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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總還要過,他回了小屋,每日都食不知味,總要拿著彎刀出去走一圈,彷彿下次拿著彎刀回來時就能像以前一樣,看見在屋門前待他歸來的母親。
然而事與願違,門裡門外,都只剩他一人了。
王朔留下的銀子,他不敢多花,平時沒事就去蹭些別家的吃食,外郭的胡人們多是心疼他的,但那些胡人孩子可就不見得了。
他們愛一起欺負他,因為他生了一雙湖藍眸子。這些胡人孩子和漢人混了血後,有碧瞳的都少了,便是真有碧色眸的,眸色都不如他這雙湖藍眸子看起來純粹。小孩子之間,嫉妒總是有的。
何況他還沒了父母,便是欺壓了,也無人迴護。那些孩子自然更有恃無恐了些。
小阿鹿孤每次被他們欺負時,不僅不會還手,還會閉上眼。或許有一天,他們真得能將他打死就好了,他也就解脫了。這個念頭總會時不時地冒出來,連小阿鹿孤自己都以為自己是病入膏肓了。
然而天總會在他病入膏肓時,給他一點良藥續命。謝無陵是其一,趙修便是其二。
如果說謝無陵是他童年晦暗裡的一抹光,那趙修便是他少年歲月裡的唯一的太陽。
他是在謝無陵走後不久的第二三年,被王朔帶去扶風的。王家人把他安置在西山的別院裡住著,那段時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每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好。到了夜裡,他總會驚醒,抓住了床榻,那懸著的心才肯踏實下來。
當然他並沒在別院待上多久,便因為秋獵的事,被王朔帶去了圍場。
那時王朔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一定留在趙修身邊,做趙修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要求。
他尚年幼,不懂這扶風城裡的腌臢,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後來長大了才知道王朔的用意。
秋獵大營的帳外,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出現在趙修眼前的地方。還是以一個被眾紈絝少年欺凌的胡人少年的身份,以一個抱頭被打的形象出現在了趙修眼前。
趙修那時還帶著幾分王孫正氣,說時遲那時快,便衝上去推開了圍在他身邊的那些紈絝子弟,抬手便打了過去,替他解了圍。
像救美的英雄一般的登場,往往會開一個好頭,比如他的運氣也不差,真的救了一個“美”。而且那個“美”還有一雙湖藍眸子,叫趙修移不開眼。
胡人總是慕強的,趙修一出現,將那一週的紈絝子弟都打趴了去。看在他眼裡,趙修便如同為守他而來的執戟天神一般。
他看向了趙修,心裡滿是崇敬,他想,如果他真換得他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大概是要花掉阿鹿孤留給他的所有財寶才行。
趙修良久才從那湖藍裡,移開了眼,將他扶了起來,還殷勤地替他拍了拍他的衣袍,就像他的母親阿鹿孤一樣,待他溫柔極了。
“我叫伯修,”趙修信口謅來,“你是?”
“我是……”小阿鹿孤猶豫了很久,才道,“叫桑落。桑落酒的桑落。”
小阿鹿孤不記得什麼詩,但記得謝無陵曾教過他的那句。謝無陵曾與他說,他就像桑落酒,以後謝無陵要是喝了桑落酒,便會想起他。
他想眼前人也能總想起自己,便為自己取了名字,喚做“桑落”。
但趙修好像並未在意這個名字,牽著馬領著他,問道。
“桑落酒好喝嗎?”
“還好。”
“你是西涼來的嗎?”
“嗯。”
“西涼的人喜歡喝桑落酒嗎?”
……
好像這個天神一般的少年的永遠又有問不盡的問題,他領著桑落走了一路,便問了一路。不過幸好桑落的脾氣比西涼的那些胡人少年要好上許多。他問什麼,桑落便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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