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風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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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在秦濯說出齊黜的名字之前，齊黜已經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秦濯的到來。現在的她，看上去相當疲憊，原因當然是因為以區區一個人類的力量去擋下了那無數的從天而降的火焰。只是，不知道對於齊黜這種實力無法估計的人來講，這種疲憊之感，到底是故意做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齊黜.......」

「你果然還是來了啊.......」齊黜讓自己站直身子，「還有天如.......現在.......我已經盡了力了，距離神代的火焰的終結，還剩下最後一步，這個就......」

轟——！

然而，突然之間，也是在預料之中，在齊黜的口中和秦濯的眼中都尚未被重新封印的，已經到達生命的臨界點的，依然處在完全燃燒狀態的、在剛剛的傷痛之中稍微恢復了一點點神智的亞歌，對著眼前的所有人類出了一次復仇的爆裂燃燒。齊黜在一瞬間之內倉促地再一次釋放出無數的亡靈來抵擋這股火焰。然而，盛怒之下的火焰前進的度實在是太過於快，亡靈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全部轉移到指定的位置進行防禦。齊黜勉強的在防禦的同時閃避過去來避免自己的身體被大面積燒傷，同時殘餘的力量劃過自己的身旁，讓一大塊泥土岩石構成的山坡剎那之間化作烏有。如果抵擋住這一擊的人不是齊黜的話，也許在這個極其突然，度過了想象的襲擊之中，就必須要有一個生命離開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轉眼之間，亞歌在剛剛的傷痛之中恢復起來的一點點尚未解放力量之時的神智又化作了憤怒的復仇號角。他的全身上下都綻裂著炫目的光芒，並且再一次失去了戰鬥的目標，重新開始遵循最原始的破壞慾望，同時，一股熊熊燃燒的爆裂之感在他的身上呈現出來。展的度如此之快，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感受到意想不到。

「不.......他想要.......毀滅掉自己來.......」

齊黜最先現了這一切，她的雙眼現了亞歌想要做的行為。在接下來，亞歌毫無疑問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存，但是依然保留著自己最初的目標，那就是對於人類的復仇，只要自己能夠再給人類帶來一點破壞，那麼自己的犧牲也是無所謂之事。今天的夜晚，位於城市的各處的使徒，還有自己所散出來的，如同流星一般的火焰已經帶走了許多的生命，帶來了許多的破壞。那麼現在，在自己已經無能為力，無法再接著在戰鬥之中生存下去的時候，就讓自己以生命為代價，再一次品嚐復仇的快感。

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現在的亞歌已經十分的脆弱，只需要再一擊就能夠阻止他。但是所有人也看得出來，這一場流星一條一般的自我毀滅已經迫在眉睫，或者說已經開始了第一步。在當前的距離之下，再過一秒，再過一個本該什麼都不會生的一秒，起碼這座山就會毀滅在以生命為代價所製造的火光之下。

再有一瞬間.......而所有人，也許在這之前都對一瞬間之內的時間沒有多大的概念，但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在這一瞬間之內，該什麼都不會生，該什麼都不會改變。除了那，以古代之神的生命為代價而造出的，比大海還要深邃的鮮烈之紅。

只剩下一瞬間了.......

（咳.......）

突然之間，趙天如感受到了一種時間被歪曲，四周的萬物隨之破碎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處於巨大的爆炸的中心一樣，生命已經消失，過往逝去，而死後的世界來臨，一片黑暗短暫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在這片虛空之中他感受不到什麼，想要表達一些感受，想要說一些話，但是都無法說出，自己也無法再去感受任何事情，時間彷彿靜止在了一個瞬間之內，無法回應任何人。

在這本該什麼都不會改變的一瞬間之內.......

「咳啊.......！」

終於，在驟然之間，那種萬物隨著歪曲的時間一起破碎的感覺終於消失。一種如同打破了牢獄之牆的自由和恐懼之感傳來。趙天如盡力讓自己睜大眼睛，只是看見一片黑暗短暫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與此同時顯現出來的，還有如同風的舞蹈一般的一瞬千擊的殘影。還有一個正在收劍入鞘的青年人，一個在自己想要做的一切開始之前的最後一瞬間被斬擊至回到無力的人形的舊神，還有自己心中一句終於吐露出來的瞬時的想法

（這是什麼.......？）

「風是天的舞蹈.......」一句聽上去異常平穩的話語出現在了眼前，與此同時，所有的黑暗與破碎，還有歪曲和殘影一併消失。

那個手握著刀劍的青年人，是七瀨荒.......

秘劍天舞.......

「這.......」

趙天如完全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那個名為亞歌的火焰舊神，他著實倒在了荒的劍下，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點點風中殘燭的氣息。在那本該什麼都不會改變的一瞬間之內，荒的劍改變了本該無法阻擋的事情，在那什麼都做不出來的一瞬間之內。荒緩緩地朝著自己走來，背對著被自己打倒的，真正只需要再出最後輕輕的一擊就能夠了結性命的舊神。他看向趙天如，在雙方都沉默不語的時候，齊黜突然之間像若有所悟的一樣說

「這是.......虛樹所創造的失敗品......時間的神明，艾絲沃普的血脈呢.......」

「艾絲沃普嗎.......？」荒說道。

「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存有這種後裔.......」齊黜的臉上露出了那種奇異的微微笑意，說道，「七瀨荒......」

「呵........這一切本該不會生.......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荒轉過身，用仇恨已經消失的眼睛看向身為自己的仇人的，奄奄一息的亞歌，「現在，趙......」他對趙天如說，「去吧，作為看火人的後裔，給他最後的一擊吧.......」

趙天如的嘴巴微張，似乎想要出什麼聲音來。

「趙.......」

「不......」良久的沉默之後，趙天如說，「你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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