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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怕昨天有小可愛沒看到,我再嗶嗶一句,新文《生娃是國之大事》放出了,7月11號正式開文!高冷皇帝 x 軟萌姑娘,大家有興趣的可以點進專欄瞄一眼,麼麼麼麼噠~~

番外(三)

“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西天每天講經, 今日講經的是須菩提聖佛, 縱然他身份再尊貴, 因講的內容是眾佛背得滾瓜爛熟的經書, 不少佛陀都聽得犯了困, 腦袋一點一點的,把臨到嘴邊的呵欠硬生生嚥下去。

梵茗大概是其中聽得最認真的,全程除了眨眼, 再沒別的小動作, 沒人能瞧出他走了神。

他旁邊坐著個小和尚, 聽得心不在焉, 時不時偏頭看他。這是西天年紀最小的佛, 當年受過梵茗點撥之恩,一直想要拜他為師, 梵茗卻無心收徒,只把他當個後輩, 時不時提點兩句。

“真佛怎的……”此時小和尚磕磕巴巴, 似乎受到了挺大的衝擊,壓低聲音問:“真佛怎麼長頭髮了?”

梵茗笑笑, 沒作聲。

小和尚給他出主意:“真佛不如去我那兒坐坐?前些年我被剃頭師傅在腦袋頂上劃了一條血道道, 這些年我都是自己剃頭的, 左右咱們和尚也不講究髮型,不如我給真佛剃個頭?”

梵茗又是笑,只說“不必”, 小和尚問他為何,梵茗卻照舊無言。

西天佛光嫋嫋,永無夜晚,梵茗聽完這日的講經,下界時正是夜晚。路邊的小店上亮著“自制月餅”的彩燈,更遠處超大的led燈上寫著“祝市民中秋快樂”的字樣。

清冽的月輝入眼,抬頭便見月輪皎白,他恍惚之間想起來,今夜人間正是中秋。

這實在是個好日子,梵茗思緒稍稍跑遠了些,千年前的初遇浮現在眼前。

那時他還未成佛,雖在民間四處講學,得了一個“梵茗真佛”的名號,半隻腳已踏入釋門,卻離頓悟總差那麼一線。差一線,代表入不得西天,梵茗只能在人間四處苦修,尋找頓悟的機緣。

那年他花光身上所有的盤纏時,恰也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中秋之夜。

沒有活佛身,和尚也得忍飢挨餓,忍到不能再忍,就得去化緣了。義縣是個不算富饒但也不算貧窮的地方,梵茗漫無目的地前行,行到一個小巷中,曲指叩門,開門的是個婦人。

梵茗道了一聲佛號,微微笑說:“小僧自長安而來,行至此處飢寒交迫,敢問施主可有齋飯?”

裡頭的婦人翻了個白眼,揮手指了指旁邊的人家:“去那家!那戶人家有錢!”話落啪得一聲關上了門,大門幾乎貼著他的鼻尖過去,揚起一陣灰土。

梵茗拿手掩住口鼻,也不氣餒,他多年苦修,這般情狀早已是常態。他換到旁邊一戶人家,又敲敲門。

“誰呀?”應聲的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從門縫裡探出一個腦袋來,本以為是鄰居家的小夥伴來找自己玩,甫一開門卻猛地看到一個形容落魄的光頭男子,登時吃了一驚,嚇得往後退了半步,“你是誰?”

梵茗笑著重複,怕嚇到她還特意放柔了語氣:“小僧自長安而來,行至此處飢寒交迫,敢問小施主家中可有齋飯?”

小姑娘還是頭回見和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著他,聲音軟糯糯地問他:“要飯?”

