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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譚柚晚來半個時辰,她夫郎已經捻著筆,扁嘴輕輕哼,“譚翰林真是不得了了啊,如今成了太學院裡的夫子,便不將本宮這個長皇子放在眼裡,一連兩天都不說進宮。”

司牧鼓起臉頰,“我是旁人嗎,我可是她夫郎,是她上峰,她都不來見我。”

他還比不上蘇白蘇吳四人了。

譚柚剛到門口,就聽見司牧軟聲軟氣地在裡面抱怨,“成親才小半年,我就不重要了。要是成親一兩年,她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扔在宮裡不管不問?”

他半真半假地說,“我好可憐,我都沒人要了。”

“嗚連阿柚都不管我。”

譚柚,“……”

其實兩人明明昨天下午才見過。

昨天下午她去翰林院找譚橙拿幾本書,正好遇見司牧,雖然沒說上話,但好歹也見了一面。

只是他忙著新稅,譚柚便沒去分他的神。

司牧又哼,“以後我跟鬆獅孤兒寡父的,……啊對了,鬆獅呢?”

他兒子呢?

不提起譚柚,司牧偶爾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狗兒子。

他那狗兒子吃飽就玩,也絲毫想不起他這個父親。

一人一狗,實力詮釋了什麼叫做“父子情深”“父慈子孝”。

胭脂心累,餘光往一旁看,正好瞥見從門口進來的譚柚。

胭脂如釋重負地朝她福禮,抬腳出去,順道將門關上。

譚柚腳步比較輕,胭脂也沒出聲,以至於專心批摺子加怨夫控訴的司牧根本沒注意到胭脂已經出去了。

譚柚還沒開口,就聽司牧說,“胭脂,我想吃糖。”

巧的是,譚柚今天身上還真的有塊飴糖。

她垂眸走到司牧身邊,將飴糖剝開遞到他嘴邊。

司牧張嘴含過,眼睛留在摺子上,隨後皺眉用硃筆將手下摺子畫了個叉,明顯有些疲憊沒耐心。

他含著糖,聲音含糊不清,又軟又甜地問,“阿柚怎麼還不來,我好累啊,我都想她了。”

委委屈屈地低音,跟剛才明顯玩鬧抱怨的語氣截然不同。

譚柚以為昨天見過了,但在司牧看來,兩人已經兩天沒見過面。

譚柚指尖微微頓住,皺眉反思。自己是不是陪他的時間太少了?

司牧不回府的時候,譚柚只當他安心處理政事,如今看來,他其實心底是盼著她過來的,哪怕只是像現在這般,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只是司牧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極少無理取鬧硬要她進宮,總會隔三差五找個藉口,在白天裡見見她。

兩人見面也不做別的事情,能偷偷勾一勾她的小拇指,他就能笑得很開心。

“噯?”司牧舌頭卷著糖,這才吃出不一樣的味道,他驚奇地扭身朝後問,“胭脂,你哪裡來的飴糖?”

譚柚笑,伸手將司牧臉邊的碎髮挽到耳後,“你猜。”

胭脂不在,在的是微微靠著龍案安靜垂眸看他的譚柚。

可能是氣息太熟悉了,熟悉到司牧根本沒意識到身邊換了人。這本該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司牧卻覺得滿心充盈踏實。

你看,他這樣多疑警惕的人竟然也有了可以信任的人,甚至是託付性命的信任。

司牧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子,肉眼可見的明亮起來,直勾勾看著譚柚,聲音比平時還軟了十八個調,“阿柚~”

譚柚聽的呼吸一緊,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他粉潤的唇上。

司牧眉眼彎彎,朝她張開胳膊,“你什麼時候來的?”

譚柚往前走一步,站在龍椅旁邊,任由司牧抱著她的腰,將臉埋在她小腹中蹭來蹭去。

譚柚掌心順勢搭在他腦袋後面,頓了頓,故意溫聲說,“在你說孤兒寡父的時候,進來的。”

司牧,“……”

司牧沉默一瞬,司牧選擇遺忘這件事情,果斷轉移話題,“這糖好甜。”

他昂臉看譚柚,雙手攥著她腰側衣服,眼巴巴看著她,糯糯地聲音都透著股甜味,“太甜了。”

譚柚側眸朝門的方向看了眼,見胭脂出去的時候已經將門帶上,這才單手託著司牧的臉頰,偏頭親吻他唇瓣。

她是不喜歡在白天親熱,也不愛在處理公務的地方做這種親密的舉動,但如果對方是司牧,好像一切都可以破例。

譚柚習慣性慣著司牧,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得寸進尺。

司牧伸手輕輕抓著譚柚的衣襟,在她輕輕一吻後準備起身的時候,一手攥著她衣領,一手環著她脖子,將自己貼上去。

譚柚下意識攬著他的腰,睜眼就看見司牧眼底明晃晃的笑意。

“阿柚。”他含糊出聲,就這麼直白地看著她,然後將嘴裡的糖推送到她口中。

這糖太甜了,兩人吃一塊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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