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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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老太太能力大本事大,奈何家裡獨女也就是譚柚的母親不爭氣,只掙得一個外省的官,帶著正君跟側君一同上任。
前十三年,譚柚是放在親孃那邊養的。
因為地方小,原主自以為是天才,加上被慣得無法無天,性子就不太好。直到科考來了京城譚家,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個井底的青蛙,跟嫡長姐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嫡姐身上。
在這種心態的落差下,原主非但不求上進,反而怪環境不公,怪祖母不把她放在身邊養,以至於雖然是二甲出身透過朝考進了翰林院,也是翰林低層。
自知比不過譚橙,原主索性自暴自棄,從此勾欄瓦舍裡她是常客,打架鬥毆中沒她不行。
今日這場架,便是原主在花樓為了個花魁跟京城紈絝吳嘉悅較勁,雙方拼酒之後互放狠話,晚上巷子口見,誰不去誰是孫女。
“譚柚”之所以生氣較真,也並非因為花魁,而是對方言語中的挑釁跟不屑。
“庶女也想跟我們比?別說三日後的宮宴求娶長皇子,你就連這樓中的花魁都不配,滾回鄉下娶你的土包子吧。”
宮中三日後長皇子設宴,表面是賞花,其實是為了挑選妻主。京中最近不少人蠢蠢欲動,為的便是這個。
可惜“譚柚”作為庶女,身份上就差了很大一截,自然不可能咬到這隻白天鵝。
這會兒吳嘉悅故意把這事說出來,就是為了刺激“譚柚”。
許是怕“譚柚”不上當,她眸光一閃,陰暗的揣測,“老實說你能進翰林院是借了你嫡姐譚橙的光吧,誰不知道她負責朝考。”
吳嘉悅根本不可能為花魁上心,她拼酒約架,為的是設局讓“譚柚”進去,從而鉗制住譚橙。
長皇子意在譚橙,朝臣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到時候“譚柚”鬧出人命,譚家自然沒臉進宮宴,長皇子的計劃肯定不能得逞。
吳嘉悅打蛇打七寸,成功激怒“譚柚”。
庶女跟嫡姐像是剜進“譚柚”心底的刀子,讓她失去理智,這才上當,跟吳嘉悅公然約架。
這場架,不該約,更不該去。
和皺眉沉思的譚柚比起來,花青明顯信心滿滿想要大施拳腳。
譚柚坐在床上被動接過衣服,“我們幾個人?”
花青驕傲,“自然是你我兩個人了,之前咱們幹架主子您是以一當百,我花青就負責給您善後打下手,京中那群窩囊廢怎麼能是咱們的對手——”
她後面還說了很多,譚柚只聽進去“兩個人”就沒再聽了。
譚柚沉默地將本來都抖開的衣服又重新摺疊整齊。
那更不能去。
只是……
“既然都約好了,不去便是失約,也不好。”譚柚目光平靜的看著花青。
譚柚中午嘔吐時,曾短暫對著銅鏡看過自己的臉,雙眼皮高鼻樑,清瘦高挑的個子,乾乾淨淨清冷秀氣的長相。
這副容貌很是出眾,奈何眉宇間長期怨懟積累出的輕浮戾氣,像層灰色輕霧,將原本較好的容貌遮住,只留下紈絝二字。
如今暖黃色燭光中,譚柚坐在床上,手搭在摺疊好的衣服上,眉眼沉靜,吐字清晰語氣不疾不徐的說話,竟讓花青覺得比之前譚柚拍桌子踢凳子更讓人威懾力。
仔細想想,竟有點像她小時候的夫子。
譚夫子一本正經地說,“打架肯定是不好的,以少對多更不理智。”
花青正聽的昏昏欲睡,就見譚柚補充道:“你幫我叫幾個人,咱們一起去。”
花青陡然清醒,精神一振,“叫誰?”
花青眼睛慢慢放光,心想肯定是要叫上自家主子在京中的幾個好友。
到時候她們呼啦啦一群人,弄死吳嘉悅那孫女!
譚柚不疾不徐地說,“叫上京兆伊衙門的人,以及吳嘉悅的母親吳大人。”
花青茫然,只聽見後半句。
叫誰?這是要連姓吳的她娘一起打?這麼刺激的嗎!
譚柚不知道花青想的什麼,反正她是想釣魚執法,
譚柚打算讓吳大人管管,吳嘉悅約人打架鬥毆滋事,許是平時功課太少,生活的還不夠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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