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彼此的存在（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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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回頭看去，實際上不用看也知道，前來找他的是誰。

舊神的使徒與被召喚出來的墮靈，和之前一樣，渴望著他的生命。

「切......」布蘭卡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畢竟是奪走過他人生命的人，內心或多或少地在剛剛的戰鬥之中，成長了，或麻木了一些。

他轉過了身，任由敵人嘶吼。

追逐開始，這一回，布蘭卡的奔跑是為了自己的生命。

作為一個獵物，他讓捕食者失望了。與生俱來的怪物一般的天賦同樣可以應用到逃跑上面，來幫助這麼一個沒有半點成熟的少年在絕境之下為了生存一路狂奔，進入了生命之間的戰場。

物競天擇，順便復仇。

這大概就是大地的舊神的原則了。

在不知目標的狂奔之中過了不知道多久，他來到了這個村莊的正中心，整個鄉土最繁華的地方，也是當前死人最多，敵人最密的地方。

毫無疑問，這裡有著許許多多的墮靈與使徒，在獵殺結束之後，等待著下一個獵物的到來。

布蘭卡的出現則為他們提供了機會。

布蘭卡跑到了這裡，背後的那些敵人促使他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吸引更多的敵人，每一秒鐘，他都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他目前能夠做的也只有跑而已，要麼死在敵人的手中，要麼奇蹟生讓自己活下來。

很顯然，命運為他做出的選擇是後一項。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連五分鐘都沒有，他的度開始慢了下來，舊神的恩賜讓那些敵人的體力遠遠勝於布蘭卡，戰鬥至死的心靈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體力的比試之中，布蘭卡毫無疑問地落敗了。

他依然在跑，為生存所迫，但是度已經慢了下來，被追上殺掉也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時間問題。終於，在他來到鄉村中心一塊樹木比較多的地方之後，原本作為美景供人賞析的大樹穿破地表『露』在外面的樹根成為了加快布蘭卡生命消逝的兇手，無力狂奔中的布蘭卡沒有任何的精力去在意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障礙物。轉眼間，他從一個依然在奮力掙扎的奔跑者，變成了一個無力站起的摔落者。

倒在地上之後，布蘭卡下意識地快轉回頭，眼前所見之景如他所料，舊神的使徒，已經被召喚的墮靈，無不帶著渴求生命的神『色』。

就算站起來，他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了，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肉都在迫使他停下來喘口氣，儘管這意味著死亡。

他用手朝後一點點退去，這樣做當然毫無用功。他沒有閉上眼睛，沒有在害怕恐懼，更沒有憎恨自己的姐姐為何不教自己使用遺物。

他已經茫然不知所措了。

同時，如果他清楚地記得接下來生的事情，那麼他應該感到慶幸。

那個絆倒他的樹，恰巧成為了拯救他的東西。

在遺物的協助之下。

正當自己已經默默放棄了所有的希望，茫然不知所措地等待著死亡的時候。布蘭卡突然看見棕『色』的大樹的樹根驟然延長，成為了一道粗糙的城牆擋在了他的面前。那些埋藏在地下的樹根則突然鑽出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頂端彷彿被一個能工巧匠刻意打磨尖利了一樣，化作一個個刺樁解決了那些想要殺死布蘭卡的敵人。

那個絆倒自己的樹當然不是一個神木，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明顯是有外界的力量影響。

能『操』控植物的力量......

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從驚訝與『迷』茫中驚醒之後，布蘭卡才意識到事情的真相。

「姐姐！」他站了起來，朝著四周大喊道，剛剛生的事情已經告訴了他黛莉婭就在附近，「黛莉婭！」他大喊著自己姐姐的名字。

「布蘭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回應，黛莉婭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儘管話語帶著一股濃烈的突然中斷的意味。但是布蘭卡管不了這麼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他的姐姐就在附近，現在他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自己的家人。至於自己的姐姐到底身處於何種境地，他一無所知，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

「姐姐！」他再一次大喊道，「我在這！」

他循聲跑去，忘記了之前那次亡命奔跑給自己帶來的疲憊，用意志壓制了身體上下每一寸肌肉讓他休息一會的想法。

顯然，那個地方距離布蘭卡的所在並不遠，不然他也不可能如此清楚地聽到黛莉婭的聲音。

黛莉婭原本中斷了的聲音在布蘭卡再一次開始了狂奔的數秒過後突然得到了延續，在她說出“布蘭卡”之後，第一聲出的聲音是，一聲慘叫一般的聲音。

「黛莉婭！」

跑了許久，布蘭卡終於是抵達了姐姐的附近，他來到了自己小時候經常到達的一個地方，流經這條鄉村的河流的西岸。

他的姐姐，正位於橋的一旁，距離自己不過二十米遠，她當然注意到了布蘭卡的到來。

他們的視線對上，就像是家人的重逢一樣，目光中帶著難以刻畫的溫馨，如果黛莉婭的身上沒有大灘屬於自己的鮮紅血『液』的話。

布蘭卡看見，一個金『色』頭的，身體的部分彷彿是石頭做成的男人，他的右手正抓著黛莉婭的脖子，而此時的黛莉婭已經無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四周是鮮紅的血，已經早已犧牲的人們，她來不及保護的人們。

一個尖利的石柱，刺穿了她的身體，就像剛才樹根形成的刺樁解決了布蘭卡的敵人一樣。

很簡單就可以推斷出來，是黛莉婭在戰鬥中感受到了布蘭卡的到來，並用上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氣去幫助布蘭卡擺脫困境，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她才被舊神用石柱刺穿，讓自己的生命被舊神更加輕易地了結。

一時間，雙方都沉默無言，直到那個名叫拉納亞的舊神注意到了布蘭卡的到來，他看向布蘭卡，臉上滿是挑釁的意味，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就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

「不！」

布蘭卡大喊道。

現在的他，在剎那間，已經不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戰勝敵人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運長詩》，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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