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灰色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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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15-6-1o——2o:55:16

在邵竹家的院子中，名叫陳誨的男人一個人站在空地上，像是沉思一樣抬頭看著月亮被暫時雲朵遮住了的夜空。他當然也是受命於術者的眾多“工作人員”之中的一員，在今天晚上的那一場行動中，沒有他的參與。他的主要職責，實際上也差不多快要結束了，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

在他的身後，那個姓華爾蘇的男人朝著他走來，那個男人剛剛從別墅的門口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彷彿一個醫生剛剛完成了一項不管是技術和收費都難以讓人想象的收束，剛剛從手術檯上下來，來到走廊上想要和自己的朋友交談。

「最近幾天你都挺閒呢，陳。」他開口說道。

「不見得吧。」陳誨說，「你搞好事情了？」

「有點不容易，但是一切還在掌握之中。」華爾蘇說，「現在那些人應該去處理那些逃跑的傢伙們了吧。」

「是的，他們是去抓回實驗......」

「不。」華爾蘇打斷了陳誨的話，糾正了他的錯誤，「看樣子你沒有記清楚，現在，在情況明瞭之後，那些人去執行的人物並不是把那些逃離牢籠的小白鼠抓回來。」他對陳誨說，「本來，人子最後是隻能夠剩下一個勝利者的，對吧？」

「嗯......」陳誨應和道，「不過，你確定，這有效嗎？」

「不是確定這有效，這是經過了一大堆試驗之後得出來的唯一方法。」華爾蘇說，「看樣子，就算是最先進的科技，也沒有辦法在某些方面過幾千年前的人類呢。不過，起碼那些傢伙都是我一手創造出來的，想要掌控好程序也容易，那場意外也只能稍微拖慢一點角度而已。」他也和陳誨一樣，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空中，相同的動作之中所擁有的深意並不相同，「不過......這也有你們的功勞，對吧？」他問道。

「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為何要啟動這個計劃，在你第一次失敗遇到瓶頸之後，為什麼那傢伙會選擇幫助你。」陳誨問，「那個人，地位完全不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吧。」

「是啊，明明是我離開了他的計劃，結果卻倒過來用比工資高出不知道多少的資金和各種幫助來支援我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吧。」華爾蘇回答道，「不過，吃人嘴短嘛，本來是自己都要放棄的東西，在他一幫之下得以順利繼續下去之後，感覺自己也不得不把最終的目標給完成了呢。」

「很糾結嗎？」

「有點，不過，理『性』地看待一下，我好像根本就沒有損失啊。」華爾蘇說，「怎麼說也是自己當初定下來的目標，幸運地得到了那個人的大力幫助，怎麼說也得完成吧......」

「不惜一切代價？」

「有可能，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付出什麼代價。」華爾蘇回答道，「你今晚的問題好像有點多啊。」

「啊，有點關心而已。」

「你原來也是給邵家人幹活的管家吧。」華爾蘇說，「你也算是盡你的力了，陳。」

「那，華爾蘇先生，你原來效力於那個人的時候，他所主導的計劃方案是什麼呢？」

「和我的這個還是有點相似的吧。」華爾蘇回答道，他背對著陳誨，正準備離開，「不過......應該說是我的更高階一點。」

說完，他轉頭離開，今晚陳誨和克瑞特-華爾蘇的談話也到此結束。

（說到底，我就是一個打雜的啊......）

2o15-6-1o——21:o1:22

秦濯家旁邊的那個巷子區的中央區域中的一個比較寬闊的，沒有什麼居民的地方。

當冰冷的槍械貼近了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那些早已身心疲憊，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尋找一個可以落腳休息的地方的偽人子們意識到，夜晚並不會給他們帶來安全。

「蹲下，雙手放在頭後面。」

在場的偽人子們應該是有五個，差不多是除邵竹之外所有偽人子數目的三分之一少一點。那些來到現場進行隱秘行動的人數，用來對付這幾個偽人子絕對夠用。

和下午的時候不同，這些人手裡所持的武器都被裝上了消音的配件。當然，普通的消音器在這種寂靜的夜晚之下能夠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掩蓋一下開槍時的火光，和避免被雷達偵測到開火而已，周圍人該聽到槍聲的基本上都聽得到。這些人槍口上接著的，並不是用處不大的普通版本，而是有錢的術者透過某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得到的，據說是世界上最好的消音器的美國oss公司（operator suppressor systems）所生產的渦流消音器。在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微聲消音器的作用之下，旁邊人家中老人家的一聲咳嗽，熊孩子的幾句童言無忌，和睡眠中的昏昏沉沉，就足以讓這場行動變得無聲無息。

反正，周圍的房子也沒有一個是亮著燈的。

「噓。」在不遠處的角落，有一個在裝滿垃圾的情況下比秦濯高的垃圾桶的後面，荒用小聲到不能再小聲，甚至根本聽不見的氣聲來示意秦濯別『亂』動別出聲。

（他們......是來抓捕這些偽人子的嗎？）

荒在心中疑『惑』著。

他應該還不知道計劃因為一些原因生了一些小小的改變，簡單地說就是把一些過程省略了。

所謂的早死晚死都得死。

在冰冷的槍械之下，儘管心中反抗的想法在突然間燃燒起來，但是尚存的那一些理智也只能讓這些偽人子被迫乖乖地照做，同時，心中暗暗想著反擊的方法，在他們自以為是地把自己拖回去的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他們真的想把這些偽人子拖回去的話。

如果實驗能夠晚一個星期結束的話。

「混蛋......」其中的一個人小聲地咒罵道，這聲咒罵並沒有引來一個槍托。

「現場安全。」一個持槍的人說道。

「行。」帶頭的那人回應道，他看了看四周，也懶得細看，反正任務即將完成進入收拾爛攤子的階段，「準備好？」

幾個人同時點頭，同時右手的手指都緊緊地壓在了扳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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