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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近身侍衛只有一名,不像別的侍衛一樣可以輪換。除非被罰得傷重得起不了身,不然該當值的一個時辰都不能缺。

這個行當一點都不想外人想得那麼輝煌,什麼“御前帶刀行走”“貴人青眼”,那都是近身侍衛嘔心瀝血一點一點搏出來的前程。他們是要以自己及全家人的性命作保,在任何情況下護主子周全的。

也只有入了這個行當,才知道“身家性命全繫於一人身”是什麼意思。

這些是外人不知道的,也是公主不知道的,更是她不需要知道的。江儼從不會覺得委屈,只會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一直都不夠好。

很少有人知道因為身子不好、不能盡情玩鬧而被迫修身養性,這些對於一個正當年少的小姑娘來說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可公主自孃胎裡積了弱,後來又因一些宮闈秘辛,調養不當,又落下了病根,辛辣寒涼統統受不得。

她每次生病難受江儼都恨不得自己能以身相替,縱然是十倍百倍的病痛加身也甘願。再大的疼痛他也能受得起,卻不願看她皺一下眉。

他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每次生病,性子裡天真絢爛的天性就被消磨一點。江儼剛進宮做她侍衛的前兩年,公主偶爾還會好奇宮外頭的世界是怎樣的。

江儼想要把自己聽過的見過的都講給她聽,可他自幼性情寡淡,語句貧乏,大千世界又有太多新奇的東西,市井小吃、酒樓茶館、民間風俗……那些是他無論怎樣費力描畫,都沒辦法講給她聽的。

那時候江儼最怕一件事——怕她所有的靈性都被生生被拘死在這宮牆中,最終活成那些世家小姐眼中的表率。哪怕她喜怒無常、肆意張揚、嬉笑怒罵都是好的,也比這樣眉目清淡疏離、內心涼薄透徹、喜怒不形於色要好太多。

於是江儼讓紅素幾人打掩護,費盡周折偷偷地把公主帶出宮玩。第一次公主玩得並不盡興,沒被人發現,膽子便打了起來。第二次偷偷出宮去玩,公主卻中了暑氣,好幾天難受得什麼都吃不進去。

長樂宮當值的宮人都被挨個叫去問話,很快就露餡了。江儼作為帶壞小公主的主謀被打了個半死,萬幸有小公主一個勁兒替他說話,江儼才沒被趕出宮去,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江儼休息了兩天傷還沒養好就又回去當值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怕,如果公主還想出宮去玩,他寧願冒著受罰的風險也會帶她出去的。可自那以後公主再不想著出去了,也不主動要江儼講宮外面的事了,似乎連僅存的好奇心都一點點消失乾淨,只偶爾從書中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所有人都忘了她是這大興皇朝最尊貴最受寵的姑娘,她應該明媚張揚,應該生氣勃勃,無論怎樣都是好的;而不應該是因為她超乎年齡的沉穩與博學而成為世家貴女的表率。

他陪了她那麼多年……卻在陛下為公主選駙馬的那年,他主動離開公主到了太子身邊,甚至都欠她一句實實在在的交待,欠她一場明明白白的告別。

又一次想起那些舊事,江儼心中澀成一團。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輕輕地展開,上頭寫的是納蘭容若的一句詩。

——一味相思,準擬相看似舊識。

江儼自小習武,在京城最好的私學中呆了兩年也是修的武學與兵法,於詩文上沒半分造詣,只能堪堪讀懂這句詩的意思。

這是他在書房整書的那日翻到的,見那幾張紙上重重複複寫了許多遍,雖無法釋出內裡深意,心中卻實在喜歡。本想偷偷扯下一張私藏,可又捨不得弄壞她用心摘錄的詩稿,只好自己謄寫了下來。

仿了許多遍,總算有了七八分相像。

可這還是不夠——公主慣愛蔡文姬的草字,草字飄逸,這個他還能學得幾分風骨;可公主又極喜歡衛夫人的真書,江儼實在是學不來。

她的字跡雅緻雋秀,江儼學了這許多年,堂堂男兒竟生生練出一派筆鋒婉約柔軟的女兒閨閣體。

曾經給太子殿下抄錄官員名錄的時候,這一手字被殿下笑話過好多次。殿下每每都會調侃:“本殿日理萬機,可重要的書信還得親自執筆,都不敢讓你代筆,萬一手下的人以為本殿下穎悟絕倫,寫個字卻這般娘氣,那可就壞了。”

江儼坦然接受批評,可他從不想改。

那年陛下為公主挑駙馬的時候,他離開公主去了太子身邊,從那之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忙起來有事做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空閒去想,這還不算難捱;可思念一起便如滾油煎心,輾轉反覆不得解,疼得鑽心。

江儼從不飲酒,入宮做了侍衛後更是自律,可那時候心中悽惶無法與人說,最頹廢的那段時候,實在是捱不過去了。多少人說過的借酒消愁他也曾嘗試過,卻發現那根本是騙人的。

清醒的時候他還能勉強剋制對她的想念,真醉了的時候,每一次呼吸之間回憶都如潮水般洶洶湧來,沒頂沉溺自救無法。

無論睜眼閉眼,她的臉都無處不在,隔著遠遠地,一雙清亮又幽晦的眸子疏離透徹,就那樣看著他。恨不得這一秒醉死過去,卻偏偏心中尚有執念,又在下一秒硬生生醒過來。

那種心情,江儼這輩子再也不想感受一次。

被太子笑話的時候,江儼甚至感受到了由自己心底漫出的細碎的歡欣,是一種一言難盡的卑微而無望的欣喜。那時候,他這一手與公主相仿的字,這一手秀氣的女兒閨閣體,是他與公主之間僅存的、最後的聯絡。

萬幸——

——日長似歲,他與她分別五年,萬幸還能有重來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一味相思,準擬相看似舊時。這句出自納蘭的《採桑子》,覺得跟男女主比較相符。

因為百度不到詳細釋義,我的理解是:長久思念,希望重逢的時候會像從沒有過分離一樣。

☆、流鼻血

午時過一刻,江儼就與其他下人一起候在了太學院門口。按他身上黑騎衛副提舉的官銜,就算進去蒙學館前等也不為過。不過站在一群小孩子中間未免太打眼了,江儼思索下還是在太學院外候著了。

他在心裡默默唸叨了幾遍一會該跟小世子說的話。比如:上午的學習辛苦嗎?世子餓了嗎?世子若是累了走不動了屬下可以揹你回去的……細想一下,其實與公主的日常交流差不多……

結果小世子一出門,用袖子捂著臉直直撲到了他懷裡,撞得很用力。江儼一驚,之前想好的話都沒說出口,通通都被這一撲撞散了。

江儼揉揉小世子腦袋陷入沉思,詫異的同時還有一點點高興——原來他在小世子心中的地位已經這麼高了?小世子一見自己開心得都撲到自己懷裡了?

“魚叔叔,皓兒流血了!”小世子抱著他大腿嚎啕大哭:“好多好多血……”

江儼一怔,趕緊抬起他的臉,這一看,居然半張臉都被血染紅了,連前襟都濺上了不少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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