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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想問問你們是安的什麼心呢,王上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在責罰二王子之後,怕不是有些人故意為之,好叫那些血統不純的人趁機把持塔原吧。”
“你……”
眼看著雙方要鬧起來,緋戰淺淺一笑,主動站出來說話:“各位也別吵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需要諸位多多合作共渡難關才是,二哥面壁思過一事的確是父王親口下令,如今他老人家昏迷不醒,我們也不好違揹他的命令,還是由我來暫時主持朝局吧。”
他這樣一說,緋釋一派當即又要反駁,緋戰抬眸看向眾人,神色淡了兩分:“至於方才揣度的那些話,我就當沒聽見了,畢竟大夫已經看過了,確定父王是自身多年的沉珂引起昏迷,與人無尤,若再這樣胡言亂語,只怕有心人會覺得二哥剛被關父王就病重,或許是二哥對父王不滿才使出什麼下作手段呢。”
三言兩語,將揣度的對象從自己變成緋釋,阿日迪一族頓時揚眉吐氣,緋釋一族卻是憋屈,有幾個存不住氣的想要反駁,卻被強行拉住了。
“三王子來主事也行,前提是你要有那個本事,若是沒有,還是得讓二王子來主持大局。”塔原王昏迷前確確實實下了命令讓緋釋閉門思過,他們也只能先退一步了。
緋戰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當即便答應了。
議事到深夜,他總算回了日暖閣。
一進院門,便瞧見了寢屋亮著的燈燭,緋戰緊繃了一整日的後背總算放鬆了些。他在院中站了許久,才緩步朝屋裡走去。
屋子裡,靠近窗子的櫃桌上,擺著一個燒得黑漆漆的燈籠骨架,馮樂真坐在旁邊,正低著頭刺繡,聽到緋戰回來的聲響也沒有抬頭。
緋戰不緊不慢走到她身邊站定,仔細看了許久後,忍不住出言嘲笑:“殿下的繡工,未免太拙劣了些。”
馮樂真將繡到一半的荷花舉到燈下,仔細觀察半天后承認:“是差了些。”
歪歪扭扭,還死板。
“我說從前怎麼沒見殿下做過這種細活,合著是沒這個天賦,”緋戰將繡品拿過來,看到下面還畫了繡樣時,不由得笑了,“這下頭的繡樣倒是精緻,把刺繡拆了,拿出去還是能賣點錢的。”
馮樂真直接把東西奪回來:“今日商議得如何了?”
“他們同意暫時由我主持朝政,但我若無法勝任,便只能將緋釋放出來。”緋戰回答。
馮樂真點了點頭:“他們是篤定你在大乾的那些年沒學到任何東西,即便有點小聰明,也擔不起一國的責任。”
“可惜他們錯了,今日我既掌權,便絕不會再輕易放手。”緋戰勾起唇角,眼神一片冰冷。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別得意忘形,等著吧,他們肯定是要給你找麻煩的。”
“無妨,髒水潑出來,會淋到誰身上就未必了。”緋戰既然敢‘臨危受命’,就絕不怕他們搞小動作。
馮樂真笑了一聲:“但也別玩得太過,現在的敵人,未必不會是以後的盟軍。”
“我省得的,”緋戰說著,又看向她手裡的繡品,結果這次還看到了她手指上扎出的傷痕,本來帶笑的眉眼頓時透出一分不悅,“不會繡就別繡了,想要什麼花樣,讓繡娘去做就是。”
“本宮也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馮樂真手上的動作不停,結果一不留神又紮了一下。
緋戰看不過眼,直接奪了過去:“打發時間的法子那麼多,怎會想起繡這個?”
“也沒什麼,只是在塔原的王宮裡待得久了,跟宮裡人打太多交道,總是時不時想起小時候,”馮樂真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繡品上,“那時本宮身邊的伴讀人人都有一手好繡活兒,本宮不甘為人之後,也悄悄學了幾日,結果手上扎的傷口被先帝瞧見了,他發了好大一通火,將教本宮的人都訓了一遍,還拉著本宮說,他的女兒不需要學這些消磨性子的事,照樣是整個大乾最尊貴的姑娘,從那以後,本宮便再也沒碰過這些。”
緋戰靠在桌邊,腦海浮現乾元帝那張沉靜滄桑的臉,唇角揚起似有若無的弧度:“你那個爹也是個奇人,能想出用女兒磨礪兒子的法子,結果最後女兒越來越強勢,兒子卻依舊爛泥扶不上牆,也不知他臨終之前,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若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會不會讓你好好學女紅,長成所有大乾女子的模樣。”
“何為大乾女子的模樣?”馮樂真掃了他一眼,“大乾有四十六城,女子不勝繁多,也絕非一種模樣。”
“你知道我的意思。”緋戰攤手。
馮樂真笑了笑,抬眸看向他:“生在皇家,親緣註定淺薄,與其糾結那些,不如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你覺得呢?”
緋戰盯著她看了許久,笑了:“我說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些,合著是在點我,放心吧,阿母那邊我一直派人守著,她在下藥之後並未有其他舉動,雖然不知心裡是怎麼想的,但至少面上已經與我們站在同一邊,應該不會背叛。”
“本宮知道她不會背叛,但還是要盯著點。”馮樂真淡淡道。
緋戰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突然意識到不對:“……你怎知她不會背叛?”
馮樂真笑而不語。
緋戰眯起眼眸盯著她看了半天,越想越覺得奇怪:“你與她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不過是告訴她,她前幾年咳疾不消,是你想盡辦法求人來給她治病的事。”
緋戰恍然,一顆心剛要裝回肚子裡,就聽到她又補充一句,“順便告訴她,她母族這些年還算昌盛,已有七十二口嫡親,其中十一個是十歲以下孩童,不過她要是不配合,應該就一個孩子都沒了。”
緋戰:“……”
“只是唬唬她,本宮才沒那麼多時間去殺一群小崽子。”馮樂真安撫道。
緋戰哭笑不得:“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馮樂真聳聳肩。
夜色已深,她還在繡歪歪扭扭的荷花,緋戰睏意上頭,索性先去睡了。自從將長公主殿下服侍好後,他便得了去床上睡的恩賜,如今身子一落進滿是某人脂粉香的被褥上,緋戰意識瞬間鬆散了大半。
“我近來估計會很忙,阿母那邊,還得勞煩殿下多盯著。”他迷迷糊糊開口。
馮樂真沒有回頭:“放心吧,有本宮在。”
緋戰無聲笑笑,翻個身便睡著了。
如他所言,接下來五六日,他果然忙得厲害,緋釋一族使了幾次絆子,都被他輕易化解不說,還在民間博得一片美名。緋釋雖被關在寢殿不得外出,但總有人將訊息傳遞給他,每次聽到緋戰又做了什麼事,他便猶如困獸一般,忍不住在殿內摔砸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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