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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雪好像停了”,這五個字的時候,趕緊興奮的跑到帳篷的視窗,大凱也麻利的給我讓出了一個位置,可我剛跑過去,忽然想到雪煞是看不到雪花的,於是還沒來得及向外看,便先問道大凱,再看不到雪花的情況下,他是怎麼發現雪停了的?

大凱憨憨的回答我,“小爺,你沒看到周圍的積雪沒剛才那麼厚了嗎?積雪好像都矮了不少。”說話間,大凱伸出手給我指向了帳篷一側的零星的樹木。我看到樹木上的積雪確實比雪煞開始的時候少了不少,而且樹幹處還有一些化雪時候留下的痕跡。這回雪煞是真的停了。我心中如釋重負一般,當時還真以為要永遠的變成那些雪佛爺的樣子,留在這裡了。看來我們幾個人是命不該絕,沒想到雪煞突然之間就停了。

我興奮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夕羽惠,問道她我們時候可以再次出發。夕羽惠快步走到帳篷的視窗看了看,笑著對我們說道:“我說‘麒麟吐玉’是大吉之象吧。你們看,這麼快就驗證了我的話了。現在應該很快就天亮了,等到天亮我們再出發吧。況且現在是化雪的階段,外面的氣溫應該非常低。不適合我們現在前進。”說罷,夕羽惠從風乾雞的揹包裡,又拿出了一個小火爐點上了。

“我們要不要趁現在的工夫,去看看那個老頭的情況?一晚上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不是真掛了吧。”大凱小聲的對夕羽惠說道。

可是夕羽惠卻搖了搖頭,示意我們幾個人管好自己就好,還說老頭沒那麼輕易就會死掉,並說起當時我們在樹林裡遇上野豬群的時候,老頭靈動的身手和迅捷的反應,可不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差。剛才雪佛爺來犯,老頭的帳篷外被層層的圍了起來,那時風乾雞都沒有特意去保護老頭,說明他對老頭的身手很有信心,如果老頭死了,我們的嚮導也就沒有了,所以如果老頭真有什麼安危,風乾雞早就出手相救了。況且風乾雞之前有言在先,也是讓我們管好自己就是,不要去特意照顧老頭。最後夕羽惠只是說,一會兒,等我們走的時候,順便去看看老頭的情況就可以了。

我想夕羽惠並不是對老頭有信心,而是對風乾雞有十足的信心。雞哥從來不幹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說老頭不會出事了,那我們也就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何況風乾雞現在處在昏迷的狀態,單憑我們幾個人,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

我們三個人圍坐在那些小火爐旁邊烤火,夕羽惠也沒有讓我們輪流去休息,因為在這裡不確定的因素太多,離天亮也沒有很長時間了,所以大家都坐在一起,等到天亮就馬上出發。夕羽惠不斷的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吸引我們的好奇心,大概也是擔心我們睏乏。

風乾雞和那具女屍斜躺在一側,風乾雞和女屍也就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不知道的以為那是兩具屍體,或者是兩個熟睡的人。女屍放在胸口前的右手,此時已經垂了下來,平放於腰側。我聽夕羽惠說,剛才我從女屍嘴中取出那塊湛藍色的玉石後,也許是她的心事已了的緣故,女屍的手就自然的垂下了。我望著女屍,心中不禁在思考,真的如夕羽惠說的那樣,女屍是想讓我把這塊玉帶離折陰範?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偏偏選中我呢?為什麼不是夕羽惠,不是大凱?也不是躺著的風乾雞?難道有其他別的可能因素被我們忽略了。

