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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發現自己住的並不是那傢俱陳舊簡單的房間,這屋裡的傢俱都是新漆的,床頂掛著紅瓔珞,長長的流蘇垂落下來,柔柔地拂著床頂上的戲水鴛鴦。

被子也是新的,藍底青花的布面雖然粗糙,被裡的棉胎十分蓬鬆厚重,縮在被子裡無比溫暖。

書桌上筆墨紙硯齊全,椅子上雕著幾枝墨竹,衣櫃上兩朵並蒂蓮花開得無比燦爛,銅拉環處還雕著兩隻小狗,跟小江小海一模一樣。

她緊緊閉上眼睛,在心裡說,算了,別逃了,這裡也算不錯,何況你還能活多久,難道想曝屍荒野,被野獸當成盤中餐?

這時,他又折回來,手裡端著一碗骨頭湯,一手托住她的後頸,將碗送到嘴邊。

她連連哀嘆,果然世上沒有白吃的東西,把她餵飽,只怕噩夢就要開始了。

她把心一橫,咕咚咕咚喝個精光,好歹做個飽死鬼。

果然沒錯,京城人就是講究些,他心中暗暗歡喜,一巴掌下去,把她按回枕頭上,走出去時昂首挺胸,面帶笑容,如得勝歸朝的將軍。

她這會整張臉火辣辣地疼,牙一咬,硬生生把淚憋了回去,心中把那蠻子罵得狗血淋頭。

院子裡響起一陣水聲,隨後是一陣重重的腳步聲,柴扉吱呀一聲關上的聲音,之後,大門砰地關上,那重重的腳步聲漸漸逼到她的床邊。

而後,一隻有厚厚硬繭的大手撫在額上,又用力把她的長髮從枕頭上揪了下來,用一塊熱熱的東西墊好頭,把被角掖了掖。

在她膽戰心驚的時候,那腳步聲又緩緩遠去,消失在隔壁房間。

短短一生,只有孃親為自己掖過被角,她心中微微發疼,火光中,那人赤裸的後背如高峭陡直的山峰,讓人覺得無比安全。

她腦中的弦一鬆,沉沉墜入黑甜鄉里。

慢綰青絲

其實,以秋水天粗得像百年古樹的神經,要對洗澡時的所見有什麼觸動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只認清楚一個現實,韓夫子是女的,不能給別人發現。

而且,男人要保護女人,自己以後一定要保護她,任務會非常艱鉅!

難怪方丈那天左叮嚀右囑咐,說得他耳朵起老繭,敢情方丈是為了讓他明白自己的重要使命,他暗暗得意,幸虧第一天就揭穿謎底,要不然以後真對她動手就慘了,男人打女人,他肯定再也抬不起頭來!

雲韓仙還不知道自己已被納入別人的勢力範圍,看清楚蠻子果然如方丈所說那般質樸純良,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賴定他的念頭更加強烈,美夢不斷,夢中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蠻子靦腆的笑容不停晃來晃去。

只可惜享福的日子不長,聽得晴天一聲霹靂,自己直挺挺倒下,迅速化成桃花,隨風漫舞而散,而那蠻子仍然忸怩地笑,端著骨頭湯澆花,澆花,澆花……

“起床了!”經過四次打探,秋水天忍無可忍,把蜷成一團美夢正酣的傢伙從被子裡挖出來,閉著眼睛用早上改好的棉袍一裹,直接扛上肩膀,怒氣衝衝地將她丟在躺椅上。

從房間到陽光下這短短的距離,雲韓仙噩夢連連,磕到門框上兩次,碰到牆壁兩次,最慘的是撞到躺椅的扶手上。

這種痛能讓死人都蹦起來,何況她一個大活人。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片燦爛陽光,而美夢中那蠻子靦腆的笑容全然不見蹤影,只有一個凶神惡煞。

阿懶真沒叫錯,秋水天一早上構思的保護照顧計劃已到九霄雲外,恨得牙根發癢,他從記事起每天都是天矇矇亮就起來挑水劈柴做飯洗衣,忙得腳不沾地,而且寺院書院皆規矩甚嚴,何曾見過能睡到日上中天的人!

