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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馮樂真昭告天下要清君側時,月城便已經開始嚴陣以待,如今瞧見大軍兵臨城下,頓時城門緊閉,半點不敢放行。
馮樂真立於馬車之上,對出現在城樓上的月城巡撫淡聲道:“本宮已經說過,此去京都是為還大乾一片清明,阻本宮者皆為奸佞,殺無赦。”
巡撫乃是馮稷母族華家的門生,聞言冷笑一聲:“究竟是還大乾清明,還是意圖謀反,殿下自己心裡清楚,下官就是死,也絕不能放你進城!”
“如此說來,大人是要頑抗到底了?”馮樂真緩緩開口。
巡撫眯起眼眸:“下官勸殿下還是回去吧,月城兵力雖不如營關,卻佔據了有利地形,殿下若執意強攻,只怕是九死一生。”
馮樂真勾起紅唇,側目看了一眼阿葉,阿葉當即跳到馬車頂上,對著城樓上方喝道:“眾將士!月城巡撫私德敗壞昏聵無能,自來到月城起便一直財政虧空,將士之俸銀更是拖欠不發,殿下知爾等有心報國,不願眾將士同室操戈,特在此承諾,但凡歸順者,往日所欠俸銀雙倍發放,往後俸銀按時發放,家人子女之祿與營關將士相同!”
月城已經半年沒有發放俸銀,阿葉此言一出,城樓上的將士還未有所反應,巡撫先怒道:“黃毛小兒胡說八道!你們莫聽她讒言,若真是為此軍心動搖,日後只怕也不會如願,反倒領個意志不定的罪名!”
“本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會食言!爾等可慢慢考慮,本宮是為清君側而來,爾等死抗或投降,皆為報國之舉,不必心下難安!”馮樂真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
巡撫惱了,當即扭頭看向眾人:“待將他們擊退,俸銀便立即發放,若有人因這些蠅頭小利行叛國之舉,殺無赦,誅三族!”
說罷,便揚長而去。
城樓下,阿葉看了眼沒有反應的月城兵士,蹙著眉頭跳下馬車:“殿下,這招有用麼,奴婢怎麼覺得他們並不動心?”
“即便動心,此刻也不敢表露半分,本宮不願見大乾的將士用兵刃對準彼此,且再等等吧,”馮樂真看了眼緊閉的城門,“吩咐下去,暫時在城外安營。”
“是!”
夜色很快降臨,城外空地上安了大片帳篷,月城城樓上的將士也換了三次班了,今夜註定無眠。
相比城門內外的緊張肅殺,城裡卻是一片祥和,百姓聽說長公主兵臨城下的事也是一片淡然,該吃吃該喝喝,只是不甚理解長公主殿下要做的是好事,為何自家巡撫會如此嚴防死守。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轉眼便是兩天過去,城外的大軍輕裝簡行,已經沒有更多的糧草,城內對自家巡撫從不理解,漸漸升為了不滿。
“長公主殿下仁慈如神明,還能對百姓如何不成?要我看吶,不如趁早開城門放行,也免得生出許多風波來。”
“可不就是,若非國有奸佞,長公主殿下也不會不辭萬里趕去京都,咱們的巡撫大人不肯借道,莫非是心虛了?”
“說不定就是如此,你看同是邊城,營關如今是越來越好了,大冬天都有兵士上街剷雪,百姓還能買到新鮮的瓜果青菜,哪像咱們,一場雪下下來,便只能貓在家裡,一直到來年三四月份才能出門。”
流言愈演愈烈,百姓也越來越不滿,再將自己的日子同營關的日子一對比,更覺現在的境況沒法活。月城與營關一樣,兵士大多是本城的青壯年,家人子女皆在月城生活,月城百姓之念,便是家人子女之念。
接連半年沒拿到俸銀,本就覺得日子無望,殿下突然作下承諾,說要給他們補上,還字字句句言辭懇切,處處為他們著想,他們很難不覺得心動,再加上家人子女鼓動,他們愈發不忍看殿下在城外風餐露宿。
巡撫也察覺到了軍心不安,當即掏空了庫銀要給兵士們發錢,本意是穩定軍心,可也不知是誰突然嚷了一聲:“既然有銀子,為何一直推遲到今日才發,是不是將我們當猴子耍!”
此言一出,本就不穩的人心更是浮動,更有甚者主動開口:“兄弟們,狗官不拿我們當人,我們卻要拿自己當人,長公主殿下說得對,她是為清君側而來,我們放她進來是為大乾盡忠,並不為叛國之舉!”
場面一發不可收拾,巡撫大怒,嚷著要將擾亂軍心者就地誅殺,然而已經無人再聽他的,一個個皆朝著城門湧去,華家親兵竭力阻止,可惜猶如螳臂當車,根本阻止不了。
城門外,阿葉烤了半張餅子遞給馮樂真,頗為苦惱道:“殿下,這頓吃完,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咱們要不要趁剛填飽肚子去攻城啊?”
“若是攻城失敗,豈不是更餓?”馮樂真笑道。
阿葉扯了一下唇角:“話是這麼說,但……祁將軍不是說在城裡做了安排嗎?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別不是失敗了吧?”
“不會,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馮樂真回答。
阿葉正要問還得多久,一直緊閉的城門突然發出沉重的一聲響,她眼神一凜,噌地一下擋在馮樂真身前,原地休息的將士們也紛紛抄起武器起身。
一片警惕中,馮樂真上了馬車頂,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一雙鳳眸死死盯著城門的方向。
城門緩慢而沉重地開啟,剛開出兩掌寬時,裡頭便有兵士迫不及待地喊:“長公主殿下!卑職們給您開城門了!”
馮樂真笑了,眼角眉梢都透出喜悅。
直到將月城所有華家親信清理乾淨,阿葉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們竟然就這麼輕易地進城了?
“百姓也好,兵士也罷,都是眼明心亮之人,你做過的每一件事,他們都看在眼裡,今日的輕而易舉,皆是過往幾年的厚積薄發。”馮樂真緩緩解釋。
阿葉懵懵懂懂,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他們在月城待了三天,塔原的大軍便壓境了,緋戰看著營關緊閉的城門,慵懶地說了一句:“就地安營。”
馮樂真帶著人繼續往前走,只是留下一個親信回了營關,找到胡文生傳了幾句話。
“什麼?!”胡文生暴跳如雷,“殿下要我給月城兵士發俸銀?還得幫月城百姓修路?!我哪有那麼多錢!府衙哪有那麼多錢!”
“殿下說就知道你會如此反應,少裝蒜,府衙有多少錢她比你更清楚。”親信一臉無辜。
胡文生嘴角抽了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德行。
“殿下還說了,你把差事辦好,以後月城也歸你管。”親信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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