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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做什麼?”馮樂真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傅知弦笑了一聲:“這個問題,陳盡安也問了我多次,他看不透,殿下也看不透?”
說罷,他停頓一瞬,突然生出感慨,“其實陳盡安也不算蠢,他之所以看不透,無非是因為對我抱有敵意,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陰謀……哪有那麼多陰謀,我做這麼多,無非是為了向殿下證明,我先前所言句句真心罷了。”
他在陳盡安面前上躥下跳,時時提醒陳盡安自己知道他的過去,為的就是逼陳盡安動殺心。而陳盡安如今是皇上的人,即便動了殺心,也不好直接動手,反而要說服皇上先下聖旨再抓人,光明正大地取他性命。
旁人抓他,殿下或許不當回事,但陳盡安抓他,殿下是一定會來救他的——
畢竟她瞭解陳盡安的秉性,知道他一旦落入陳盡安手中,就一定是凶多吉少,所以他在被抓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人隨時知會餘家,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被陳盡安抓走的訊息傳到她耳朵裡。
而只要她出手相救,便等於直接向皇上證實,他傅知弦已經是長公主的人了。傅知弦看著屋內熟悉的擺設,唇角緩慢地揚起一點弧度。
“所以你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親手毀了自己所有退路?”馮樂真現在已經心平氣和,“傅知弦,你真是個瘋子,你就不怕本宮不去救你,亦或是去得晚了,只剩一條屍體?”
“殿下一定會去救我。”傅知弦看向她時,眼底多了一分溫柔。
前後兩世的羈絆,無數日夜的糾纏和思念,早已經將骨血都融為一體,他了解她,一如她瞭解他,有些東西哪是輕易能割捨的。
“若真的只剩一條屍體,那就當我是運氣不好吧。”傅知弦無聲笑笑,顯然不將自己的命當回事,說完還試圖去拿旁邊的杯子,結果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疼得眼角都紅了。
他長舒一口氣,等痛意消退些才無辜地看向馮樂真:“殿下,幫幫忙吧。”
“瘋子。”馮樂真輕啟紅唇,冷眼旁觀。
夜深人靜,陳盡安獨坐窗前,屋子裡沒有點燈,入目可及皆是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閃過一道人影:“將軍,宮裡消停了,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最後只發落了幾個宮人。”
“長公主府呢?”黑暗中,陳盡安聲音有些輕。
“傅知弦似乎已經甦醒。”
“知道了。”
人影離開,又變成了他一個人,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早朝時間,不出意外的話,等早朝之後馮稷就會召他進宮了,說不定還要他親自來查殿下是如何自由進出皇宮的。
殿下……
直到殿下將傅知弦帶走,他才明白傅知弦給自己下的套是什麼,但他不後悔抓了傅知弦,也不後悔動手殺他,唯一後悔的就是動作沒有更快一些,在殿下到來之前徹底了結他。
等天一亮,還有許多事要他善後,他不能再胡思亂想,要儘快休息一下,才能保持頭腦清明。陳盡安緩緩撥出一口熱氣,倒在床上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長公主將傅大人從牢房搶走、又與前來要人的禁軍大打出手的事,一夜之間便傳遍了大街小巷,奇怪的是皇上並沒有太大反應,甚至直接無視了這件事,一時間百姓津津樂道,有說傅知弦本無罪,是皇上不想他與殿下和好才故意抓他的,有說長公主目無王法,連戴罪之人都敢強搶的,也有說皇上是感念皇姐和傅大人情深,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他們的。
不過後一種說法直接被否決了,畢竟皇上昔日曾謀害過長公主,雖然都說是因為奸佞挑唆,可誰家好弟弟會被人挑唆兩句,就去害自己唯一的姐姐啊!
總之街上傳什麼的都有,京都城也因為馮樂真的歸來徹底熱鬧起來。
餘守早已過了花甲之年,早就過了喜歡熱鬧的年紀,偏偏外孫女的這些風流韻事,一件一件地傳到他這裡,讓他想不熱鬧都不行。
就這麼聽了兩天流言,馮樂真還沒有登門請安的意思,他終於沉不住氣了,親自去了長公主府一趟。
他到長公主府時,馮樂真正在伺候她新得的兩盆菊花,瞧見餘守來了,還大方表示:“我這兩盆花是刑部尚書所贈,外祖若是喜歡,待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叫人給您帶上。”
“刑部尚書趙晨?”餘守眯了眯眼,“他可是個清流,如今也來給長公主殿下送禮了?長公主殿下果然好本事。”
馮樂真笑笑:“花不是什麼名貴的好花,卻侍弄得用心,開得也漂亮,外祖覺得呢?”
餘守掃了一眼開得熱烈的菊花,淡淡道:“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與你討論菊花的。”
“外祖想問我抗旨不尊的事?”馮樂真將鏟子交給花匠,起身隨餘守一起往廳內走。
餘守冷哼一聲:“你少糊弄我,除了抗旨不尊,你還做了什麼?”
“外祖知道我深夜進宮的事了?”馮樂真笑了一聲,“您還真是耳目聰明,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此事又何止我一人知道,只怕整個京都城的權貴都知曉了,”餘守眉頭緊皺,“你平日也算冷靜自持,如今怎麼會為了一個傅知弦就鬧出這麼大陣仗?”
“衝冠一怒為紅顏,難道不是佳話?”馮樂真笑著反問。
“樂真。”餘守停下腳步,不悅與她對視。
馮樂真只要也停下,嘆了聲氣道:“我並非衝動行事。”
餘守眉頭緊皺。
“從我進京那一刻起,大乾就註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可惜咱們的皇上,似乎還沒有認清形勢,還敢處處挑釁於我,我也只好做點什麼提醒提醒他了。”馮樂真唇角含笑,眼底卻一片冰冷。
餘守不認同:“不是說好徐徐圖之,你這麼做,就不怕他兔子急了也咬人?”
“想咬人,也得牙口好才行。”馮樂真攤手。
餘守不懂她的意思,但見她胸有成竹,便沒有再問,只是提醒一句:“他經此一事,必然大受打擊,你……你近日小心些,仔細他再使出什麼陰狠的手段。”
“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馮樂真淺笑。
餘守一愣,對上她的視線後才反應過來,連馮稷後續會有的反擊,她都已經算到了。
她需要馮稷又一次劇烈的反擊,才能名正言順地將他從那個位置上驅逐。
昨夜根本不是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不管是抗旨不尊,還是和禁軍大打出手,甚至後來突然進宮,都是她一步步算計好的。
傅知弦生死未卜命懸一線,她還能心思縝密地想到這些……餘守突然意識到,時隔四年,他這個外孫女早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當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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