇恨、絕望、憤怒,從聽聞噩耗的那一刻起,就永遠地烙在骨血之中,成為一道不能觸碰的疤痕。
他沉默片刻,問曲長負道:“要我為你去了殺太子和昌定王嗎?”
他這個提議實在是直接又暴躁,曲長負被問的怔了怔,而後倒忍不住笑了,喚道:“殿下。”
靖千江抬眼:“嗯?”
曲長負似帶了幾分調侃:“怎麼多活了一輩子,倒沒有以前灑脫了?曾經咱們不是說好,彼此之間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旁的互不相干。如今操心的越來越多,對你可沒好處啊。”
靖千江怔了怔。
這個見鬼的約定,曲長負不說,他都快忘了。
兩人都相識在彼此最倒黴的時候。
靖千江的母親是擺夷族族長的女兒,當年同先太子相識,並訂下終身。
可惜沒等來對方接她回宮,先太子便已在戰場上重傷身亡。
他從小跟母親長大,因為是族長的外孫,倒也未曾受過委屈。
直到十一歲那年母親重病,靖千江冒險出門為她採藥,一腳滑下山崖,便碰上了當時跟親人失散的曲長負。
曲長負救了他,這倒並非因為好心。
——他拖著靖千江去賣了老族長一個人情,在擺夷族換了一片棲身之地。
他雖然留了下來,但靖千江知道曲長負不喜歡這裡,也從不會屬於這裡。
擺夷族向來排外,他又是個清冷性子,好像對什麼都十分厭煩似的,從不愛搭理這些族人,當然也包括自己。
但靖千江作為族長唯一的外孫,曲長負是族長請來的客人,再怎樣疏遠也在同一個院子裡住著。
乃至後來母親去世,外祖父去世,最後身邊留下的“家人”,竟只剩下這個涼薄的夥伴。
他們相依為命,又似乎怎麼都熱絡不起來。
“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對於靖千江來說,其實更像一個維繫兩人關係的保障。
畢竟談情分,曲長負從來都嗤之以鼻。
曲長負說他原來灑脫,可一晃這麼些年過去,靖千江又有哪次真正做到過,能真的去不關心、不在乎這個人?
只不過年少氣盛的時候,多少還想遮掩一些,現在他活明白了,懶得裝了。
靖千江道:“因為原先總覺得……你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如今方才發現,似乎從未認識過你。”
那時不知道你的身世,不瞭解你的過去,也摸不透你的心思。
只知道莽撞的靠近,卻將人越推越遠。
這一世重新來過,總得做的更好一些吧。
他眉間泛起一抹鬱色,唇角卻帶笑:“可能是活了兩輩子,老了,容易感懷。”
這個桀驁鋒利的少年似乎改變了很多,曲長負抬起眼睫,仔細地打量他。
一縷微風穿林而入,月下有海棠香氣,流水響動。
景色朦朧幽微之處,亦仿若對方眼底,情意綿綿。
或是因夜色太濃,或是因清風未冷,或是因這一刻的空氣中浮動的花香,讓他突然想多問一句跟自己目的不相干的話題。
“你怎麼死的?”曲長負忽然道。
靖千江說:“有一天,躺在床上,閉了眼,就沒再醒。”
“也算是善終。”
曲長負漫漫地說了這一句,心不在焉也似,站起身來,抖落滿身清霜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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