夕羽惠剛才說的那一大禿嚕,我是真沒怎麼聽進去。就聽明白了一個“麒麟吐玉”。“玉麒麟”這種命格,單純聽名字應該是那種天賦秉異,達官貴人不凡之命。就算夕羽惠不說,透過那塊玉石,我也能看出這個女屍生前肯定地位不一般。可是地位不一般的人,被埋在了折陰範這種損陰德的地方,這就有些奇怪了。特別是女屍嘴含寶玉,而且身體又有一層特殊的皮質,況且不說那層皮到底是不是地龍的皮,但是那層皮應該確實起到了防止屍身腐爛的作用。對屍體如此複雜的處理,必定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可是最後卻把這樣一具屍體十分簡單的埋葬於折陰範,頓時讓我陷入了沉思,完全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折陰範是人為形成的,屍體肯定也是人為埋於此地,一切都是人為所成,難道說這具屍體對這裡的折陰範有什麼特殊的作用?所以才會被複雜處理之後,埋於折陰範之中。屍體其實並不是想把玉石給我,而是想給我玉石,讓我帶她離開這個折陰範?越想我越覺得這種想法越來越靠譜。畢竟折陰範這種地方,損陰德、折陰壽,並且亡者的“魂”始終被壓於此地,徘徊於六道之外不得輪迴,我想沒有人願意在這裡“長眠”。

想到這裡,我便打斷了還在興致勃勃講故事的夕羽惠,把我剛才的想法告訴了她。大凱一直聽夕羽惠說的津津有味,聽我現在又說起女屍,不禁覺得煞是掃興,於是讓夕羽惠別管我,繼續往下講。

夕羽惠聽到我的問題之後,先是點了點頭,說我這種想法理論上是可以說得通,但是實際中卻有些講不通。她說因為是“麒麟吐玉”在前,麒麟吐玉意為贈玉之意,因為女屍是少有的“玉麒麟”的命格,這樣也可以說成是麒麟贈玉。所以夕羽惠才肯定說,女屍是要把那塊湛藍色的寶玉贈予我。夕羽惠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還真沒聽說過‘麒麟吐玉’是有所求得含義。一般都是有緣贈予。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們當時也是決定把這具屍體帶出折陰範,不管到底女屍是否有求於你,咱們都把他帶出去下葬不就OK了。”

“我覺得帶她出去要慎重,這東西可能和折陰範有很密切的聯絡,不然沒有誰傻到把屍體如此複雜處理之後,再埋葬在這種地方。萬一帶她出了折陰範圍,別再有什麼始料不及的變化。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很認真的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面色變的嚴肅了起來,盯著地下的女屍,一臉沉思的狀態。許久才對我說:“等一下我們出發的時候,把那位老先生叫過來,問問他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吧。”

這樣做也是最為穩妥的方法了。畢竟老頭對這裡還算是瞭如指掌,處理起這件事情應該不難。到時就聽老頭的安排吧。我心裡暗自嘆息,如果現在風乾雞醒著,說不定我們自己就有了辦法處理這具屍體了。老頭雖說和風乾雞熟路,但是底細我們幾個必然摸不清,一旦告訴了老頭,如果不能帶女屍離開折陰範,那麼從女屍嘴裡拿出的那塊湛藍色的美玉,也要完璧歸趙了。這具女屍也就繼續要留在折陰範裡了。女屍畢竟沒有加害於我,若她的心願果真是離開折陰範,那我也就不能幫她還願了。

剩下的時間,我們三個人就在有一搭無一搭的瞎聊。只等天亮的到來了。因為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以至於聊到最後,都沒有什麼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了。大凱也在不停的去帳篷視窗看,看看天天亮了沒有。

“平時聊天覺得時間過的‘嗖嗖’的,怎麼今天聊了這麼久了,時間過的這麼慢啊,天怎麼還不亮?早知道下次出來的時候戴一副撲克,咱們三個鬥地主也行。”大凱又一次從視窗那裡敗興而回的抱怨道。

夕羽惠這個時候起身幫風乾雞去換藥。我看到夕羽惠剛剛把風乾雞小腿上的紗布解開後,眼神突然愣住了。然後低下頭認真的看著風乾雞傷口,臉色陡然變的驚訝了起來。趕緊起身去帳篷視窗張望著。突然冷冷的對我們說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準備啟程而來。這裡的天可能不會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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