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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兩個人上街買床,微微臨時看中了一款新式的雕花鐵藝床,一算價錢,比他們原先預計的要貴出去近一千塊錢。

劉德林說:“這種床看上去好,其實是洋盤貨,不結實,還是木床比較好。”

微微想想也對,本來的計劃就是床歸劉德林買,這麼臨時起意,好像是有一點不大好。不過,忽地,顧微微就很想任性一下子,在這一瞬間,她記起來,自己曾經為著一個男人任性過,卻不得善終。現在她在另一個男人面前,也想任性一下。一個女人一輩子可以任性的時光,也不過那麼幾年。

婚姻

顧微微對劉德林說:“我們買了這床吧。很好看。”

劉德林笑了笑,忽地說:“你要真喜歡,就買。不如那多出的一千塊算你的好不好?”

微微不由得凝神看了看他,他實在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微微說:“也好。不過我手上就還剩下五百了,你替我墊一下,回頭我就還你。”

年青的店員微張著嘴看著微微跟劉德林,微微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開了票領著微微到收款臺交錢。微微付了款子,回過頭髮現那店員看著自己,目光裡有十分複雜的意味,微微心裡頭突地冒了一股氣,板下臉來哆哆哆地直朝前走。

回去以後劉德林便坐下把一天所花費的細細地核了一遍,寫在那本工作筆記上。微微拿過來看看,見他寫著,床,兩千五,劉,一千五,顧,一千,實付五百,欠款五百。

過了兩天,微微還是沒有把錢還給劉德林,劉德林得了空子提醒她說:“那五百塊錢,你記得給我。”

微微說,好,明天給你。

又過了兩天,劉德林又提醒微微道:“你不要忘記還我五百塊。”他帶著笑,口吻卻是較真嚴肅的。

顧微微把一小疊用皮筋紮起來的鈔票遞給他,劉德林說聲謝謝接過去,又數出五十來還給微微說,今天你多用了五十,這個該還給你的。

微微說算了吧,也沒有多少錢。劉德林認真地說:“這不行。說好了誰買哪件東西,一是一二是二,我這個人凡事喜歡清清楚楚的。”

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很清楚。

顧微微實在是一不小心才在母親的面前說出自己與劉德林記賬的事。說完的第一秒就後悔,果然母親輕輕皺了皺眉哦了一聲說:這樣啊。

母親提醒微微說:“你要多多注意他這一點……”

不等母親把話說完,微微不以為然地說:“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對。親兄弟明算賬,夫妻也同理。這樣清清楚楚不好嘛?”

母親嘆口氣說:“清清楚楚自然沒有什麼不好。可是,好男人哪,不會計較這些個的。”

“好男人在哪裡呢?”微微也嘆,“不是沒有,只是我可能碰不到,媽,你碰到過麼?”

母親低著頭,一頭花白的頭髮用一個黑色細齒的發叉齊整地夾好,顯得人比歲數更老氣,眼角很多細紋,顴骨上慢慢浮起一小片紅,忽地說:“我碰到過呀。”

微微眼前忽地出現許多年前在母親箱子底看過的一張畫像,上頭那個容顏乾淨的年青男人,她想問,是不是那個畫像上頭的人?可是沒有問出口。

微微又想起姨母臨走,自己送她到火車站,人多得了不得,一張椅子上擠了兩個大人,姨母只坐了一個椅子邊兒,拉著自己的手,好像要說什麼,自己於是半蹲在她跟前,把耳朵湊在她嘴上,在一片喧騰之中,聽得姨母說:“你要待你媽好一點,不要計較。她這一輩子太不容易了。當然也有她自身的原因,她太認死理了,入了死衚衕,白白耽誤了自己過日子。人死了死了,可憐你媽一輩子都不認這個理。”

微微對母親說:“碰到過,又沒有得到,那還不如沒有碰到過。因為人是不能有想頭的。所以,我不求那種好男人。給我個家,就成。”

母親靠近她一點,又說:“你還這麼年青,是不應該這樣悲觀的。只要肯等,總會等得到的。女兒,你真的想好了要結婚嗎?”