梵茗一噎:“不是要飯,是——化緣。”化緣雖常常表現為乞食,可與乞丐的乞討到底是不一樣的。

“不要飯?”小姑娘還挺認真地望著天想了想:“那……要錢?可我家沒錢。”

梵茗只好無奈妥協:“是要飯……”

小姑娘從他手裡搶過碗,縮回了腦袋去,大門沒關嚴實,留著窄窄一條門縫。梵茗靜候了沒多久,她又出來了,端來一大碗飯,底下是香噴噴的米飯,上頭蓋著半碗紅燒肉,最頂上還放著一個荷包蛋。

小姑娘是個實誠人,認認真真告訴他:“這是給我爹爹擺的貢品,我爹爹去的早,我娘說爹爹飯量大,所以給他擺了三碗。”

“我從三碗中都舀出來了一些,勻一碗給你,夠不夠吃呀?”小姑娘笑得甜甜問他。

梵茗:“……”還專門告訴他是供品,這麼有誠意實在不忍拒絕怎麼辦?

直到他接過碗握上筷子,這才回過神來,苦笑道:“小施主,我們和尚不能食葷……”沒等他說完,大門上了鎖,隔著一道門傳來這樣的聲音:“碗是你的,吃完你就走吧,我娘說不讓陌生人進院子!”

梵茗應了一聲好,聽到小姑娘的腳步聲走遠,席地坐在牆角下對著這碗飯發愁。想來是這小姑娘年幼不知事,也沒見過和尚,竟連和尚不能食葷的規矩都不知道。

大約是中秋太寂寞,亦或是不忍浪費別人的好意,又或許是這碗紅燒肉實在太香。梵茗猶豫再三,終是用筷子夾了第一口,心說,這還是自己十幾年來頭一回吃肉。

懷揣著這樣小小的心酸與陌生人給的溫暖,梵茗慢騰騰吃完了這碗飯,一粒米都沒剩下。

然後唸了三日懺悔經。

那之後的半年,梵茗行過義縣周邊五縣,時而講學時而救人,卻一直沒尋著一個頓悟的時機。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何種心情,回到義縣留了下來,尋了一處破廟委身。

這破廟勉強能遮風擋雨,裡頭聚著十幾個乞兒,都在此將就。十幾個乞丐大多是男子,其中卻有一個小姑娘,抱著膝蓋蹲在牆角。

梵茗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靈,細細打量一二,微微蹙了眉尖,快步上前將她從角落裡抱出來,用清水蘸溼帕子給她擦乾淨臉,終於能確認自己的猜測,不由目露驚疑:“是你?你怎麼落魄至此?”

那時她還是個半大孩子,聞言嘴巴一癟,捂著臉嚎啕大哭,抽噎了好半天才道出原委:“我爹以前是做生意的,他前兩年病死了……上門討債的人太多,我娘身子又不好,三個月前被那群債主活活氣死了……”

爹孃都沒了之後,唯一的宅院也被拿去抵債了,她便成了無家可歸的乞兒,跟著城中幾個有經驗的乞丐混日子。

梵茗好一通安撫,才讓她止住眼淚。入夜時,眾乞丐都睡熟了,呼嚕聲震天響,唯獨她睡不安穩,偶爾於睡夢中抽噎兩聲,抱著他的手臂喊娘。

梵茗唸了一整宿的靜心咒,才勉強哄她睡著。

子時更聲響起,梵茗口中的靜心咒忽然頓了一頓,他脫下最外邊的僧衣蓋在她身上,偏過頭靜靜看著。

她安生在睡覺,蜷著身子,佛案上的殘燭有些明,被梵茗一掌風扇滅了。

他在黑暗中靜靜坐著,拿紙筆盲算許久,終於算明白自己為何留在義縣,為何一直沒離開。

所謂因緣際會,正是這般玄之又玄的東西。她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了他一碗肉,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梵茗心想:一碗肉的恩情又該如何償還呢?

德高望重的梵茗真佛在義縣留了三月之後,漸漸不再那麼德高望重了,開始有了閒言碎語——因為他講經開始收錢了,每人聽一個時辰要收三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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