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深淵之水（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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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奈里亞之前所說出來的那兩個字在空中尚未消退，尤彌爾所出來的霜風的怒吼已經蔓延了幾乎整個地下的城市，讓在場的所有有生命的和沒有生命的物體一同感受到什麼叫做來自於地獄的寒冷。剎那間，冰河世紀的景象彷彿出現在了奈里亞的面前，一瞬間，在他眼前出現的好像不是一個憤怒著的霜巨人之祖，而是無數任勞任怨地將支離破碎的世界聯絡起來的巨人們。

簡直就像是，喚醒了那遠古的記憶一樣......

、

霜風在空中成為閃耀之光，灑向奈里亞的面孔和骯髒的地面。足以將一切戒律打破的力量讓『操』控著深淵之水的奈里亞也難以忍受這種寒冷，在落地之後，奈里亞試圖受身然後再快起身。但是在寒風的凜冽之下，他有那麼一點像是一個在寒風之中無力接著前進的弱小人類，一時間也只能夠在原地無奈忍受著。

「可惡......」奈里亞應對著肆虐的狂風，行動幾乎停滯地說出了這句話，臉上滿是不甘心和憤怒。霜巨人的咆哮緩緩結束，但是在霜風減弱下來之後，尤彌爾也以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和氣勢朝著奈里亞邁動了自己的狂暴的腳步，就像是一個將要將一切全部碾碎的戰車一樣衝鋒而來。奈里亞盡力地讓自己在尚未完全消除的、比自己的深淵寒冷有力不知道多少倍的極寒之中放開手腳。一些“已經來不及了的”想法，不聽話地浮上了心頭。

「不......」在距離奈里亞腳下的戰場不遠的一個道路上，布蘭卡伸出右手擋住席捲而來的咆哮的霜風，用法語擠出了一個字。在奈里亞獨自挑起了和尤彌爾的激烈戰鬥之後，他們作為同樣肩負著使命的人不斷地朝著那個戰場前進著，但是還沒有到達敵人的面前，凜冽的寒風似乎就可以將所有的鬥志一併吹散。

「竟然還有著這種力量.......」布蘭卡一貫以來冷靜的、近乎無情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些許驚慌的表情。儘管現在的霜風已經有了減弱下來的跡象，但是布蘭卡還是不得不在手中燃燒起白炎來防止自己的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極寒之中凍僵。撲面而來的力量讓所有人都幾乎寸步難行，甚至一小步一小步地被吹向自己的後方。

「咳......」迎著凜冽霜風，齊黜三步快走向前，在布蘭卡的面前甩出一道近乎透明的亡靈，用對撞的方式將眾人面前足以殺死地球上幾乎所有生物的寒風給驅散。暫時趕走了和七月份的天氣沒有一絲一毫相符的霜風之後，齊黜回過頭，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來表示什麼恐慌，但是語氣之中帶著迫切和緊急地說「快點吧.......沒有多少時間了......」

秦濯似乎看到此時此刻的齊黜，臉上好像也『露』出了一些憂慮的神『色』。就目前而言，尤彌爾好像是唯一一個可以讓齊黜的神『色』變得憂慮慌張的敵人。

「快點吧......」齊黜再一次催促道，而霜風又一次呼嘯而起，如同極南之地的冬日在一瞬之間悄然到來，如同全世界的重量化作風呼嘯而過。

此刻，所有人都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溫暖。

秦濯看了看自己身旁和自己一樣無比擔心，恐懼得幾乎寸步難行的人。努力地讓自己振作起來，學著布蘭卡的樣子讓白炎在體內燃燒著來抵禦地獄一般的寒冷，一步步地朝著前方，朝著那早已映入眼簾的戰場走去。

在霜風之中前進的感覺就像是承受著全世界的重量，但事實是，這只不過是巨人們寒冷的憤怒，不過是可憐“人”的大聲呼喊。在一步步前進的路途之中，秦濯原本以為這段路會很漫長，但是自己好像只走出了幾步，更加清晰的，近在眼前的殘酷的戰場就映入了自己被風模糊了的雙眼。

（這.......）

秦濯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在自己模糊顫抖的視線之中，他看到了，奈里亞這個遠遠比自己強大的男人，在和自己屬『性』相同的極寒之中，也在顫抖著漸漸無能為力。在秦濯的眼中，奈里亞開始被迫地選擇轉守為攻，眼前的情況已經絕對不容他繼續樂觀和殘虐，巨人一次又一次地復仇一般的揮擊和回擊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奈里亞用水流和寒冰樹立起來的防禦，比大火更加有力地擊毀了奈里亞的嚴寒，用自己幾乎能夠將時間冰凍的霜風。

（沒有多少時間了......）

齊黜的話語再一次響在了秦濯的耳畔。

這一回，是毫無勝算嗎？

秦濯不禁失望甚至絕望地想。

連齊黜都開始了擔憂，那麼......

已經沒有未來可以抓住了嗎？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還能夠緊握拳頭，繼續向前，哪怕沒有一步。

「去吧......」唯我的聲音傳入空中，在地下的城市迴響著，在秦濯的耳中尤為清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運長詩》，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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