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約頓海姆（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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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齊黜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布蘭卡伸出了自己的手，代表齊黜所擁有的亡靈力量的灰白色紋路浮現在齊黜的肌膚上。布蘭卡盯著齊黜的右手掌，可以偏移自己的視線，看上去不情願，同時也迫不得已地輕輕地握住了齊黜的右手掌。

齊黜隨即緊緊地按住了布蘭卡的手，如同沒有痛感地吸血一般將白炎的力量從布蘭卡的體內抽出，使其暫時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隨後，齊黜緩緩，但是又快地放下了布蘭卡的手，看向四周的其他人，她再一次張開自己的雙手，分別對著姚鳴月和趙天如兩個人。

「嗯......」趙天如有點無奈地出了一聲嗯，但是在這種早已經萬般無奈的情況之下，不能夠聽天由命的他也只能夠和姚鳴月一起把自己的手交給齊黜。齊黜微微閉上自己的眼睛，在內心短暫地說了一聲感謝的話語之後便鬆開了自己的手，用這種近乎平和的方式帶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下一步，她走向陽草的身前，在未經過同意的情況下，就抓起了陽草的手，和他聯絡在一起。

「你......」

「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吧。」齊黜緩緩地說，看著完全不習慣和女人接觸的陽草有點傲嬌地轉過頭去出一聲“切”。很快，陽草所擁有的部分偽造的白炎暫時成為了齊黜的所有物，在齊黜的體內和那些正牌的白炎們和諧地相處著。

齊黜看了看自己被灰白色的紋路浸染了的雙手，走向奈里亞的那一邊，奈里亞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齊黜想要這麼做一樣，在接受齊黜的示意伸出手的時候，他的手腕早已準備好了獻出自己的力量，極其自然地和齊黜的右手握在一起。深淵之水的力量如同被亡靈和白炎升高了溫度一樣，潺潺如溪流一般走進了齊黜的體內，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

「我知道你的。」奈里亞補充了一句，看向齊黜走向尚未獻出力量的最後一個人，唯我。

「那麼，唯我......」齊黜看著唯我的臉，「你，不願意嗎？」

「我想我的力量並不是你能夠接受的。」唯我回答道，「但是......若就算是你這種人也會為了人類而參與這種戰鬥，那麼我也願意暫時自己使用自己的力量也協助你的戰鬥。」他說，一副略顯奇特的表情，「已經沒有時間了，對吧？」

「也許你不需要這麼做。」齊黜並沒有看向唯我，說道，同時她走向懸崖的邊緣，對上已經等候多時的尤彌爾，就好像是兩個等待著決鬥開始的劍客，「然而決定權在你的手裡。而且現在.......」她抬起頭，看著不知道多上米之上的尤彌爾，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錯過了重要的事情，現在尤彌爾的右手已經岔開五指，如同真正的彗星一般緩緩而又快地落下，朝著所有人的頭頂。看著這幅景象，齊黜深吸了一口氣，讓體內暫時存在的無數力量在四周風起雲湧一會，說「是時候，讓戰鬥開始了吧.......」

「閉上眼！」在隕石一般的攻擊即將摧毀地上的一切的時候，唯我對著眾人大吼了一聲，隨即便不管自己身邊一切地再一次讓混沌的黑霧展開雙翼一般的雙手，高高地跳上身旁的一個相對較高的岩石平臺，右腳朝著地上猛烈地一跺，在一瞬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緊握雙拳，迎上扛起了尤彌爾的巨手，和這個已經沒有了寒冷，只剩下尚未燃盡的炙熱憤怒的東西對抗著。時間到了現在，尤彌爾早已只剩下最後的垂死掙扎的力量，在它這個極有可能同時對身邊的一切和自己造成毀滅的形態之下，在和唯我的碰撞之中，無數來自於尤彌爾身上的碎石紛紛落下，砸向無底的深淵。

現在的霜巨人之祖，已經放棄了生命靈魂，一切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生命最後的燃燒。

