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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訓圖的習俗是大盛朝時候興起的,傳到如今不知過了多少年。是一些上頭繪有後妃美德美行的圖畫,於每年宮中年節時候,會分別發給東西六宮各宮主子,規誡后妃知節明禮。

在文宣帝以前的歷朝歷代,東西各六宮所掛的宮訓圖往往都是史書中所記載的前人故事。

皇帝哪能把如今自己的妃子繪成宮訓圖呢?若是說自己的妃子德行如何美好值得眾妃嬪學習,叫人嫉恨惹得后妃爭鬥不說,也有過譽之嫌。

偏偏文宣帝反其道而行,東西六宮共十二幅宮訓圖上頭全畫的是皇后的美行——比如文宣帝辦公,皇后站在後頭用小金錘給他錘肩的;皇后親自下廚給陛下煲粥的……

其實皇后極少做這些事,偶有一兩次罷了。畢竟是中宮之主,需得統率後宮,內廷事物本就繁雜,京中有品銜的皓命夫人也要應時聯絡;兒女大了,可也不能放心得下;再加上春季親桑、四月浴佛等等諸事,比文宣帝也輕鬆不了多少。

雖說並不經常做,但這不妨礙文宣帝每次都喜滋滋地喚來擅畫的翰林學士,口頭把那場景再現,讓學士僅憑著想象把他口中所述畫下來。

畫的不夠美的重畫,站錯了位置的重畫,光線不夠亮的重畫,不夠溫馨的重畫……直到那學士耗盡心力畫出一幅完美無缺的,讓文宣帝看得十足滿意了,才能交了這差事。

所以每年臘月二十六到次年二月初三,東西六宮的宮妃並上公主和承昭太子,每天進進出出,看到的都是陛下和皇后秀恩愛的日常,心中無奈可想而知。

皇后的德行確實萬里挑一,德容言功、賢良淑德在她身上都有充分體現,便是當朝御史也無人敢說陛下此舉乃溢美行徑。

至於春聯,文宣帝自然不會忘了自己女兒兒子的一份,長樂宮也得了文宣帝賜下的春聯,和往年一樣氣派凜然,彰顯天家氣象,公主當天就讓人貼上了。

文宣帝還專門為皓兒寫了一幅對子,皓兒想自己貼上去。可惜秉謹樓的大門太高,下人又不敢讓小世子爬丈餘高的梯子,千般勸阻才讓小世子打消了這念頭。

給皓兒的春聯想來是花了大心思的——“感事為文,載道須讀書萬卷;逢時立志,達峰總有路千條。”

容婉玗於心中默唸了兩遍,這對子是教誨皓兒好好讀書的,可她唸到最後半句的時候,總覺得那半句意味深長。

——達峰總有路千條。

她與父皇母后相處多年,父皇心性不夠穩妥,這話更像是母后想要說的。

她仔細想了想,似乎自己回宮後的這快一個月,反而比在公主府的那五年更深居簡出了。除了去淑妃娘娘那裡打了葉子牌,隔兩日會帶皓兒去坤寧宮給母后請安。

除了這兩個地方,好像天天窩在寢宮裡,連寢宮的門都極少出去?

父皇和母后會不會擔心她因徐家的事而想不開,所以才深居簡出的?

——達峰總有路千條。意思是不要執著於眼前這條死路,不要自怨自艾,換條路自有海闊天空。母后想要告訴她的,是這樣的意思嗎?

容婉玗時常會想,她這樣的性子其實不適合生在皇家,更恰當一些的說,她這樣的性子不配做一個地道的皇家人。

她怕的事太多了,怕冷怕熱怕酸怕苦怕疼,遇事總是能避則避,這些是與她親近些的人都知道的。

可有一些,是她埋藏在心底,不主動與人說、別人就看不出來的——她怕黑怕吵怕靜,也怕別離。可最最怕的,就是人情世故。

父皇母后與承昭的血緣關係無需經營,宮裡的娘娘們也是好多年才熟悉起來的,這宮裡頭需要她用心去理的關係不多。

天知道母后第一次把紅素、牽風四個陌生的丫鬟帶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有多緊張,一疊聲地問母后“我該說什麼呢?”母后笑笑只當她說胡話,天知道她連走路的步子都邁大了,手心裡汗津津的,還差點勾到了桌布上的插花瓶。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到底該如何維繫,如何與人相處、如何與人收放自如地交談、如何真心待人並讓人信服,通通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並非是母后沒有用心地教她,而是別人的這些能力似乎都是與生俱來的。這世家子弟各個優秀,學的都是一樣的詩書禮儀,他們為人處事的資質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天資差一些的,靠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也絲毫不差。

她卻彷彿天生欠缺了這樣的能力一般,於人情世故上缺了太多,需要自己一點一點去想。

——宮人見到主子似乎是天大的喜事,請安的時候打著笑臉,可能心裡卻是滿滿的畏懼;

大太監畢恭畢敬地接過紅素的賞銀,出門後卻隨手扔給了身後的小太監;

二等丫鬟端茶遞水忙個不停,回房後自有更下等的丫鬟給她們捏腰捶背;

古琴師傅冷著臉說“尚有欠缺”的時候,可能是在誇她彈得不錯;

父皇冷著臉訓承昭,罰他抄十遍《貞觀政要》的時候,卻是在教他如何做好這天下之主……

人說,人情練達即文章。世事紛雜,只單單這宮裡的人,就有萬千境象。

想得多了,精明的老太醫診脈說小公主幼年傷過身子,如今思慮過重不易將養。就連皇后娘娘都不太相信他的診斷——女兒那時候未滿十歲,有什麼思慮過重的?

後來搬到了長樂宮,見到了好多人,好多時候她都扮演一個沉默寡言的主子,與那些人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才慢慢地不那麼拘謹了。

慢慢地,就什麼都不去想了,也懶得去想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常常能一眼便分辨出此人能深交、還是該遠離。

嫁入徐家是她第一次逼著自己用心去經營人際關係,揣摩徐肅的心思,儘量去迎合老夫人的喜好,逼著自己跟小梁夫人打交道。

心中疲憊,卻也歡喜——原來,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她沉悶。

直到後來有了皓兒,抱著皓兒在他臉上“吧唧”親一口,皓兒也會笑著在她的頰上親一口,眼神亮晶晶的。

那之後才漸漸悟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原本就不是這麼複雜的事,她只要盡心待別人好,別人自然會回以最大的善意。

徐家卻回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用現實告訴她:並不是這樣的,從來不是你付出一分,對方就能回以一分。

說傷心難過,似乎也沒有;反倒是一種心灰意懶,對這人情練達真正失望下來。

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徐家的五年,也不過是盡心,卻從未交過真心。付出的感情太少,失望的一瞬間便能通通收斂回來,只覺自己像個畫外人一樣冷眼看著。

如今回了宮,住回熟悉的長樂宮,身邊圍著的又是這樣一群熟悉的人,便整個人都倦怠下來。

此心安處是吾鄉。

皇后只覺得女兒小時候孤僻膽小,後來看女兒磨練得膽子大了,在人前也能談吐大方儀態高華了,她甚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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