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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不行了,”我搖頭,抬頭卻看到老爺子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為老爺子蓋好毛毯,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將手放到老爺子鼻子下方,沒有呼吸,手中的毛毯掉落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七點還有一更……
☆、葬禮
這個年過得兵荒馬亂,老爺子終究沒熬過年關。
老爺子執掌程氏數十年,大小也是個人物,儘管程德勝接手程氏近十年,也難免有些人心浮動。程德勝忙得頭昏腦脹,因此在老爺子被火化之後,剩下的喪禮事宜大半交給了我。
喪禮的準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光是確定賓客名單就忙了我一天半,期間還要處理各種各樣的突發問題,下葬時間也不能延誤了。
老爺子下葬這天,天空飄起了小雨。
墓漸漸被合上,雨滴打在傘上,嘩嘩地響著。
中午過後,賓客漸漸散去,時常有人過來說一聲“節哀”。程德勝站在前方,陳佩蘭為他撐著傘,他的頭髮已經花白,我才想到,原來他已經這麼老了。
程瑜早就站不住了,不停地跺著腳,滿臉不耐。許是聽到聲音,程德勝猛地回頭,怒道:“滾!”
“老爺!”陳佩蘭臉色慘白的,不知是塗多了粉,還是真為老爺子的事情傷心,此刻她臉上的慌亂倒不是假裝的。
“我讓你滾!”見程瑜站著不動,看起來倒是比剛才更安靜了些,程德勝臉上的怒氣卻是微笑,反倒越來越烈,甚至抬腳踹了過去。
程瑜摔倒在地,傘也倒了,雨水打在他臉上,沒一會兒便全身溼透,他嘴唇動了動,滿臉不忿,猶豫了半天,起身一腳踹開傘,走了。陳佩蘭忍了半天,她倒是很清楚,想要叫程瑜回來,可剛開口就被程德勝吼住了:“讓他滾!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我冷眼看著這場戲,深覺他們演得太過投入,都不忍心去打斷。心裡不由得冷笑,程瑜或許以為他的父親會包容他,他或許會想,畢竟,他才是程家唯一的兒子,但是他忘了,程德勝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走出墓園,看見喬航正站在不遠處。他之前開的那輛寶藍色的跑車換成了黑色的賓利,手上撐在一把黑傘,見了我,拉開車門問:“現在回去?”
和程德勝道別,上了車,我揉揉額頭,靠著車窗眯著眼睛。
“困了?”
我點頭,懶得說話,這幾天忙得很,晚上守夜,白天都在忙喪禮的事情,整個人疲憊不堪,身體也有些扛不住了。
“睡一會兒,到了叫你。”
“嗯。”
再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天色陰沉沉的,烏雲滿布,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窗上,噼裡啪啦的。坐在床上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過了一遍,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三個未接來電,全是程德勝打過來的。
給他回了個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明天律師過來,你回來一趟。”
“嗯,”我點頭,一時沉默,匆匆說了句“再見”就掛了電話。
走出房間,看到喬航坐在沙發上寫寫畫畫,湊過去看了一眼,圖紙上已經顯出大致的輪廓,看起來似乎是項鍊。他將畫稿放到一邊,摸摸我的頭,我枕在他腿上,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鬍渣:“這兩天很忙?”
“嗯,再過兩個月新品上市,”喬航點頭,眼睛裡有些血絲。
“別累壞了身體。”
“沒事兒!”他笑笑,“最近累壞了吧?”
“還好,”我閉上眼睛,輕聲說,“剛開始那兩天,挺難受的,老爺子,說實話,當年去法國的時候,我挺恨他的。”
我是對程家抱著一種仇視的態度回來的,因此我和程德勝關係並不好,在程家,老爺子所表現出來的關心,可以說是我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溫暖。只是到了最後,老爺子放棄了我,那時候對他的感激,彷彿變成了一個笑話。因此,在回國之後,哪怕難過於老爺子的蒼老,對於他,我卻是再沒有生出過多的親近的。直到老爺子離世的這段時間,我才開始嘗試著去放開那時候的心結,和老爺子相處。
喬航的動作頓了頓,我睜開眼睛看著他,正好對上他的眼睛,那是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心疼、愧疚,甚至後悔。我忍不住笑了,用力捏著他的臉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幹嘛?哈哈!不過我喜歡!”
他掙脫我的魔爪,拍拍我的額頭:“別鬧!”
康律師年過百半,是老爺子的私人律師,可以說是國內律師行業的翹楚,並且和老爺子私交很好。說起來他還是康歡歡的族叔,雖然不是近親,平日裡來往也不少。以前和康歡歡一起的時候,我也曾見過他。
他進來後,開啟檔案,開門見山,直接宣讀遺囑:“立遺囑人,程威,男……現有以下財產:程氏餐飲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股份百分之三十九,動產不動產共計兩億三千四百五十二萬……程氏餐飲管理股份有限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由孫女程婧繼承……”
我一愣,又聽見陳佩蘭出聲:“康律師,這是?”
康律師放下手中的遺囑,問:“有什麼問題?”
陳佩蘭嘴唇動了動,使勁地扯了扯程德勝的衣服,程德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點頭:“繼續。”
康律師繼續念下去:“北京東直門以及江城花橋兩套房產、以及現金三千萬有孫女程婧繼承……”
“憑什麼?就憑她在老爺子將死之前回來住了半個月?”陳佩蘭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怒視著康律師。
“啪!”
陳佩蘭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程德勝,眼中蓄滿了淚水,不得不說,陳佩蘭是個美人,哪怕早已年過四十,這樣的她,仍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是程德勝雖然愛美人,卻是個喜新厭舊的,這張臉看得太久,早已免疫,因此也沒有幾分憐惜,而是大喊:“這是我程家的家事,關你什麼事?你再插嘴就給我滾出去!”
陳佩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仍舊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人會這麼對自己。程瑜起身,將母親護在身後,怒視著程德勝:“爸你什麼意思?我媽怎麼不算程家人?是不是我這個兒子在你眼中也算不得程家人?”
“小瑜,”陳佩蘭拉著程瑜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看了程德勝一眼,可程瑜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冷地看著程德勝:“這個家我還不待了!媽,我們走!”
儘管前面二十多年我和這個弟弟之間也生不出一絲親近來,但這一刻,我倒開始喜歡這個弟弟了。也許他很衝動,甚至玩世不恭,但在這時候能夠站出來,他也不是這麼不堪。
只是在程德勝和陳佩蘭眼中似乎並非如此,陳佩蘭拉住他,輕聲哄著:“小瑜,別這樣,快跟你爸道歉!”又轉頭對程德勝說,“老爺,他不是故意的。”
程瑜繃著臉,低著頭,不去看程德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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