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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上了廁所,重新坐回沙發上,盯著主衛出神。兩次夢境,同一個男人,站在同樣的地點——這絕對不是巧合。葉秋薇說過,夢境的隱意有時非常深,要分析隱意的夢,首先要脫下潛意識的偽裝,即瞭解夢中事物對做夢者而言的象徵意義。既然夢中的男人本身沒有太值得分析的地方,那麼他身處的位置,是否會有什麼隱意呢?

也就是說,衛生間在我的潛意識裡象徵著什麼?

一瞬間,與衛生間有關的記憶湧入腦海:四五歲時喜歡在衛生間裡玩水,險些在浴缸中溺亡;八九歲時特別膽小,總覺得衛生間裡有奇怪的水聲;初三畢業隨家遷居,在新的衛生間裡完成了人生第一次自慰;父母離去後,隻身承受第一次逼債,從衛生間的視窗爬到樓下陽臺逃脫……

思緒一時有些凌亂。我靠在沙發上,用抱枕撐住腰,閉上眼,輕揉太陽穴,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以此放空身心。十幾秒後,我險些在疲倦下睡去,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突然下意識地想起衛生間三個字,當時,第一時間映入腦海的,不是衛生間的門,不是注滿水的浴缸,不是奇怪的水聲,也不是跳窗逃脫時的驚慌,而是一種衛生間裡不可或缺、又十分普通的物件。

洗臉檯上方的鏡子。

鏡子?

我左腿一顫,猛然驚醒。我呆滯片刻,沉住氣,輕聲念出“衛生間”三個字。與此同時,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面對洗臉鏡時的畫面。

提到衛生間,我的本能聯想就是洗臉鏡。也就是說,在我的潛意識中,洗臉鏡就是衛生間的標誌。那麼夢中,“衛生間”這一要素,是否蘊含著某種與鏡子有關的隱意呢?

我又回想起葉秋薇白天的話。

“你明明害怕照鏡子,內心卻激盪著照鏡子的慾望。”

她說得沒錯。我從小就對鏡子充滿恐懼,但內心總是激盪著照鏡子的慾望。不過,儘管有著強烈的衝動,但我很少付諸實際。總體而言,我是這麼一個人:害怕鏡子,想照鏡子,但很少照鏡子。按照葉秋薇的說法,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強迫症,根源是某種恐懼。

既然我的強迫症與鏡子有關,在夢中兩度出現的神秘男人,也因其所處位置暗含著鏡子的隱意,那麼,作為強迫症根源的那種恐懼,是否也是我夢遊症和精神分裂症的根源所在呢?

這種恐懼,或許就藏在鏡子裡。

思緒至此,我鼓起勇氣,堅決地站起身,決定直面內心深處的恐懼。我開啟衛燈,進入主衛,雙手撐在洗臉檯上,緩緩抬起頭,看見自己清晰的倒影。鏡子裡,我滿臉緊張,額頭上掛著汗珠,嘴唇有些乾燥,起了一層薄薄的死皮。因為休息不足,我眼中佈滿血絲,眼角也能看出清淺的皺紋。我盯著鏡子看了十幾秒,突然覺得鏡子也沒那麼可怕。在這種心理變化的驅使下,我鬆了口氣,站直身子,愜意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發出自嘲的笑聲。

這麼多年來,我怕的就是這個?

我輕鬆地看著鏡子,笑著搖搖頭。突然,室內的光線發生了變化,從柔和的乳白,瞬間轉為耀眼的金黃。我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正放在浴霸開關上,主衛裡的五個浴霸燈口,全都被我開啟了。可是,我根本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開啟浴霸,甚至根本不記得開啟的過程了。

又一次完全的無意識行為。

奇怪的是,我當時卻沒有急著關掉浴霸,而是抬頭看了一眼。與此同時,我再次回想起葉秋薇的話:

“你害怕刺眼的光,卻總是下意識地想要直視陽光,這不也是一種特殊的強迫症麼?”

她說得沒錯。

我渾身顫抖,睜大雙眼,盯著明亮的浴霸。光線刺入瞳孔的一剎那,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右手本能地扶住洗臉檯。與此同時,我耳邊再次迴響起出現過數次的怪異嘶鳴。半秒後,雙目生疼,淚水直流,我本能地低下頭,眼前一片模糊。我趴在洗臉檯上,忍不住想要嘔吐,噁心的感覺襲來時,我突然記起了兩天前在B市時的醉酒。

畫面清清楚楚:當時,我正在跟老婆打電話,突然毫無意識地開啟所有浴霸,抬頭看了一眼,嘴裡說了一句“今天的太陽真毒啊”。緊接著,我就把手機扔到門外的地毯上,對著洗臉池開始嘔吐。吐完之後,我抬起頭,在強光的照射下看向鏡子——

