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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 她早已狼吞虎嚥把麵包塞完了，臉上全是屑。

放學了，胡小離走出校門，對來接她的小李說：“你等等我，我有點事情！”

小李急了，“老爺在家等你回去呢！”

胡小離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會打電話給爺爺說清楚，你先等我吧！”他拿起車裡的電話撥回家，“柳姨，請爺爺聽電話！”

“爺爺，我等下有事情要處理，你不用等我了。”“對，是跟那個笨女生有關。”“我回家跟你慢慢說啊！”

他把電話交到小李手裡，“爺爺要你聽！”

小李疑惑地接過，“老爺，是，小少爺在學校，他說有事情。好的，我到哪裡一定跟你說。好，我知道了。”

胡小離笑了笑，把書包扔進車裡，轉身跑進學校。

教室裡，從竹本正在滿頭大汗地掃地，見到胡小離回來，擦著額頭的汗笑開了，“你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胡小離幫忙把椅子從桌子上放下，搖頭道：“你快點，我等下送你回去！”

她呆愣著，“不用的，我走路很快的，你先回去吧！”胡小離瞪了她一眼，“別廢話，快點！”她吐吐舌頭，加快了速度，在胡小離的幫助下很快就打掃完了。把掃帚往角落一扔，她把大書包背好，跟著他上了車。

隨著她指點的道路，車子很快行入市江濱花園的公寓區，林蔭道兩旁遍種高大的法國梧桐，綠草剛澆灌過，油油的碧色一直延伸到路的盡頭。車子剛在前面一棟前剛停下，就有許多孩子歡笑著跑上來好奇地東瞧西摸。

兩人剛下車，就聽到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笨笨，你怎麼坐車回來了？”

胡小離還沒反應過來，前面好似捲起一陣香風，一個胖胖的女人趿著拖鞋啪啪嗒嗒響到面前，“笨笨，這個小帥哥是誰啊？”

從竹本被她弄得很不好意思，羞答答地說：“舅媽，他是我同學，今天我要打掃教室，他好心送我回來！”

胡小離眯起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阿姨好，我是笨笨的好朋友，我渴了，可以喝杯水嗎？”

舅媽的頭點得幾乎掉了下來，熱情地一手拉住從竹本，一手拉住他，把兩人帶進二樓的一間。剛進門，她那非人類嗓音又把胡小離嚇了一跳，“老公，寶寶，笨笨的好朋友來玩了，快出來呀！”

隨著她的叫聲，一個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繫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嘟嘟囔囔道：“你嚷什麼嚷，她的好朋友關你屁事！”

她連忙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男人頓時笑逐言開，“是笨笨的好朋友啊，我還以為是外面那些髒小孩呢。來，快坐，寶寶，出來啊，快去給客人倒水！”

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懶洋洋地從房間走出來，“煩死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吵，我正在做作業！”

舅媽趕快把她拉到房間，兩人很快出來，女孩臉上全是笑容，倒了水送到胡小離手上，舅媽湊到旁邊，“小弟弟叫什麼名字，家裡是做什麼的？”

胡小離把水放到從竹本手上，“阿姨，我看見笨笨每天都帶牛奶去喝，我想喝牛奶行不行？”

還沒等舅媽點頭，寶寶飛快地跑到冰箱拿出一支，胡小離沒有接，撒嬌般對舅媽說：“阿姨，不是這種，是笨笨喝的那種！”

聞言，三人尷尬地互相望望，從竹本笑眯眯地從牆角一個紙箱拿出一支塞到他手裡，他在心裡冷哼一聲，一邊打量著客廳，笑嘻嘻地誇獎著“叔叔阿姨，你們家好漂亮”，一邊把牛奶送進嘴裡，然後“哇”地一聲全部吐了出來，驚叫道：“阿姨，這個根本不是牛奶嘛！”

舅媽臉色變了變，拿起抹布擦了擦地，抬頭時還是滿臉笑容，“真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餵狗的，笨笨喜歡喝就給她喝算了，要不阿姨給你換一支？”

胡小離的笑容很燦爛，“阿姨，不用了，我爺爺還在等我吃飯呢，你們家的人真好，我下次再來玩，也歡迎你們到我們家去玩，我家住在棋山。”舅舅捂著嘴巴驚叫道：“棋山，天啊！”

他邊說邊起身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笑道：“叔叔阿姨，不知道為什麼，笨笨老愛遲到，你們明天早點叫她起床呀！”

兩人連連點頭，胡小離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從竹本，微笑著離開了。

第二天，從竹本果然沒有遲到，也沒有帶那種糖水般的牛奶。

畢業歌

六年後

操場上怎麼這麼多人在鬧騰，瞧他們穿的畢業典禮長袍，還有那高高的帽子，原來小狐狸和笨丫頭小學畢業了！

奇怪，小狐狸怎麼看起來比笨丫頭還要矮，跟以後那風度翩翩的高壯帥哥形象一點都不像。這也是小狐狸彆扭的原因吧，他不情不願地站在從竹本旁邊，笨笨絲毫沒有覺悟，還把手架到他的肩膀上，他惱恨地看著那手，笨笨連忙收回，嘻嘻笑著，“不好意思，忘記了，順手！”

漂亮的夏天老師穿著一套白裙，歲月已在她眼角留下細微的痕跡，她牢牢記得美容師的教誨，“儘量少笑，越笑皺紋越多！於是，她緊抿著嘴，牢牢控制住臉上肌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發出聲音，“同學們，快集合，照相了！”

只見呼啦啦一群人朝她的方向集中，最興奮的是笨笨，媽媽打電話來說等她小學畢業就會從澳大利亞回來看她，媽媽和那黃頭髮叔叔一走這麼多年，她只有看照片才能想起媽媽的模樣。

笨笨飛快地朝老師跑去，胡小離在後面叫道：“笨笨，別跑這麼快，小心摔跤！”笨笨猛然想起，“對，小心別摔了，我每次摔得都很難看，大家會笑話我的，今天是最後一天，要給老師和同學們留個好印象！”

她急急收住腳步，剎車卻暫時不那麼靈光了，因著慣性撞到前面的同學身上，於是，多米洛骨牌效應發生了，一直到中間的夏天老師停止。

同學們笑作一團，夏天老師再也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她慌忙捂住自己眼角，在心中長嘆，“完了完了，又被這笨丫頭破功，等下回去又要敷臉！”

胡小離飛快跑到笨笨身邊，揪住她的領子從地上把她提起來，邊笑著說：“走路都走不穩還要學人家用跑的，我說過你多少次了，你哪次聽過我的！”

笨笨被勒得直叫喚，站起來拍拍衣服，把大大的笑臉送到他面前，“小狐狸，對不起嘛，我今天太高興，忘記了。”

夏天老師走過來摸摸她的頭，“笨笨挺不錯的，雖然以班上最後一名畢業，可還算是順利畢業了，開始我還挺擔心的呢！”

胡小離瞥了她一眼，嘟噥道：“你不知道我可花了不少工夫幫她補習，難不成真要她留級！”

夏天老師耳朵還挺尖，看著自己的得意學生，臉上露出由衷的微笑，“胡小離同學真不錯，不但自己的成績一直排第一，而且這些年一直很尊敬老師，幫助像笨笨這樣學習有困難的同學，老師真的為你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