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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花期了。
不知道到了九安還有沒有這樣漂亮的花可看。
凌意忽然想到媽媽。
老家的臥室窗外也有這樣一株白玉蘭,孤零零地生長在單元樓旁,斜著身子艱難地吸納少許日光。
很像媽媽。
猶豫再三,他撥通電話。
“凌意?這麼晚了怎麼想著給媽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他把頭轉向窗外,對著幾點疏星,“就是想提醒你最近換季流感爆發,注意別被傳染。”
那邊怔了一下,柔風一樣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我不大出門,想傳染上也沒有機會。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多小心,衣服儘量多穿點,春捂秋凍。”
凌意:“知道。”
“錢還夠不夠?”
“夠。”
“那找工作還順利嗎?”
“嗯。”
有短暫沉默。
凌素慧覺得很奇怪,兒子破天荒主動打來,卻又不說是為了什麼事,反而只是這樣極有耐心地耽擱著。
她輕聲道:“聽你聲音懶洋洋的,不是身體不舒服吧。哪裡不舒服要告訴媽媽,沒有生活費了也不要就悶著——”
“媽。”
凌意剪斷話鋒。
“嗯?”
他做了一個緩慢的深呼吸,低低地弓著背,像是回到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
“你也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這話突兀,以至於凌素慧愣了幾秒,然後才用一種尷尬、並且微微嗔怪地語氣道:“媽都老了,哪有什麼自己不自己的,你替媽把生活過好就行。”
凌意沒再多說什麼,但這通電話仍然勾起凌素慧的隱隱憂心。
知子莫若母,她直覺今晚的兒子有些不對,似乎忽然收起所有鋒利的銳角,短暫地袒露了赤裸情感。
她當然猜不到凌意是要走,只是推測要麼是病了,要麼是找工作壓力太大。到底放心不下,第二天清早起床就做了幾樣能久存的菜,帶著幾百塊錢現金坐上了去臨江的大巴。
至於凌意,翌日他一切如常。
飛機是下午四點半起飛,只要兩點能坐上地鐵就行。為了不引人懷疑,早上他照舊去畫室畫畫,午飯時間跟同學簡單地吃了一點,然後才說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回家歇一會兒,恐怕下午不能來了。
天是蟹殼青,烏沉沉的雲層積鬱,暼舊的太陽躲在後面。走到一半,他停下來檢視傍晚的天氣,確定不會下雨才把手機重新收起來。
在這裡沒住滿半年,置辦的東西不算多。到家以後垃圾通通打包拎到玄關,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和揹包也提到門口,最後一遍檢查水電跟燃氣閥門。
萬事皆辦妥,正給房東編輯簡訊,大門忽然被人拍響。
他手指一頓。
知道這裡的人本來就不多,這個時候誰會來?
只可能是——
“醒川?”
拍門聲停下片刻,有人嗓子低沉:“嗯。”
隔著一道木門,模模糊糊地聽不清。
是不是忘帶鑰匙了?
他眉梢微動,匆忙過去開門。
“你怎麼——”
開門的瞬間一股刺鼻菸味猛地竄入。他神經一凜,當即便要關門。
“老子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
一隻粗糙皸裂的右手,五指發力掰住門框,活像要將門板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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