思緒至此,我再次發出一聲乾嘔,顫抖著抬起頭。在強光的照射下,鏡中的自己突然無比陌生。我渾身一陣酥麻,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連串怪異而又清晰的畫面,如同失而復得的記憶。我把雙手放到鏡子上,突然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緊接著,我用手掌感受到了鏡子實實在在的冰涼,因而確定自己身處現實。思緒混亂,熟悉與陌生的記憶相互堆疊,讓我一時陷入極深的困惑與迷茫。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約五秒,五秒後,我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無比清晰明瞭:我能聽見老婆和兒子的呼吸聲,並透過呼吸頻率的細微變化,想象出他們的面部表情——就像親眼看見;我能聽見小區外呼嘯而過的汽車,並本能地估算出其行駛速度;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甚至十幾處動脈的跳躍,並因此在腦海中構建出自己血液迴圈的結構圖——如同親眼看見。總之,我的感知變得無比敏銳,判斷力和思維能力也達到了從未有過的清晰。

那種感覺,像極了葉秋薇描述的心理驟變。

緊接著,一些早已塵封的遙遠記憶,夾雜著相關情緒,也從心底湧入意識:父母雙雙離去時的複雜情緒、高考面對難題時的焦慮、中學時代踢球受傷後的劇痛、小學看見喜歡的女生時突然加快的心率、兩三歲時被大孩子推倒時的疼痛與委屈,甚至嬰兒時期父母用手捏我時的觸覺,全都歷歷在目,彷彿上一秒剛剛發生過。

但奇怪的是,父母離去後這十餘年的記憶,卻沒有發生相應的變化。雖然我能隱約覺察到相關記憶細節的存在,但它們彷彿被牢牢鎖在無意識深處的保險櫃裡,無論如何都難以開啟。每次嘗試開啟,都會換來頭部的劇痛,儘管如此,我卻本能地一再做出嘗試。

在反覆的劇痛中,判斷力也在遲鈍和敏銳之間反覆變換,相應的,父母離世前的記憶,也隨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任由它對無意識深處的記憶進行挖掘,並帶來一波接一波的頭部劇痛。我趴在洗臉檯上,十幾秒後,我突然不受控制地直起身,盯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裡的我的比先前更加陌生,他也看著我,突然開口說道:

“回去。”

我一愣,很快就意識到,這句話確實是我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但根本沒有經過我的意識。

一秒後,我又對著鏡子說:“回去,你會害了自己。”

雖然確實是我在張口,但那根本不像我的聲音。那聲音堅定、兇狠,同時透著難以言說的暴戾,我聽著自己發出的聲音,心中一陣戰慄。

我無比茫然,隨口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話一出口,我才驚訝地發現,我下意識地把鏡中的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突然,一隻手從身後搭上我的右肩。我渾身一顫,本能地向左邊躲閃,隨後腳下一滑,身體向左側傾倒,重重摔倒,左手肘狠狠地磕到石質地板上。我仰面躺在地上,耀眼的光從上方襲來,照得我眼前一片恍惚。當時,左手肘疼得鑽心,我用右手捂住輕柔,根本無暇遮擋被浴霸直射的雙眼。儘管我本能地閉上了眼,但浴霸的強光還是穿透眼皮,照得我幾近崩潰。

嘶鳴聲再次充斥雙耳,頭部也陷入無休止的昏沉與劇痛。我胸中憋著一口氣,感到無法呼吸。半秒後,我拼盡全力吸了一口氣,頭部再次迎來刺痛。刺痛空前猛烈,我腦海瞬間一片模糊。但緊接著,一連串詭異的畫面、連同與畫面相關的資訊,就如海嘯般衝入腦海。我本能地知道,那些都是我的親身經歷與感受,但與此同時,我又覺得那些畫面如此陌生,根本不像我的記憶。而且,有些畫面還和我原有的記憶相互矛盾——

就像兩天前在B市的那個夜晚。

我陷入短暫的茫然。

“一新!”老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把臉貼在我臉上,帶著哭腔說,“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一新!”

我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總算能夠睜開眼。她關切地撫摸我的背,用額頭抵著我的臉,鼻子裡發出囔囔的吸氣聲。

“一新?”她託著我的臉,“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我茫然地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表述。突然,一段清晰的畫面從雜亂的記憶中噴出,在這段真假難辨記憶中,我看見一個男人,他身材瘦削,戴一副樣式很老的眼鏡,低頭坐在我對面。我幾乎是本能地知道,這個人就是劉向東。

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啊——不,下一個瞬間,我就立即改變了這種觀念。我見過劉向東,而且對他有著深入的瞭解,他是個化學家,擁有極強的科研能力,也懂得運用官場權術,他是個遊走於世俗與理想主義之間的學者。與此同時,他還有著十分複雜的心理問題,我和他見面,就是為了弄清他的心理問題,從而保護他不受傷害。

很快,我就回憶起更多、更細緻的相關資訊。

那是2009年的10月29號,深夜,我和劉向東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裡見了面。他是袁主任介紹給我的——但袁主任是誰,我一時沒有印象。劉向東坐在我對面,雙手緊握,置於胸前,低頭,喉結不時浮動一下,發出細微的咕嘟聲。眼角的皺紋每隔三四秒就會出現一次大的顫動——他的眼睛很酸,這是潛意識焦慮的明確訊號。

“劉教授。”我說,“我問你一些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他微微點頭,同時摸了一下上方的兩顆門牙。從手勢來看,他似乎是想從牙上抹掉什麼東西。但他牙上沒有明顯的異物,這一動作毫無實際意義。很顯然,驅動他摸門牙的,一定是某種具有特殊意義的心理活動。

我決定就從這個動作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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