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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才檢查的時候是否凡是姓林的每張卡片都檢查過呢?’“張股長深怕失職,他馬上辯白說:‘因為筆畫順序總綱裡沒有這個名字,所以也沒有必要找卡片。’

“‘對,你的見解完全正確。’我先安定張股長的情緒,又接著說:‘因為當時我沒有考慮到九皋這個名字可能是別名、稱號,所以我們單按正名,用筆畫順序來找是找不到的。

看來,一定要把所有姓林的卡片一張張查閱過,才能找到他的別名稱號。你說對嗎?’“由於我開頭就承認他的見解正確,所以他這時連聲稱道:‘對,對,對!’“我說:‘不過姓林的人很多,我想光姓林一類的卡片一定不少,要每張找過,需要花很大功夫的。張股長,麻煩你了!’“這時陳處長插嘴道:‘對,林九皋可能是別名,你的估計很對。’他又轉向張股長叮嚀說:‘陳、林兩姓為數最多,你要多發動幾個人來找,以免耽擱時間。’“張股長走後,我非常擔心,萬一再查不到這個人,那這條線索就斷了。

“一陣間,張股長面帶喜色,手提一張卡片從外面進來,向處長報告說,林九泉已經找到了,他的正名是林鶴鳴。

“陳處長接過卡片,有所感觸地說:‘啊,鶴鳴九皋,這傢伙名字取得倒不錯。’說著把卡片遞給我。

我一看,卡片上寫著:‘林鶴鳴,別號九皋,四川內江人,職務司機,現住義民裡四十五號。’由出生年間推算,今年不過二十六歲。

“張股長走了,陳處長對我說:‘這個林鶴鳴是總務處戴處長的司機,這個人手腳很不乾淨,透過軍法處把他先扣起來再說。’“我聽了這句話心中一震,這時很懊悔自己不該把偵查的全部過程告訴他。莫非他要想奪功,通知軍法處把林鶴鳴扣起來,移花接木,利用這條線索破案?那我們苦戰通宵,豈不是前功盡廢?我馬上說:‘林鴻鳴與竊犯雖然是同鄉,但是否同夥盜車。還不能肯定,案情發展複雜到什麼程度,目前還無法估計。然而這個案情十分重大,限期迫切,偵查工作分秒必爭。林鶴鳴假使交給軍法處處理,軍法處重審訊,而缺乏偵查,一定拖延時間,與本案前途不利。處長,你看如何’

“陳處長停了半晌才說:‘林鶴鳴畢竟是陸總人員,假使案件牽涉到他,對陸總名譽有礙,他在軍法處審理,我們可以掌握主動權,要是交給你們警察機關,那我們就很被動羅!

你說對嗎?’他的語氣非常和氣,但是原則上不肯放過。

“‘這不成問題,我保證把林鶴鳴的第一手材料隨時隨地向處長彙報。萬一林鶴鳴參與了盜車,有損陸總的名譽時,我一定向你請示進行。你看好嗎?’“陳處長遲疑片刻,直截了當地說:‘說實話,我這裡已經掌握了林鶴鳴的另一種材料。

他在不久前曾經盜竊過一輛吉普車。據我判斷,可能是美軍顧問團的軍用吉普。雖然車的外表顏色改變了,但是引擎號碼我已經掌握,是否美軍的,還不能證實。所以暫時沒有扣留他。

現在林鶴鳴又被特使的失車案牽連進去,到了警察機關,在強烈的審訊壓力之下,一定會供出這輛車子。這輛車子是我國的就沒有關係,假使是美國的,那又是牽涉到國家的體面問題,對陸總的名譽是個損害。我之所以決定通知軍法處把他先扣留起來,為的是保全陸總的名譽。’

