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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忘了更…既然如此…下次也挪後一天嘻嘻嘻?

閭左問藥

風撩紅瓊碎,居衡園子也添了幾多寂寥。

謝陵昨夜歇得不好,許是趙祚又是一夜未歸,許是因他輾轉難眠時閒逛園子,正瞧得迴廊深處與一道黯影對話的宣城,許是這偌大的城裡,人人忙碌除卻他。

生捱到更聲漸殘時候,才入了淺眠,也未睡上多久,便叫喧鬧聲喚醒了。

伐檀小館並非佇於園中心處,而是闢在園子偏東處,挨著籬牆,與外間大道也不過一牆之隔。

謝陵起身問了小僮外間為何喧鬧,才知原是這條街逢夏時別具一格的廟會將近。

他心下生了奇,想去那廟會上走一走,上次瞧這廟會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他讓人將茶座置在了離園子門口的迴廊轉角處,自己則在園子門口的迴廊前徘徊著,幾番躊躇,最後還是沒敢邁出跨過門檻的那步。如果謝佞再出現在人前,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他不想象也能猜出一二。

他是個被寫進了黃土的佞臣,連史書裡載他的幾筆,都是罵名。他扯了嘴角,苦笑了聲,大概他只能如此,從前守在那人身後,如今活在眾人身後。

小僮是謝陵從山野裡拾回來的,不懂得扶風與謝陵曾經的淵源,見謝陵這番做派,遂上前偏頭問道:“郎君你,不出去瞧瞧?”

謝陵聽見他在身後問話,輕咳了一聲,以為自己表現得太過了,遂收斂了心性,坐回茶案前,取了小札,小聲拒絕道:“不用。”

謝陵提筆在小札上不知記著什麼,看得小僮生了倦,正準備倚著扶欄打個盹兒,便聽謝陵似想起了什麼來,支使著他道:“對了,你去替我瞧瞧,園子外柳蔭往外借轉角那處茶攤的老嫗可還在?若還在,便向她買一碗茶。”

小僮憨憨應下,不多時便捧了碗茶回來,放在了謝陵面前,卻又皺了眉,擔憂道:“郎君,這是粗茶。”

“嗯。”謝陵頭都不抬地將茶端來,皺著眉頭一口飲盡,末了還伸舌舔了舔嘴角。

小僮見謝陵喝了這茶,滿眼驚訝色:“郎君能喝這茶?”心下卻在腹誹著謝陵,既然能喝粗茶,當初在昭行後山住時為何還指使他煎那壽眉。

不過小僮想想也就作罷,更重要的應該是茶攤老嫗說給他聽的話,彷彿和這園子的主人有些交情的模樣。

“那老嫗身子瞧著可還安好?”謝陵放茶碗於案,打斷了小僮的思路。

“還成,除了頭髮白些,面色比您面色都好。”小僮稀疏平常地形容來,頓了頓又抬頭問道,“郎君你認識她?”

“嗯。有過幾面之緣。”謝陵淡淡應道。

“那你認識這園子的主人嗎?”

謝陵抬了眸,看向了小僮,心下起了波瀾,小僮是心裡藏不住事的,他這般問來,一定是那茶攤老嫗說了什麼才對。

謝陵故作雲淡風輕地問了句:“怎麼了?”

“那茶攤老嫗同我說,這園子裡的主人多半是喝不慣粗茶的,但每次她這茶攤買茶時,還總是皺了眉頭硬嚥,以為能騙過她老人家。後來那人來買茶,她總會給他添勺糖。”小僮沒有扶風奴兒察言觀色的本事,隨心慣了,自顧自繼續道,“又說那主人去世了後,園子也冷清了,少有人跟她買茶了。嗯……還有就是,這茶裡她也多添了一勺糖,說是送給今日買茶的人。”

這話不輕不重地打在謝陵心頭,像一顆小石子落進了深潭,沒有波瀾壯闊,卻引得漣漪泛泛。他將那茶碗重新握回了手中,細細端詳,茶碗是陶做的,不如其他青瓷入眼,卻在經歷這許多年,仍在為人所用。

就像有些善性,時間走了,卻還有人承著,又傳著。而有的人,始終也有人惦念著。

“郎君,”小僮見謝陵眼眶有些泛紅,便輕聲喚了一下,見謝陵回神又問道,“您和那老婆婆熟嗎?”

