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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思也即是說,既然厲蘭妡還未懷上皇嗣,那麼對她下手也無妨了。賈柔鸞聽出這一層意思,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
太后再不看她,凝神望著窗外:“太皇太后自己不肯說,卻藉由一個小小更衣的口來轉達,這個母后呀!”
她忽然笑起來,一種無奈的、蒼涼的笑意。
厲蘭妡經過御花園東邊的一條小道,立馬認出前方的身影是應婕妤,她立刻氣喘吁吁地跟上去,“婕妤娘娘!”
應婕妤恍若沒聽見,頭也不回,腳步反而加快。
厲蘭妡衝到她跟前,匆匆跪下行禮:“嬪妾見過應婕妤。”
應婕妤旁邊正是白白胖胖的瓊枝,她尖酸地笑起來,“喲,這不是厲宮人嘛,哦,我倒忘了,如今成更衣了,是宮裡的主子了!奴婢向厲主子請安。”她也裝模作樣地施了一禮。
厲蘭妡神情惶然,“婕妤娘娘……”
應婕妤懶得瞧她,“你算是一飛沖天了,比我這個舊主還風光,還來找我做什麼?存心炫耀麼?”
“娘娘誤解了,”厲蘭妡的眼就像兩汪蓄水池,總無干涸的時候,淚珠在眼裡閃閃發亮,“今日這番局面,實在不是嬪妾的本意……”
這一回應婕妤不容易被打動,“不是你的本意?呵,你還真會得了便宜就賣乖呀,虧我從前那般好心待你,你倒好,一轉眼就攀上高枝,還有臉說自己無辜?你敢說,今日之事並非出自你的設計?”
厲蘭妡哽咽著道:“娘娘為何一定要這般看待我呢?是娘娘您將我留在興陶館,我也便盡興侍奉太皇太后,娘娘是知道的,太皇太后秉性孤介,御下極嚴,我怎敢胡作非為?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陛下為何當初偏偏挑中我,引來許多繁難……”
應婕妤冷笑道:“聽你的意思,陛下寵你,你反倒不大高興。”
“嬪妾不敢說不高興,只是不像娘娘以為的那樣……”說話之間,厲蘭妡有意無意地將手按在頸間。
應婕妤眼尖,早瞥見那裡有一樣閃光的物事,她輕輕撩上去:“這是什麼?”
厲蘭妡倉皇遮掩,卻哪裡掩得住,反而更加暴露出來,原來是一枚翠綠的玉墜子。她愈發手足無措,“這……”
☆、
玉墜透過一根細絲線吊在厲蘭妡白皙的脖頸上,應婕妤輕輕將其掂起,藉著陽光細細瞧著,“這塊玉成色尚可,看著卻有些年頭了,邊角磨損得厲害,似乎不大像陛下新賞你的東西……”她那雙沒精打采的眼睛裡難得射出銳利的光。
厲蘭妡怯怯的不敢抬頭,“此物是嬪妾從家中帶來的……”
“哦,原來如此,本宮只是奇怪你為何這樣珍視,日日戴在胸前,又彷彿不願人知道。”應婕妤再看了一回,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意,“瞧這塊玉的式樣,不似女子尋常佩戴之物,反而像男子常見的扇墜子……”
厲蘭妡愈見驚恐,連連叩首,“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你怕什麼,本宮又不會將你怎樣,只是想聽一句實話。”
厲蘭妡幾番聲啞,終於勉強吐露出來,“實不相瞞,此物乃嬪妾表兄相贈之物,嬪妾與表兄自幼一處長大,彼此情……情誼匪淺,後來因為家中變故而進宮,從此再無相見之機。嬪妾自知此生已在紅牆之內,不敢另作他想,留著這塊玉,也只是作為念想而已……”
想不到有這樣一段青梅竹馬的故事,應婕妤見她涕淚漣漣,神情不似作偽。一番思忖後,她小心地將那塊玉放回,溫然扶著厲蘭妡的肩膀起身,“你放心,此等事不足為外人道,本宮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厲蘭妡又是驚喜又是感激:“娘娘……”
應婕妤不復方才的咄咄逼人,竟像換了一個人般,“你從前服侍本宮也算盡心,如今雖然出息了,這份情本宮不會忘記。宮中真情難得,從此,你我二人尚需相互扶持才好。”
厲蘭妡靦腆地應了聲“是。”
她在原地凝望了片刻,等應婕妤扶著瓊枝去遠,厲蘭妡才重新挪動步子。忽見前方一個滿頭珠翠的婦人冉冉過來,站在她跟前不動,似有意攔住她的去路。
厲蘭妡定睛一看,原來是韋淑媛,她忙屈膝請安。
韋淑媛紅唇微揚,牽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瞧厲妹妹多有能耐,三言兩語就把應婕妤哄轉來了,當真生得一張巧嘴。”
厲蘭妡羞澀道:“嬪妾與應姐姐本無嫌隙,只是有點小小的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小小的誤會?”韋淑媛尖聲笑道,“眼看著伺候自己的卑賤宮人飛上枝頭,與自己平起平坐,這也叫小誤會?應婕妤面軟心活,本宮可不會輕易上你的當。方才本宮遠遠地沒瞧清楚,卻很知道定是你使了什麼詭計,甜嘴蜜舌地說動了她,果然出身卑微的人性子也下賤些,什麼都做得出來!”
厲蘭妡不在意她的侮辱,卻懶得聽這些廢話,施了施禮道:“娘娘若沒有旁的吩咐,嬪妾就先告退了。”
她一動,韋淑媛立刻喝道:“慢著。”
厲蘭妡只得停下腳步,機械地轉了個身,那股不耐煩險險透到臉上來。
韋淑媛冷冷地看著她,“跪下!”
她以為她算老幾啊?厲蘭妡忍著氣道:“嬪妾不知所犯何事,要遭娘娘如此責罰?”
韋淑媛身邊的宮人是馴熟了的,早有兩個人趕上前,抓住厲蘭妡的肩膀就往底下摁。厲蘭妡幾番掙扎,終究氣力不繼,還是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
韋淑媛蓮步輕移,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你沒錯,可是在這宮裡,比對錯更要緊的是尊卑,你須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即便如今你成了陛下的更衣,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更衣。本宮要你生,你不得不生;本宮要你死,你也得乖乖地死。你最好明白這個道理。”
她施施然離去,臨行前向那個看守的內侍道:“小順子,給本宮好好看著她,不跪足半個時辰,不許她起身。”
這一條小徑鋪的盡是嶙峋的鵝卵石,原是為防滑之用,現在卻成了折磨人的刑具,比之平地艱難百倍。
才跪了一刻鐘,厲蘭妡就覺得受不住,她本想偷個懶,看了看旁邊小順子那張死人面具般的白臉,終究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時已近深秋,御花園也帶了一股蕭瑟的秋意,厲蘭妡直挺挺地跪著,任憑冷風循著衣領的縫隙鑽進去,臟腑都覺得一陣冰冷。她想大概這就是宮中的日子,除了熱,就是涼,中間沒有過渡。
終於跪足了時候,小順子板著一張臉回去覆命,厲蘭妡也顫顫巍巍地起身,她覺得自己路都走不穩,還好,還好——她看見蘭嫵飛奔著向這邊過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喜歡這個小姑娘。
她從慈頤宮出來,先打發蘭嫵回去,蘭嫵左等右等不見她回宮,心急之下才尋了來。見到厲蘭妡這般模樣,蘭嫵自然十分詫異,不禁問東問西地說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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