“對方的意圖逐漸明顯了,他的主要目的不單在於‘特使’的失車問題,還在於林鶴鳴所盜竊的那輛吉普車。但他的最終企圖我一時還難看透,便試探說:‘這樣就更容易了。假使林鶴鳴夥同盜竊特使的汽車,絕對逃不過法律的懲處,因為這個案子太大了,免不了公事公辦。至於他本人所盜竊的那輛吉普車,我絕對負責不過問,全案歸陸總處理。只要林鶴鳴在我手裡經辦,我不追問,誰還有閒情去追究呢?我當它沒這回事就算了。我希望這輛吉普車是美軍的車子,闊少爺的脾氣,丟了車,無所謂。光美軍顧問團直屬下面的車子,在南京地區的,到目前為止有二十一輛失竊,我這裡有美方的失車報單一紙,全部用打字機打的,單子上面寫有二十一輛失車的車號和引擎號碼。’“陳處長迅速地接過單子,攤在桌上,馬上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林鴻鳴所偷的那輛車子的引擎號碼來對照,不禁歡呼道:‘對!是美軍的。’他如此高興,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接著問我:‘這失單裡面的號碼為什麼有的用紅筆鉤的,有的用紅筆槓上,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總共二十一輛車子,用紅筆槓上的八輛是我經手破獲的,用紅筆鉤的五輛是警方別的部門破獲的,一共破獲了十三輛,還有八輛沒有破獲。’“‘對,對,我這一輛是沒有做記號的,那就證明是沒有被破獲的。’陳處長神采飛揚,態度更加溫和了,‘好,老弟,你這樣處理很合理,那就按你所說的辦法進行吧!至於扣留林鶴鳴,你打算用什麼方式進行?’“‘我的意思還是在總部外面執行,免得影響大,對下一步繼續追尋線索不利。你看呢?’

“‘對,這樣的辦法更妥當。’陳處長終於同意了。臨走的時候,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以非常關切的口吻說:‘老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好好地幹呀!祝你成功!’“當分手的時候,陳處長笑著囑咐我說:‘老弟,為了照顧總部的名譽,剛才所說的話,千萬要切實遵照執行。’

李麗蘭聽到此處,忍不住發問:“陳處長為什麼特別關切林鶴鳴所竊的那輛吉普車呢?

這裡面一定有文章。”

程科長說:“你猜得出嗎?”

李麗蘭笑著說:“雖然不能猜透他的全部動機,不過他的最終且的脫不了想私吞這輛吉普車。”

“對!你很聰明,不過,他比你所猜想的,慾望更高。”程科長說,“據我事後調查得知,林鶴鳴偷了美軍的吉普車被他的主人戴處長知道了,他怕了,便把這輛吉普送給戴處長。

戴處長居然收下了它,作為私人的財產。想不到這件事又被陳處長知道了,而且掌握了吉普車的引擎號碼。由於陳處長在我那裡進一步證實了是美軍車子後,便在這件事上打主意。

“林鶴鳴突然被扣,戴處長慌了,以為林鴻鳴竊車案暴發了。當戴處長心情極度不安的時候,陳處長趁機以關心同僚的姿態出現,秘密告訴他,林鶴鳴是因為馬歇爾特使失車案被警方逮捕了,他在嚴刑審訊下,又供出自己曾盜竊過一輛吉普車,它的引擎號碼為四四三五七五,已經證實是美軍顧問團的失車。

“戴處長聽到陳處長的這番話,好像晴天響起了霹靂。他意想不到林鶴鳴會牽連到馬歇爾特使的失車案件的旋渦裡,又牽連到自己身上來。這個轟動全國、震驚中央的大案件,誰碰到誰倒黴。戴處長驚得六種無主,又見陳處長說得那樣內行,而且知道引擎號碼,他信以為真,請求戴處長從中替他解圍。

“陳處長開始假裝為難,後經戴處長夫婦一再央求,最後答應為他上下奔走,買通警方人員,掩蓋罪證。為此,戴處長花去五十兩黃金,但全部裝進了陳處長的腰包。那輛四四三五七五號引擎的吉普車,名義上被警方沒收,歸還美軍。其實只是改頭換面由戴處長的車房轉到陳處長的車房,成為他敲詐勒索的戰利品。不過事後戴處長也知道上了他的當,但是陳處長掌管人事,畢竟大權在握。戴處長管總務,其中漏洞很多。為顧全利害起見,他對陳處長也無可奈何,只好‘賠了夫人又折兵’。”程科長說完嘆了一口氣說;“想不到地位顯赫的大官員會做這樣的勾當!”

李麗蘭笑著說:“這叫大魚吃小魚。這個社會的邏輯,就是弱肉強食,有什麼奇怪呢?”

李麗蘭說完之後,換調一杯咖啡牛奶,送到程科長面前說:“來,先喝了它。把不平之氣壓一壓再說!”

