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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馮樂真還是兩個字。
緋戰唇角笑意一僵,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有就是沒有,即便有,也會變成沒有。
屋內空氣有一瞬凝滯,隨即緋戰笑了一聲:“男人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我肯定生一個絆著你。”
馮樂真扯了一下唇角,覺得他過於無聊。
果然,大妃的死如同一片葉子落進水裡,雖然激起了波瀾,但到底打破了王室所謂的平和假象,所以不管是塔原王,還是阿日迪家族,都儘可能低調處理,唯恐她會成為自家臉面上的汙點。
大妃一死,屬於她的宮殿也就徹底空了,朝臣雖然不說什麼,但都暗自議論二妃和緋釋,畢竟大妃死之前,一連多次都說是二王子殺了大王子,加上二王子的確是第一個發現大王子屍體的人,越想越覺得可疑。
流言不知何時開始從宮中傳出,很快鬧得整個塔原沸沸揚揚,塔原王有心處置,卻也來不及了,只能暫時晾著,晾著流言,也晾著二妃母子,一心等著這件事儘快過去。
“在儲君的選擇上,父王一直屬意緋釋,只是礙於阿日迪家族的勢力,一直未曾表露,如今緋曬已經死了,他是怎麼也要保住緋釋的,所以不作為也不奇怪。”緋戰慢悠悠分析。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不作為,是因為沒被碰觸到核心的利益,真要是碰了,即便是自己最滿意的兒子,也不可能再留。”
緋戰託著下頜:“殿下有何高見?”
馮樂真抬眸:“塔原王這幾日,好像一直在你阿母那邊住著。”
緋戰頓了頓,明白她的意思後笑了:“我阿母什麼性子,你應該也是清楚的,與其指望她幫我們,不如等著緋釋自己露出馬腳。”
“是嗎?”馮樂真眉頭微挑,“本宮倒是覺得,你阿母可堪一用。”
一刻鐘距離外的宮殿裡,駱盈突然打了個寒顫。
如月閣,是整個塔原王宮裡唯一一個建了水榭的宮殿,不論是庭院風格還是擺設佈局,都是全然照搬大乾南方建築,雖然宮殿不大,但足以看出建造上的用心。
是駱盈的住處,馮樂真這個‘兒媳’卻沒怎麼來過,加上這次滿打滿算也才第三次。不同以往來了就走,這一回她在庭院裡轉了兩圈,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草一木,最後看向身後神色緊張的女人。
“能將院子維護得這般好,看來塔原王對你倒也有幾分真心。”她緩緩道。
駱盈乾笑一聲,沒有計較她言語裡的失禮:“王上待我一向是極好的。”
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兒媳’開始,她心裡就有點怵,一直到今日也沒有改變。
馮樂真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所以緋戰不在塔原的這些年,你過得還不錯。”
“是、是啊。”駱盈打起精神道。
此刻奴僕去倒茶了,院子裡只她們兩人,馮樂真聽到她承認了,紅唇緩緩勾起:“難怪緋戰在大乾皇宮困了這麼久,也不見你想法子救他,原來是因為自己的日子過好了,便連兒子也不管了。”
“是、是……”駱盈還習慣性地點頭,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後,頓時驚慌地睜大眼睛,“沒、沒有!我怎麼會不管我的兒子,只是他為了兩國和平,遠在大乾為質,我又能怎麼辦?”
“塔原王一共五個兒子,這幾年死了兩個,送緋戰去大乾時,五兄弟可是都在的,為何不選別人,偏偏選了緋戰做質子?”馮樂真又問。
駱盈訕訕:“我也不願意他去,只是他有一半的大乾血脈,相比其他王子,大乾皇室更容易接納他,王上才會權衡之下送他過去。這些年,我也一直覺得對不住他,幸好他在大乾過得還不錯,也被教養得很好,如今終於歸來,我們也算是一家團聚了。”
“過得很好,”馮樂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眼神倏然淡了下來,“你真覺得他過得很好?”
“你、你什麼意思?”駱盈不解,看到她逐步靠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他初去大乾時已經將近九歲,也就是說在你身邊養了九年,那時的他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記得?”馮樂真勾起唇角,眼神卻一片冰冷,“你若是忘了,我可以提醒一下你,那時也不知你和塔原王是如何哄騙他的,讓他以為自己去大乾是做客,初進宮時,他如同一頭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狼,橫衝直撞得罪了不少在上書房陪讀的宗室子,你知道那些人報復他的方式是什麼嗎?”
“什、什麼……”駱盈訥訥。
馮樂真笑了:“他們寒冬臘月將他扔進水裡,讓他泡足了一個時辰,從水裡撈起來時渾身都僵了,卻又不准他換衣裳,直到凍得臉色青白,才將人扔進寢房,那時他起了一夜高燒,卻沒一個人去看他,若不是他自己命大,只怕早就成了一把枯骨,可即便這樣,那些人也不肯放過他,你知道他們還做了什麼嗎?”
“什麼……”駱盈腦子都木了,腦海裡一遍遍重復她剛才說的話。
馮樂真一雙眼眸黑沉沉,聲音平靜又冷酷:“他們還殺了他唯一信得過的奴僕。”
駱盈猛地顫了一下。
“那奴僕是塔原帶去的,好像是個女子,不知是夫子還是奶孃,看你這副神情,應該是知道她的吧?”馮樂真淺笑。
駱盈後退:“不、不是,阿羅是因為水土不服之症身亡,怎會是……”
“誰家的水土不服之症,會在身上留下三刀六眼?”馮樂真反問。
駱盈震驚地睜大眼睛。
“你知道緋戰看到自己唯一信任的人死了是什麼反應嗎?他沒有吵鬧,也沒有哭,只是將屍體跟自己關在一起不吃不喝不睡,直到那屍體都臭了,我看不過眼強行給葬了,他才漸漸恢復正常,”馮樂真說罷停頓一瞬,又看向駱盈,“不對,是看起來正常,實則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前幾年去找他時,曾在他屋裡瞧見一個骨灰罈。”
想起往事,馮樂真笑了,“屍體都生蛆蟲了,指甲頭髮長了好幾寸,他竟然又挖了出來,燒成灰擺在了自己的堂屋裡。”
駱盈臉色慘白,似要作嘔。
“你、你為何……”略微平復之後,她艱難開口,“你為何會知道這些事?”
馮樂真面色平靜:“自然是緋戰同我說的。”
“他、他為何……”
“為何跟我說這些,卻不告訴你是嗎?”馮樂真替她問了出來,“這得問你自己啊,三妃娘娘,當年送王子入大乾為質時,人人都知道保護自己的孩子,唯獨你對塔原王聽之任之,這麼多年也緊緊因為塔原王一句他在大乾過得不錯,便沒有管過他,如今他回來了,你更是只顧著自己高興,從未替他考慮過,他又憑什麼將過去那些事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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