見她還是一臉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模樣,他鐵青著臉把帕子打溼,扳過她的臉狠狠擦了下去。

雲韓仙慘叫連連,雖然清楚這蠻子的示好方式與眾不同,物件是自己的話,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昨天被他狠狠蹂躪了一頓,整張臉還在火辣辣地疼,更別提身上頭上磕碰到的地方了。

秋水天突然停了手,摸摸她臉上奼紫嫣紅的顏色,悶悶說了句,“你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臉來問我!她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翻翻白眼,奪過他手裡的帕子,艱難地爬起來。

見自己衣領大開,春光外洩,而那頭蠻牛竟然又掩耳盜鈴般捂住眼睛,又好氣又好笑,放棄與一頭牛溝通的努力,一邊扣好衣裳一邊走到水缸旁,對著水面一照,不禁倒吸一扣涼氣,那裡面什麼時候出來一個奼紫嫣紅的豬頭!

把帕子往地上一砸,她呆愣半晌,無端端沒了怒氣,撿起帕子洗漱好,實在疼得受不住,癱倒在躺椅上檢查傷勢,腿上三處淤青,手腕上一圈,肩膀似被人拆了下來,連抬手都很費力,臉上疼到麻木,更是全無感覺。

這偷懶的代價也太大了,她怒視著蠻牛,恨不得咬他一口。

讓她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自從她把帕子砸地上,蠻牛就一直維持著忸怩造型,她檢查傷勢的時候,蠻牛變成做錯事的孩子造型,耷拉著腦袋,肩膀低垂,目光與腳趾頭糾纏不放。

已經沒有任何話語能形容她此時的鬱悶心情,她哀嚎一聲,手腳一癱,眼睛一閉,真想死了算了。

可是,罪還沒受完,怎麼能死,一陣劇痛從頭皮傳來,她暗道不好,一把護住腦袋,抖抖索索道:“別動我頭髮!”

沒人回答,一枝翠綠可喜的竹簪子抖啊抖地出現在她面前,簪上還雕著兩朵盛放的桃花,簪尾也是花瓣形狀,驚人的美。

她久久盯著那支竹簪,心頭百轉千折,這是她得到的最美最好的禮物,不似珠寶字畫那麼昂貴,卻比世間所有珠寶的總和都要珍貴。

見到拿簪的那隻手微微顫抖,她終於回過神來,帶著滿腹柔情回頭嫣然一笑,鬆開護衛的手。

沒想到豬頭的笑容也有這麼大魅力!竹簪掉地的時候,頭皮又傳來劇痛,她哭笑不得,無可奈何之下護著頭髮慘叫:“輕點啊!我不是小江小海!”

他動作一頓,撿起竹簪,撓了許久腦袋,實在捨不得放棄剛獲得的好處,似進行一個重大儀式般,整肅心情,深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如瀑的烏髮攏在手心,不覺心漏跳了幾拍。

朦朧的記憶裡,孃親也有這樣軟的頭髮,他最愛為孃親梳頭,孃親也喜歡讓他梳,那時他的手很小,一把根本抓不完,總是一縷一縷地梳,髮香從手一直沁入心頭,彷彿整個身心充滿芬芳。

孃親表面溫柔似水,卻有無比暴烈執拗的脾氣,病後不肯看大夫,將他辛辛苦苦找來的藥全部倒掉,還將方丈大師拒之門外,沒過三天就悄然辭世。

一個人艱難而寂寞地生活,時光淡漠了所有舊事,只有孃親的髮絲還在,成了漫長夜裡最溫暖的記憶。

當頭皮的疼痛消失,某種淡淡的愁緒接踵而來,如紛飛的桃花雨,不可避讓,不可捕捉,雲韓仙感覺到身後那人雖略顯笨拙卻細緻輕柔的手勢,突然醒悟到某個事實:這一頭青絲,對他來說也許有著另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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