程科長飲罷咖啡牛奶,笑對麗蘭說:“恭敬不如從命!”又接著說如何逮捕林鴻鳴的事。

“我從陸軍總司令部回來之後,馬上佈置秘密逮捕林鶴鳴的工作。經過周密調查,知道林鶴鳴的家確住在義民裡四十五號,和戴處長公館距離不遠,所以他三餐都在家裡吃飯。義民裡是個小巷,出巷子就是大街。

“當大中午,餘警官化裝一個部隊的副官,身穿一套筆挺的嗶嘰軍裝,外被一件軍大農,手上提著鞋盒、帽盒和包裝好的綢緞布匹。來到林鶴鳴家中。林鶴鳴剛吃完午飯,聽到有人找他,心情非常緊張。因為昨天傍晚無意中聽了戴處長的幾個勤務員的談話,知道戴處長對他有懷疑。他做賊心虛,終日忐忑不安。現在看到一個陌生人來找他,不禁警惕起來。

“餘警官遞了一根三五牌香菸給他,他笑著臉說:‘要客人請煙,這怎麼可以呢?’“餘警官說:‘自己人嘛,何必客套。’“林鴻鳴連忙斟茶讓座。

“坐後,餘警官說明來意。他說:‘我剛才從戴處長那裡來的,他叫小弟來請老兄為張軍長開一趟車,送軍長到下關碼頭。’“林鶴鳴不斷端詳著對方,就問:‘老兄貴姓?’“‘敝姓馬。’

“‘榮任何職?’

“‘張軍長的隨從副官。’

“林鶴鳴想,做個軍長,為什麼自己沒有車,而要向處長借車?他覺得可疑。便笑著問:‘張軍長是哪一軍的?’

“‘是七十八軍,部隊駐在蘇北漣水前線,後方留守處在江北浦鎮。因為他的姨太太在浦鎮等他,今天下午他要從浦口過江到浦鎮。’“林鶴鳴還沒有打消顧慮,又接著問:‘他在南京沒有公館嗎?’“‘他的老家是湖南,他的太太和姨太太都是上海人,所以在上海靜安寺路有兩幢大洋房,南京沒有。他和戴處長是黃埔軍校同期同學,又是湖南同鄉。’“林鶴鳴又試探說:‘麻煩老哥,實在不過意,只要叫小勤務來就行了。’“‘對!處長本來叫小秋來請你,因為張軍長要我到街上買東西,因此順路來的。’“一連串澄清式的詢問,林鶴鳴見對方說得那樣內行而又通情合理,再看到馬副官買了許多東西,便顧慮全消了。他倏地站起來,披上一件軍大衣,興沖沖地對餘警官說:‘好,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巷口,到了大街,只見街旁停著一輛小吉普。當他兩人並排走到車子旁邊時,餘警官停了下來,很客氣地說:‘請上車吧!’“林鴻鳴看到苗頭不對,正想先發制人,拔出別在腰間的白朗寧手槍,但槍未出鞘,就發覺已有兩支槍口頂住脊背,前面也有兩支手槍抵住胸口,他只好慢慢舉起雙手。一個探員立即解除了他的武裝,扣上手銬。林鴻鳴被帶上車後,車子開走了。

“到了警察局,我馬上對他審訊。林鶴鳴的態度開始非常強硬,一問三不知。等到把他在旅館裡以林九皋的署名寫給竊犯的那張留字條擺在他面前時,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這個人叫劉振亮,四川內江人,是我的小同鄉,去年在上海才認識他。他經常到南京來。據他說,他過去在遠征軍裡當翻譯官,跟著一個美軍中校。一次,在緬甸叢林作戰中,他所在的部隊被日軍包圍了,這位中校不幸在交戰中負傷了、劉振亮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偷越日軍重重包圍圈,把這位中校背了出來。近來,這位美軍中校奉命回國,因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把一輛私人專用的吉普車送給了他。’“‘最近劉振亮要想結婚,需要用款,想把車子出賣,剛好我的主人戴處長要車子,我替他介紹,約定嶄新的型號,價錢五十兩黃金。想不到戴處長中途變卦,所以我寫了這張條子通知他,叫他不要把車子開來。’“當時我聽了很惱火,禁不住拍案而起,對他說:‘林鶴鳴,你太欺人了!這些胡謅騙得了誰?你要知道,這裡是閻王殿!你盡是鬼推磨,磨了半天,浪費我大把寶貴時間,不能解決半點問題!’

