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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容只疑惑,“她為何如此?”
明眼人皆看得出來,如今康熙膝下諸子裡頭, 屬四阿哥和六阿哥最有能耐,也最得歡心,將來無論哪個皇子登基,德妃都是名正言順的聖母皇太后,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非得除掉其中一個呢?
依榮妃的說法,烏雅氏讓侍女在送親的馬匹上做了手腳,再趁亂推到人群喧嚷中去, 也難起疑——只要四阿哥摔斷了腿,便註定與繼承大統無望了。
榮妃哂道:“她還覺得自己一片慈母心腸呢,生怕兄弟鬩牆引來禍患, 到時候連性命都保不住, 倒不如讓局勢早些明瞭,大傢伙相安無事。”
當然, 德妃主動跟她說這些話,也是引她入局——誰叫她自個兒要跟德妃合作呢?只有攬下髒活, 立了軍令狀,人家才肯無條件地信任她,或分她一杯羹。
榮妃回去後日思夜想,總覺得不該摻和到這趟渾水裡,謀害皇子能是小事麼?到時候東窗事發,四阿哥念在生恩或許不會將烏雅氏怎樣,她卻吃不了兜著走。
這不,只好來找玥容討主意了。
榮妃說完便巴巴望著玥容,玥容卻沒睬她,只讓侍女好生送她回宮,容後再議。
這位皇后娘娘也是慣會和稀泥的,稍微有點棘手,便把這燙手山芋丟開不管了。榮妃又氣又惱,卻也不敢告到皇帝跟前去——萬歲爺耳根子忒軟,這幾年更是對皇后予取予求,他才不會聽信旁人讒言呢。
榮妃走後,玉墨面色凝重奉了杯茶,“娘娘,您覺得她所說是真是假?”
“這樣大的事,想來她不敢撒謊。”玥容嘆息。
只是榮妃也未必有嘴裡說的這般好心,她哪是怕惹麻煩,倒是巴不得鬧起來呢,瞅瞅她方才話裡行間洋溢的興奮,多盼望玥容跟德妃對上,她好從中漁利——鷸蚌相爭,她的三阿哥不就希望大增了麼?
玉墨愁眉,“那咱們是否告訴皇上?”
榮妃固然唯恐天下不亂,這個德妃也忒可惡,偏趕上公主的婚典生亂子,也不嫌晦氣!
玥容沉吟不語,她當然可以去老康跟前檢舉,以老康對她的瞭解,是一定會信她的。可是這麼一來,非但德妃討不著好,連四阿哥也難免受到牽連,到底有那層血緣關係在,當真能忽視嗎?
何況對四阿哥也太殘忍了些,自己的額娘要親手廢了他的腿,哪怕是德妃自以為的好心,對一個正常人來說也是很難接受的。
玥容悠悠吐了口氣。
轉眼到了佛爾果春出閣之日,宮裡宮外披紅掛綵,連牆壁的夾道都灑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豔花瓣,真真稱得上十里紅妝,排場盛大極了。
而公主僅嫁妝便足足有十來輛馬車之多,還不包括隨行的宮人、牲畜等等——後院池塘裡養的斑鱉前年剛生下一窩,佛爾果春本來想帶幾只離開,卻被玥容以蒙古水源匱乏為由拒絕了,這樣珍貴的生靈,可不能白白糟蹋。
再者,她也想以此為念想絆住佛爾果春的心,生怕她一去不返,那幾只鱉都是她親手喂大的,逢年過節不得過來看看麼?
佛爾果春知道母親難過,眼圈也不禁紅了,“您別傷心,一有機會我就寫信給您,不會音訊全無的。”
她今日作了新嫁娘的裝扮,身著厚厚的宮裙,臉上妝容亦精緻得無可挑剔,實在不該讓眼淚破壞。
玥容黯然神傷了一會兒,便催著她出門,不能讓額駙等急了,規矩該由胤福揹她上花轎,可佛爾果春與她四哥感情最深,因此仍由胤禛代勞。
放下轎簾前,佛爾果春半開玩笑道:“四哥,等你幾時有了寶寶,記得帶過來給我瞅瞅,我還盼著找他要紅包呢。”
眾人都笑起來,從來只有姑姑施捨侄兒的,哪有厚著臉皮找侄兒討賞的?
玥容卻想到這些年幫女兒攢下的壓歲錢,怕她年紀小隨意揮霍,一直代為保管著。這會子便讓玉墨去將包袱取來,裡頭的金錁子銀錁子早就兌成了銀票,免得沉重,但大概數額太多,抱在懷裡依舊有些沉甸甸的。
佛爾果春珍而重之接過,“額娘,我走啦,咱們明年再見罷。”
玥容的眼淚險險落下,趕緊用衣袖拭去。女兒心有鴻鵠之志,不該被兒女私情所牽絆,她即便不捨,也該成全。
德妃眼看隊伍遲遲不去,便催促道:“胤禛,你別站那兒礙事了,仔細擋著人家的道。”
命侍衛將四阿哥的馬牽來,看著他翻身坐上鞍韉,德妃遲疑一瞬,說道:“待會兒慢些騎,不用著急,讓你妹妹多看看城裡的風土人情,以後就見不到了。”
她甚少這般溫言細語說話,胤禛難免有些受寵若驚,垂眸應了聲是。
德妃鬆開韁繩,看著儀仗漸漸遠去,眼中惆悵萬端。
玥容不知何時到她身邊,幽幽說道:“兒行千里母擔憂,德妃,想必你也是如此吧。”
德妃勉強笑了笑,有點不解其意,她膝下又沒公主,難道還要擔心撫蒙?
玥容以為她裝傻充愣,索性開門見山,“佛爾果春的婚事註定不會太平,有人告訴本宮,你在四阿哥的馬鞍上做了手腳,待會兒行至半途,四阿哥會不慎摔下去,是不是?”
她知道得這樣清楚明白,毫無疑問是榮妃告的密。德妃雖有點惱火,卻不見害怕,反坦然道:“是,可臣妾也是為四阿哥著想,他一意孤行追逐皇位,未必是件好事。”
若胤禛肯聽勸倒又好了,偏偏這孩子天生牛心古怪,她愈是阻攔,對面愈是反其道而行,若非實在沒有主意,德妃也不會用這樣極端的法子。
生在皇家,即便成了廢人,後半輩子依舊衣食無憂,強如看著他們手足相殘。
玥容倒被氣笑了,“那你便可代替他做決定?還用這樣骯髒的手段?你根本不配做四阿哥的額娘。”
德妃抿著唇沒說話,這是她的家務事,胤禛的生母是她,養母也是孝懿,從頭至尾都跟現在這個皇后不沾邊,她不覺得玥容有理由插手。
固然她行事偏激了些,可等日後塵埃落地,胤禛必會感激她一片苦心,她只想給兩個孩子鋪出一條光明平坦的大道。
德妃沉聲,“皇后娘娘,您若看不慣臣妾所作所為,大可以將我扭送到御前去,臣妾絕不申辯。”
只要六阿哥當上太子,她這條命丟了也無所謂,從進宮以來,她便習慣了忍氣吞聲過日子,孝懿作踐她那麼些年,一直到她死,她都只是個低賤的奴婢,也許死亡倒是場解脫。
可她的胤祚必得活著,活得光鮮亮麗,不該有一絲一毫的泥濘沾染。
玥容沒被她這番肺腑之言打動,反倒輕輕呵了聲。
她附耳過去,低聲道:“但若我告訴你,本宮悄悄命人將那兩匹馬調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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