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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她一直都沒有穿過，好好的珍藏著。

當穿在腳上時，她覺得不真實極了。

提著裙襬走了幾步，鞋子雖然是細跟，可穿上沒有任何不適感，很輕，她甚至覺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虞粒下樓，打車前往他們曾經約定的那個民政局。“去結婚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虞粒一眼，問道。“對呀。”虞粒笑著點頭。

“你看著年紀很小啊，怎麼這麼小就要結婚了？”司機好奇。

“我已經等了很久了。”虞粒看向窗外，唇角彎起。手機握在手裡，沒有響過。程宗遖一直沒有催過她。虞粒的手指有些顫抖，距離民政局越來越近，她就越發緊張。

20歲的約定，在與他重新開始前，她幾乎每一夜都會忐忑不安，害怕他不會出現。

可現在，她知道，程宗遖就在那兒等她，他不會走，他永遠都不會消失，他會一直等她。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

虞粒在路邊下了車，正巧是紅燈，還剩下十秒。

她遠遠望過去，程宗遖穿著黑色的西裝，手中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站在民政局門口。

虞粒雙手伸到唇邊，揚聲喊他的名字：“程宗遖。”

只一聲，程宗遖便循聲回頭。

隔著車水馬龍與洶湧人潮，虞粒揚起胳膊朝他揮了揮手，又叫他：“程宗遖！”

紅燈已過，她提起裙襬跑上人行橫道，與此同時程宗遖也朝她跑來。

人潮洶湧，他們只為彼此而來。

虞粒的眼眶忽而有些溼潤。

他是她從14歲就愛的人啊，他是她的每一個生日願望。今天，她穿著潔白婚紗，穿著紅色高跟鞋，來嫁他了。

、如願

虞粒穿著高跟鞋，跑起來有些費勁，程宗遖人高腿長，很快便來到了她面前。

人行橫道上人很多，看到這一幕幾乎人人都側目而視，有人發出了驚歎聲，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拍起了照，直呼好浪漫。

然而虞粒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婚紗，在這寒冬臘月的天兒，她的鼻尖凍得通紅，就連肩膀好似都是紅的。

她還好意思在他面前興奮地轉圈圈，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冷似的，問他：“好看嗎？”

程宗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讓他先來了，立馬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又無奈又心疼，訓斥一句：“你傻不傻？”

用外套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緊接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玫瑰花放到了她懷中。

程宗遖抱著她往路邊走。

虞粒捧著玫瑰花，低頭嗅了嗅。花香濃郁。

她想，不管多久，她最喜歡的花都會是紅玫瑰，永遠。

正當嗅著花香時，玫瑰花瓣上忽而落下來了幾顆白色小顆粒，虞粒怔怔地盯著看了兩秒鐘，之後猛地昂起頭望向天空。

天空中在不斷飄落白色雪花。

落在她的頭紗上，落在她的睫毛上，落在他的肩膀上。

“下雪了！”

虞粒伸手去接，雪花落在了她的手掌心，她感受到了一絲絲涼意，卻又一點不覺得冷，反而越來越興奮。

另只胳膊勾著程宗遖的脖子，歡快地踢了踢腿，她腳上那雙紅色高跟鞋上的碎鑽在閃著光，魚尾一般的裙襬很長，幾乎快要垂地。

她真就宛如一條剛長出腿的美人魚，初到人間。

她抱住程宗遖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程宗遖，我愛你。”

已經穿過馬路，程宗還是沒把她放下來，徑直朝民政局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