“我接著對大家示意說:‘好,你們都退出去,我跟他對談。’大家退出以後,我關上門,對林鶴鳴說:‘美國總統特使馬歇爾元帥的汽車昨晚在勵志社停車場被竊,你知道嗎?’

“‘知道。’

“‘你從哪裡聽到的?’

“‘今天早上,各家報紙都有登載。’“‘好!我現在告訴你一個對你最不幸的訊息。偷車的就是劉振亮,你和他是同夥。你在一個月以前曾經偷過美軍顧問團的一輛吉普車,引擎號碼是四四三五七五。’“我這句話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插林鶴鳴的心坎,林鶴鳴唰地臉色慘白,兩手發顫。看他那樣害怕的樣子,我認為正是火候了,就改變溫和的口吻對他說:‘林鶴鳴,你不要過分顧慮,這裡有一條生路,我很想超度你。不過你要相信我。’“這時林鶴鳴睜大了兩隻眼睛,伸長脖子,全神貫注靜聽我發言。我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你盜竊美軍顧問團這輛吉普車,我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只有我曉得。所以叫他們出去,我和你單獨對話,目的是想超度你。我不打算追究你的竊車案件,你要絕對相信我。現在我全部的力量主要集中在破獲馬歇爾的失車案件上,一定要把竊犯劉振亮抓到手。我從你在旅館裡給他的字條上看,相信你只是替他介紹賣車,不是同夥,但也可能是知情的。你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只要能夠抓到劉振亮,把失車交出來,以後整個的法律罪責都歸到他身上,千斤的重擔由他一個人來擔。

“‘但活要說回頭,假使劉振亮抓不到,車子交不出,那一切的責任都在你身上。你偷過車子,贓證確鑿,能偷一輛,一定會偷第二輛,警方抓不到劉振亮,只好以你上送,把兩案一起上報。這個轟動全國的大案件,風頭太大,誰碰到誰倒黴,為了維護我國在國際上的盛譽,為了消除社會輿論的壓力,上頭會放過你嗎?到了後來,只好把罪名全部加在你的頭上。你想想看,你還能活命嗎?’“我話音剛落,只聽的‘撲通’一聲,林鶴鳴雙膝跪地,不斷磕頭求情:‘科長,你要可憐我一家四口,老母七十餘歲,你要開開恩呀!我保證負責把劉振亮找出來,只要我曉得,我都會如實地告訴你。’

“我叫他起身坐下,並按鈴叫小周倒一杯茶給他。小周倒了一杯茶遞給林鶴鳴,旋即就出去了,順手關上門。

“林鶴鳴飲了口幾茶後,心神略定,便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全部如實地講出來。他說:‘劉振亮是四川內江人,他本來是航空學校的學生,在學習飛行期間,因為品質惡劣,被開除出校。離校後,到傘兵部隊去當兵,曾經到過印度的加爾各答學習跳傘,以後升為傘兵副排長,又因盜竊國家器材,又被開除。開除以後,沒有工作,專門盜竊汽車。他膽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是個亡命之徒。他常以美軍翻譯官的身份出入於交際場中,交際手腕高明,手頭闊綽、但他很狡猾,從來沒有把確實的地址告訴過人,看來他多半住上海,經常來南京。

有幾次到我家裡。

“‘近來他和鳳凰餐廳歌女黎麗麗小姐搞得火熱。黎麗麗是個高中生,很漂亮。劉振亮的外表神氣,威武英俊,加上劉振亮那一套迷惑不少女人的拆白黨的手腕,使黎麗麗對他一見鍾情。不過劉振亮在黎麗麗身上也花了不少錢。最近他兩個人快要結婚,因為劉振亮身邊乏錢,便對我說,他有一輛車子在上海,因結婚要想變賣,請我想個辦法。剛好我的主人戴處長前幾天才對我說過,他還需要一輛新型的車子,願意出高價購買。我就把這個情況告訴劉振亮。他聽了很高興,就教我一套說話。說他是美軍翻譯官,美軍中校臨走時送給他一輛汽車,因結婚乏款,要想出賣。雙方約定,昨天晚上把車於開到戴公館。

“‘想不到昨天黃昏的時候,我因有點事想到戴公館廚房裡去,剛到門口,無意間聽到裡面幾個勤務員在悄悄談論我,我沒有進去,轉到隔壁偷聽。只聽到勤務員小狄問,處長為什麼要把林鶴鳴所介紹的車子連人都扣留住?一個姓王的答,這就證明處長對他不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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