微微發現自己竟然不大習慣與母親這樣接近,她可以聞得到母親身上一點點花露水的味道,那是母親夏天慣用的,很清涼的味道。

“可是媽,日子是用來過的,不是用來等的。我誰也不等。”微微說。

結婚前劉德林忽然告訴微微說,他母親不打算過來了,家裡頭,弟弟的媳婦就要生了,實在是走不開。微微有點訝異,長子結婚母親不到場怎麼著也有點怪,微微難免會想是不是劉德林的母親對自己不是太滿意,可是看劉德林的樣子倒彷彿是鬆了一大口氣,有著令人意外的高興。

結婚離開家的前幾天,顧微微總覺得母親像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可又往往欲言又止。

那是微微在孃家的最後一個晚上,劉德林一直呆到很晚,跟微微在說著明天的程式,按道理說,這一個晚上他們是不該見面的,可是劉德林說,什麼年代了,我們不必遵守那種舊規矩。微微看偷眼看母親總在他們身邊打著轉。劉德林走了以後,母親問微微,今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口氣裡竟然有一點討好。

這一晚顧微微是跟媽媽睡的,母親的床上罩著白色的蚊帳,帳子頂吊一個微型風扇,也許是舊了的關係,轉一會兒便咯嗒一聲。母親是畏寒的,她的腿因為在下鄉那會兒的勞作而得了關節炎,她緊緊地裹著一床薄被子,很安靜地睡在床靠裡的一邊,微微只耽了條毛巾被在肚子上,一直沒有睡著,又不敢動彈。媽媽在黑暗裡摸索過來,在她的肚皮上拍了兩下說:“閉上眼睛睡,明天要早起的。”

在這一刻顧微微很想這一夜可以長到沒有邊際,她記起多年以前她是常跟母親一起睡覺的,那個時候,父親常常回他的老家,幾乎每個週末都回去,並不帶著母親和她。姨母時常在週末過來,因為家裡只得女人,她們穿得都很隨意,冬天就緊閉了房門,用爐子烤山芋吃,或是做一小鍋赤豆小元宵,又稠又粘,撒一點糖漬過的桂花下去,夏天就煮綠豆湯,菝在井裡頭,午覺過後拎上來吃。

顧微微想著想著終於睡了。她做了一個頗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坐在小凳子上剝毛豆,染得一手的青汁子。然後有一個人來了,男的,面容清秀,蹲在她跟前對著她笑,然後她就俯過身去親親那個人的額頭,涼涼的,有微微的汗意。

顧微微與劉德林結了婚,婚禮很簡單,因為雙方都沒有什麼親戚。

新婚之夜,顧微微毛骨聳然。

在戀愛的過程中,劉德林一直表現得十分君子風度,這是最讓顧微微覺得安慰的,她總覺得,不那麼急色的男人還是比較靠得住的。

可是她卻沒有料到在新婚的晚上這個溫文的君子會化身為一個可怕的淫魔,他力大無窮,一邊動作著一邊發現奇怪的嗚咽聲,半是歡愉半是絕望,把顧微微嚇得魂飛魄散。等他平靜之後,卻抱著顧微微反覆地說著對不起。他甚至哭了起來,哭得極痛極兇,大股大股的熱淚流到微微的脖頸裡,他說他愛著微微,他們倆是這樣的想像,都平凡微小,但實際上他們卻又都有著最豐富的內心和才能,沒有人比他們便適合成為夫妻,因為他們是相互懂得的。劉德林從來沒有跟顧微微說過這樣的話,他的這些話平復了微微身體與心靈上的疼痛,她反手抱住劉德林,她心愛的超出了他們的預算的讓劉德林不停地向她索要欠款的這張鐵床在這一刻好像變成了海面上的一葉孤舟,四周茫茫,是又濃又深的黑暗,不著邊際,她只剩得他,而他也只剩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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