唯我看了齊黜一樣，帶著近乎百感交集的眼神，唯我無聲地怒吼了一聲，奮力將尤彌爾的這一隻手抬起那麼半米。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不顧一切的攻擊再一次落下之前，唯我運動著黑霧的雙手對尤彌爾的掌心一刻不停地快擊打著。一次又一次碎裂的感覺傳達進來，沒有了霜風的寒冷和地下之城的恐慌，只剩下強者之間的碰撞。近乎瘋狂的連擊，直到黑霧的雙手也一點點地碎裂化作殘渣，聽著無數的碎石紛紛地落下，看著頭頂上那冰藍色的巨手逐漸地失去了完整的框架。

唯我不停地釋放著自己的怒氣，一遍遍地以粉碎黑霧之手的代價粉碎一塊再一塊巨石，直到自己所剩下的所有力量只能夠穩定維持住一隻手的形態。唯我自殘一般地將已經殘破不堪的黑霧左手對著地方奮力一打粉碎自己，隨後，看著最後一隻黑霧之手奮力地握緊拳頭，往地面上用力一踏，全身上下的所有力量傳達到拳的頂端，張揚著擊破天際的氣勢，對著已經支離破碎的敵方之手動了最後一擊。

「啊！」

伴隨著這一聲，尤彌爾的整個右手應聲剎那間破碎化作碎石。而唯我則停在了這個姿勢上，最後的一隻黑霧之手在眾目之下漸漸化作煙塵飄散。忍耐著戰鬥的疼痛，他對齊黜大喊道「你！」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黜”，好像他在忌憚齊黜的名字一樣。

齊黜則完全不用唯我的提醒，在尤彌爾的右手碎裂的瞬間，齊黜就已經在亡靈的襯托之下來到了空中。無數的灰白色的飛彈飛向尤彌爾，在將這個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身軀打的更加破碎之時為自己最後的進攻做好鋪墊。齊黜停滯在尤彌爾胸前的上空，雙手漸漸地往上交叉在自己的頭頂上，雙目緊閉，但是眼皮底下的目光卻好像是在凝視著霜巨人之祖最後的時間，讓敵人此刻也無比地恐懼。

不知道是思考，或者是沉默了多久之後，齊黜如同展翅一樣展開了自己的雙手，灰白色的蝶翼一般的物體出現在她的背後，就像是當初與撒安對決的時候一樣。剎那之間，那堪稱奇蹟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並且這一回要更大更好。

四周的地面和空氣都開始了無盡的崩裂，數不清的白色光芒拔地而起，在一瞬間到達了無盡遙遠的天際。純白之光化作巨樹，參天的它，垂下了無數希望的子樹，讓終結的訊號傳入天際各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光終消失不見，只留下毀滅靜靜哀嚎。戰士回到地面，眼前的尤彌爾已經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個矮小的、核心一般的人型在地面上痛苦著。一口氣耗光了所有借來的力量，齊黜對身後的秦濯說「現在，濯！」

「我......」秦濯驚訝地說了一個字，但是隨後，看著眼前的景象，秦濯隨即咬緊了牙關，像其他人一樣別無選擇地去順從齊黜的話語。

跳下山崖，衝下實際上並沒有多深多陡的斜坡，近自己最大力量燃燒著所剩不多的白炎出著戰吼來到了尤彌爾的身前。對著已經變得比自己還要矮小，完全看不清面部的尤彌爾的臉，揮出了這場戰鬥的最後一拳。

「啊！！！！！」

這一拳，也不知道到底釋放了多久，最終，尤彌爾的最後碎片被擊碎了最後的一層防禦。在被擊飛出去之後，在原地瘋地無力咆哮著，身旁，黑色的線條纏繞飛舞，告訴所有人它的生命正在飛流逝，最終消失不見。

「呼.......」戰鬥結束，秦濯停留在原地，看著眼前恍然間空無一物的大地，無意識地感受著手中最後的白炎一點點地自己熄滅。感受到，一種不明不白的心情漸漸地浮現，就好像是遇見了前世的自己，並且重複了同樣的悲劇一樣。

還在思考時，突然有人拍了拍秦濯的肩膀，回頭看去，是齊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她微笑著，好像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戰鬥就來到了此地，或者說是所有的敵人都是太弱，無法讓她的身上留有戰鬥之痕。

「做得很好.......非常好......濯......」

「黜......」他說。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齊黜說。

這是命說過的話。

兩個人的聲音.......

完全是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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