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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邁上兩三步,至門前,抬手揚之,本想如舊時賞他一巴掌,方卸下心頭恨。

“隨珠?”謝陵蹙眉,他還記得這事,對幼時的事,他仍記得清晰,但後來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隨珠是妙法真人身邊的小婢子,不知是何時被妙法撿回來的野丫頭。妙法真人說,這世間人都道這和氏璧,隨侯珠為寶,她前些年身邊的那小婢子便叫阿璧,可惜福薄,這丫頭就指給她一個隨珠之名,是她妙法真人的寶,得替著那阿璧活得更好些。

隨珠素手高懸,卻在聽見這聲喚的那刻失了力氣,她回身用荊布衣袖拭了把淚,才回聲道:“陵哥兒。”

她心下準備了千萬句惡毒的話對他,她記得是這個人最後一次回到玄觀,將一件木盒親手遞給了妙法真人;她記得妙法真人在讓她下山的時候,親口跟她說,竹屋所藏,是謝陵的命,讓她一定守著;她記得惠玄大師和那個從山郎君來的時候,說了同樣的話,甚至第二天竹屋周圍還多了許多暗衛;而她每年總有幾日要被從山先生請上賢山旁的行宮,去煮一盞壽眉給從山先生,這些人對他的命這般珍重,他卻一副不自知的模樣。

“還望隨珠妹兒替我等尋一處,安置惠玄師兄的屍首。”謝陵不欲和她敘舊,許是這些年他在扶風養就的,也許是他本就是這般,如世人所唾,冷麵冷血之人,劾友臣,害友人。

“屍……屍首?”隨珠聽下這詞,目光睜睖。她一把推開了謝陵,扒在陸岐肩頭,去確認他後背負著的那人。

謝陵被她推地踉蹌了一步,方欲出言,卻聽隨珠忽然號啕起來,她本就是鄉野婦人,自幼跟在妙法那般灑脫的人身邊,不顧禮數也是情理之中。

陸岐卻被她這般動作嚇了一跳,僵直站立著,進退維艱。良久才道:“您,先冷靜。當務之急,是惠玄大師……”

謝陵將她拉開了些,咬了下唇,強壓下了心裡因著那人的哭聲而又泛上來的悲意:“師兄,當為自己備好了吧。”

他方才被隨珠推開時,目光回顧時看見了那孤冢旁,有一側雜草已除盡,土像是被翻過一半。他想,隨珠既然居住於此,旁人斷是不敢來動這土的。況一路而來,陸岐走在前方,還不時做著摸上腰間玉佩的動作,他猜許是在遞著什麼訊息。竹林本不該是藏得住秘密的地方,卻一片寂然,他猜這處當是有許多暗衛,還是他眼前這位貴胄家裡的暗衛才對。

如此推斷來,旁人不得來,又是妙法墳塋旁,那便只有惠玄師兄可能做這事。

替自己掘好了墳墓,這事想來……

“這一年,他料到會有這一天了。”隨珠拿來了掃帚,將蓋在空棺上薄薄的一層土掃開了去,“他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草蓆裹屍,埋於她身側就好‘。是我,自作主張,替他添了一棺。”

謝陵抬手,目光投向了竹林深處,而後瞥眼向陸岐:“讓他們出來幫個忙吧。”

陸岐一臉詫異,覺得自己已經掩飾得很好了,只是他漏算了謝陵許多事都不記得,但眼神和頭腦卻仍如舊。他本打算將惠玄放於一旁,卻見謝陵目光注於他身,只得騰出一手招了招。

暗衛從林中現身,被指使去開啟棺蓋後,從陸岐背上將惠玄大師請入棺內。

合棺覆土,謝陵就跪坐在妙法的冢前一言不發,隨珠卻不似他那般冷靜,只伏在那墳頭,放聲哭了去,倒像把謝陵的份也哭了去。

至夜,暗衛似受了誰的吩咐,將隨珠喚去廚房調羹烹食,陸岐則掌燈在謝陵身側,謝陵跪了多久,他便立了多久。他知道是行宮裡的那人收了訊息,給了暗衛吩咐,他知道行宮裡的人一直待他父親和他都是極好的。他賜自己錦衣玉食,他教自己禮義涵養,他也教自己騎射詩賦,他還教了自己一句話——“無言,長伴即可”。

於是他靜默立於謝陵身側,既不能替他所哀,只得同他一處,哀他所哀。

直至隨珠來喚他二人,他仍未見謝陵起身,他自不敢離去,仍立身側。

“你去吃些,一日未進米了。”

“父……山人不走,我不當走。”

“你我非親非故,何來的不當走,去吧。”

陸岐叫他這話一激,心下委屈極了,卻不得不照其所言,將燈留於他身側,同隨珠進屋。

他坐於席間,執筷動食,心下擔憂:“父親這般……”

聽他言語,隨珠遂也將目光遞向那院外冢前,不過一眼,便將目光收回,她心下到底還是有些恨的,說不上來的意味,只希望他跪些時日,卻又恐他這般下去,夜裡受了寒。十多年過去了,他謝陵在她眼裡,仍然是那個經常來叨擾妙法的小哥兒,也是經常會帶些古靈精怪的小玩意予她的小哥兒。眉目未變,只是性子,變了太多。他比舊日,沉默了太多。

她三兩下,將飯刨完,披上風袍,起身往門外去:“你我都勸不動他的,我去行宮請那人來。”

他們都說原來的謝陵病中誰的話也不應,只應這從山先生一人,不論謠言或是事實,她都只能選擇相信。因為從山先生大概是除了妙法和惠玄以外,同他最親近的人了。

她方邁出了步子,又回首道:“你們要找的東西,在竹屋後有一處機關,可開啟暗閣,東西便在暗閣內。如果他……還想拿回去的話。”

畢竟她聽聞他的命已經殞了,想來這竹屋裡的“命”,當已無用了。

言罷,隨珠出了竹屋,在那冢前停留了會兒,見謝陵依舊一言不發,遂兜上風帽,掌燈往那行宮去。

行宮紛雜

鐘磬繞山門,燈花一宵瘦。

冷塋前,謝陵一人長跪,唯有燈花伴他熬長夜。

行宮平山殿內,宮燈燃,桌案後,趙祚執硃筆批著送往此處的摺子,並喚上了信陵主趙羨之,陪他見著一個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梁相。

羨之坐於案旁,替父王同殿中的那相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見夜已深,羨之突然提議道:“外公舟車勞頓,不若讓羨之領您去歇下?”

他今日早起時,才見父王歸來,而且是隻得一身白衫歸來,風袍、外衫和那個同他一起下山的陸岐都沒有回來。那時他本想上去同父王問安,但顧其神色疲憊,也就藏了身,裝作未曾見。但他的父王到底是一國之君,午至上膳時,聽宮人說起這祚帝方歇下便有人來稟,梁相來了行宮。

羨之眉頭蹙緊了去,知得外公這番親來行宮的意思,便是要請父王歸重闕。那重闕什麼都好,只是在羨之眼裡,還不如這一座行宮,也不如家裡那一個雲棲園子。

趙祚遂挑眉應了一句道:“吾兒知禮,倒是寡人疏忽了。”而後他便示意宦官和羨之領路去。

羨之起身,好像聽見了他的父王長舒了一口氣,他不禁回首,將趙祚眉間的疲色收入眼底,頷首同父王。他和他的父王之間有太多秘密,不需言語。他不會說出來,他父王亦然。比如關於這個行宮,或者關於這個大殿,或是……關於那個叫謝無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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