“熟。”謝陵毫不猶豫地認道,“那年我帶羨之去閭左地,與她有些淵源。”

謝陵往那摻了糖的茶碗裡傾了新煮成的壽眉,娓娓談來。身邊的獸首裡升起了嫋嫋煙,晨光正好,滿杯添暖。

那時羨之仍是少年,也正是不知愁滋味的時候。和美的一覺醒來,跑去伐檀小院,見他師父已起了許久,在院裡提筆點墨,繪著一副山花正發圖。他腆著臉跑去喚了一聲師父,人還沒在院子裡站熱乎,便被他師父領著從園後一小門離開。

“師父,為何走這裡?”羨之還未適應過來,有些迷濛。

謝無陵領著羨之腳步未停,走到一個岔口的時候才停了步,給羨之指了指。羨之這才瞧見園子門口駐了許多車馬,人聲喧鬧於籬牆外,倒可以稱得上是門庭若市了。

“那都是來送拜帖的,你想見嗎?”謝無陵故意問道,話還未落音,便見羨之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遂抿了嘴,道,“走吧,帶你去玩。”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而羨之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他的心裡幻想著他師父罷課罷業一天,是要帶他去那處山寺郊遊去。卻不想那大冬天裡,他師父帶他去的是城外郭內的閭左地。

閭左地多居平民,而那些平民生活是羨之從來未見過的,未感受過的。

昨天夜裡他還在感慨自己命苦,早早沒了親孃,又因爹是不受寵的皇子,所以他只得早早做的知禮懂進退的樣子。直到在人後、在他師父身前,他才能撒撒嬌。但今日之後他的所有自怨自艾都化作雲煙,盡數散在了這閭左地。

他的腳步在茅草房屋間穿行時慢了下來。茅草棚子佔了這地一半有餘,少有一二間青瓦房點綴其間。到處燃著煙,遠瞧還以為是炊煙,近來一看,才知是幾家挨著一個院燃了柴取暖。棚子裡的人藉著天光做事,然冬來少晴天,倒顯得整個閭左地都有些昏暗。

冬風凜冽,萬景肅殺,塊石壓著棚頂的茅草仍有些不耐寒風颳,幾條黃草時而翻飛著,時而輕顫著。

街上有一二不知愁的稚兒拿著不知名的骨頭追打嬉鬧,但更多的是相對沉默的眾人。更有一些瞧不清面目的縮做了一團,穿著夏時的短衫,兀自蹲在牆角避風處。

而羨之的一身華衣從踏入此處起,就顯得分外格格不入。羨之回頭尋他師父,才發現他師父今日也除去了昨日他父親拿來的裘衣,只裹了風袍來此處。

謝無陵似乎也察覺了異樣,發現是自己的疏忽,忘了叫羨之換身衣裳再來。但他還來不及一嘆,便感覺有幾束目光打來。謝無陵抬手將羨之籠進自己的風袍,替他擋了那些目光,領著他往前走。

羨之看著前路,發現謝無陵是要領他去一藥館,心下疑惑,便抬頭看了眼謝無陵,還沒開口,便被謝無陵撞破了心思。

“好好看,好好聽。原來讀的那些經書大義,都不如來這地走一遭。”謝無陵話裡無波瀾,羨之卻聽出了一分無奈,大概他不知道,謝無陵也是去了邠州的閭左地,才得出了這樣的想法;而他也不知道,真正折了謝無陵一身傲骨的,不是惠帝的餘威,不是他師父的離世,而是這盛世之下的閭左地所帶給他的人間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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