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逝去之影（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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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之後，奈里亞看向遠方，在看到秦濯的身影一點點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一點點地出現在黑暗的古城之下後。他雙手放置在腰間，微微地嘆出了一口氣，然後對姬侍說道

「好了，我差不多該走了啊，祝你遊戲愉快，人類........」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亞蘇-蓋提斯，和他的父親裡蘇亞爾-蓋提斯。

兩個受傷的男人站在同一個位置，聽著剛才的，從遠方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聲音。他們可以猜得出此時此刻，戰鬥已經結束，而且似乎是以奈里亞的勝利而收場。並且，憑藉著那麼一點點微弱的聲音，他們也知道了，那個計劃的起人，戴摩斯-馮-阿留斯特亞，現在已經死去了，就死在那如同在時間暫停之中丟出來的無數飛刀的冰刺之下。聽到了戰鬥的結果之後，裡蘇亞爾，帶著一種凝重又複雜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兒子。沉默了不知道許久之後，他終於開口了，這一開口，想要說的，便是一個沉重的，亞蘇從小到大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或者說是不知道有沒有想過無數次的問題。

「亞蘇........」

「父親........」

「從現在開始，認真聽我說的每一句話。」裡蘇亞爾說道，他沒有對自己的兒子道謝，也沒有對戴摩斯的計劃失敗，和他的背叛做出任何的表態。相反，他此時此刻顯露出來的態度看上去異常的平靜，就像是一個正在緩緩地述說自己並不悲傷，但是令人深思的過去的吟遊詩人，他沉默了一會之後，對亞蘇說道

「這是一個在十四年前生的故事.........

那一年，戴摩斯剛剛起了偽造神血的計劃。計劃的第一步，在想好了初步的構思之後，為了能夠進行試驗來獲得進一步的資料，和作為計劃的開始。他開始尋找自己的試驗物件。那個時候，還沒有姬侍這種主動和他合作的人出現，他的目標，第一眼是放在了那些，沒有任何人會去認領的，流浪的小孩子身上。這些人沒有人去管他們的死活，沒有人在意他們過得如何，就算是失蹤了也沒有任何人會去管理。就當時的情況而言，這種人的確是進行初步試驗的最好人選。

而在那被選中的孩子們中，有一個金碧眼的少年........他，似乎是某個國家的偷渡者，和當地的窮困潦倒之人所生。在出生之後的不久，就因為雙方都無力撫養的緣故，而被草草地遺棄，流落街頭。然後在某一天，他因為有著那麼一點點被改造的天賦，而被戴摩斯-馮-阿留斯特亞所看中，選為了試驗物件之一.......

最開始的試驗之中，戴摩斯嘗試的“偽造神血”，便是蓋提斯家族一脈相傳的討伐舊神的火焰。他將這股火焰，嘗試在了很多的被選中的孩子的身上。有一些人，成功地接受了偽造的火焰而成為了偽後裔，有一些人，身體本能地排斥著這股燃燒的力量，最終因此死去，又有一些人，既沒能夠完全接受，也沒有完全排斥，而是介於兩者的中間，處於一種難以控制的不穩定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失控而失去生命，或者說是喪失行動的能力。

戴摩斯並沒有因為一次的失敗而將實驗中止下來，他依然繼續。在經過了長達三個月的初步試驗之後，在那些既沒有完全接受，也沒有完全排斥火焰的人之中，只剩下了一個孩子，那就是那個，金碧眼的男孩........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陷入了失控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會失去生命，暴躁的火焰也算是無時不刻地在威脅他人。戴摩斯建議，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就此將他處理掉。

但是我卻拒絕了，看著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就此死去。在那之前，我已經看了太多，最終，在看到那一個孩子的時候，我還是終於無法忍耐下去了。我命令，或者說是戴摩斯，不要去處理掉那個孩子，而是用他掌握的手段，去不盡一切代價穩定封印住他的火焰，讓他重歸正常。戴摩斯不得不照做了，也就是那不盡一切代價的封印，在那個孩子的右臉之上，留下了封印的痕跡。

最終，當戴摩斯詢問我到底該如何處理這個孩子的時候，我說的是，既然他被植入了和我一樣的火焰，那麼，就成為我的孩子吧........反正他也已經走投無路了........就和我的蓮莎成為兄妹吧.......

那個孩子，就因為這件草率的決定，被賦予了蓋提斯的姓氏，從此，他就叫........」

裡蘇亞爾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亞蘇-蓋提斯........這是.......他的故事.......現在，他已經是成為了一個，可靠的男人了。」

聽完了自己父親所說的話，亞蘇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時間也只能夠沉默不語。

從十幾年前開始，自己的確是一直在為，一直都無法像父親和妹妹那樣使出蓋提斯家族的火焰而感受到苦惱。關於這種事情的理由，亞蘇也想過很多很多。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正的原因是這麼一個。當這個真相進入了自己的耳朵之中的時候，過往的一切就彷彿煙消雲散了一般，讓自己頓時感覺腦袋之中空空一片空無一物，甚至不敢去直視自己的父親的眼睛。這種真相，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的確是讓人，最難以接受的，最難以理解的，真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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