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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沉默著看他,臉上表情奇異,有悲傷有不解有怨,最後通通變成了釋然——他五年前不辭而別,便是如今都不打算給她一個解釋。

只覺說不出話來,只能仰著頭看著他,靜靜凝視了許久。

從九歲搬到長樂宮到她十七歲出嫁,江儼就這樣陪著她,數不清已經這樣等了多少年。他目光深邃平靜,眼裡有極微弱極微弱的火光,眸底似有比她還要多還要深沉的心事,只一個眼神都讓人覺得沉甸甸的。

燈火點點映照他的側臉上,無邊寂靜卻也無邊溫暖。那一瞬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地,公主忍不住走近了一步。

三尺。

江儼行在她身後的間隔,從來都只有三尺距離。

半步不多,半步不少。

她也只需走近一步,便能聞得到他的氣息,觸得到他的溫度。仰頭便能貼近他一向神情寡淡的臉。

離得太近,太近了。江儼微微變重的呼吸都清晰可聞。他眼睛微微睜大,垂眸看著公主極慢地抬高了雙臂,又極慢地環住了他。

江儼陡然一怔,反應變得空前的遲鈍,只能僵著身子站著不動。眼裡原本微弱的火光一點點迸發,可他還是僵著身子不敢動作。

——公主居然在主動抱他?

——公主居然會主動抱他?

懷中的淺淺呼吸透過薄薄衣衫,那微弱的暖意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心中熾熱不能言語,暖得他整個身子都要軟了。江儼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卻情難自禁地伸開雙臂,慢慢地將她攬進了懷裡。

手指在她的狐裘披風上輕輕摩挲了下,冰涼細膩的觸感,他不敢再動了,只那樣僵著身子抱著她。極輕極輕,不敢用半分力道。

懷中的公主臉貼在他肩頭,聲音低婉輕輕說道:“五年前你不辭而別,我特別……特別難過……我在承昭的鐘粹宮等了大半月,每天都在鍾粹宮裡找你,可你偏偏躲著不見我……我知你月底有一日休沐,遛出宮去江家找你,隔得遠遠的看到你……卻還不如不見……”

她的話聲在耳邊,笑得無奈:“那時候也不知怎麼想的,覺得你真可氣,想惡狠狠地罵你,想讓人打你板子……也想抱抱你。”

她又笑了下,一點點收緊了環著他的雙臂:“如今……終於抱到了。”

“屬下沒有躲著公主……”江儼艱澀出聲解釋了兩句:“告了假在家中休息了兩月,未在宮中當值……”他也不知怎的,明明句句為真,解釋起來卻連自己聽來都只覺蒼白。

公主輕輕“恩”了一聲,似乎時隔五年,便已經不在意這個答案了。

江儼唇微顫,想要低頭看她,卻只能看到烏黑的發頂與懷中人的一小片鼻影。聽她聲音微顫低聲呢喃:“大婚之前那幾個月,每每閒下來我就難受得發慌,總想給自己找點事做……不管是刺繡還是練琴,做一會兒就做不下去了……可又不能停下,停下心裡空落落的,會更難過。”

“讓人從宮外淘弄回來的話本子,總是沒有你以前帶回來的好看……”

“其中有一本里頭講的是個被贖身的妓子的故事。也不知是什麼酸腐書生寫的,那妓子十分聰明,嫁到了一戶有錢人家做妾,書裡頭的原配反倒被相公冷落,被婆婆打罵,還被那妓子欺負。”

“明明是那麼荒唐的故事。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完了,愣是被嚇得睡不好覺,特別特別害怕……總覺得嫁進徐家就跟進了老虎窩似的,想都不敢想。”

“紅素她們都與我說‘殿下身份貴重,不會被人欺負’。可我就是特別害怕呀……我生在宮裡,長在宮裡,怎麼就偏偏要嫁到別人家去了?”

“我只在畫像裡頭見過徐肅,聽人說他武功特別厲害,一腳就能踹的人吐血;又聽人說徐老夫人也特別特別兇,徐家有奴僕不小心弄壞了主子的東西就會被活活打死。我天天都在想,我嫁過去會不會也像話本里的那個原配夫人一樣,會被冷落被打罵被欺負呀?”

江儼一顆心微微往下沉,他與她朝夕相處了八年,此時明明她就靠在自己的懷中,卻覺得距離比之前更遙遠了。

懷中的女子似乎哽咽了下:“怕得厲害了,我深更半夜跑去坤寧宮找母后,我跟母后說我不想嫁人了,哭得可憐兮兮的,把母后嚇得不輕。又聽我說是因為看了亂七八糟的話本子,她罵我胡鬧,發了好一通脾氣,讓我好好準備嫁人,不要胡思亂想,就連兩位嬤嬤也批評我不懂事。”

“那個時候我瘋了一樣想見你……特別想見你……想跟你說說話,哪怕只是看你一眼都好啊……可你還是不見我。”

“江儼,我不想嫁給徐肅……也不想嫁給別人。你知不知道……”唇囁嚅兩下,最後半句話卻終究沒說出口。

——江儼,你知不知道,曾經,我想嫁給你的。

特別想……嫁給你。

……只可惜,我不是你心愛的姑娘。

說出口,除了讓你為難,又能如何呢?

江儼攬在她身後的手直哆嗦,公主柔軟的腰線弧度柔美,就貼在他掌心,可他不敢用半分力道。公主從不開口說她的難過,如今被他逼著說出口,卻只能惹得她更難過。江儼聲音艱澀,無力地安慰道:“都過去了……”

公主眼睛一眨,一滴淚滴在他肩膀上,輕得人難以察覺。“是啊,都過去了……”

她在面前男子寬闊的肩膀上輕輕蹭了一下,像黏人的小貓一樣,動作中是滿滿的依戀。

“從大婚前三個月你離開長樂宮,到我嫁入徐家,再到徐肅戰死的訊息傳回京……整整二百四十六天,我沒有見過你一面。”

“這五年……我只遠遠望過你七眼……”

這遲了五年的懷抱,如她想象中一樣溫暖。寬闊的,堅實的,溫暖的肩膀,裡面蘊含著她不敢想的力量。

可也只能,沉迷這一次。

她曾經喜歡這個人的時候,他不知她的心意;

她下定決心要告訴他、想要嫁給他的時候,知道了他心中早已有了心愛的姑娘;

她曾經最最渴望這個懷抱的時候,他不辭而別;

她想要把來不及告訴他的話、把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沉甸甸的心事都通通告訴他,想要完完整整地跟他告別。就算明知婚事已經塵埃落定,這樣做除了給自己一個交待,再沒有別的用處,她還是想要告訴他。

而江儼躲著她避著她,拒絕在大婚前再見她一面。

直到徐家家兵帶著徐肅戰死的訊息回京,直到徐肅的“遺體”出殯時,她才再見到他。隔著黑白輓聯,隔著靈堂上唱喪的歌師,隔著一波波來弔唁又一波波離開的賓客,他站在靈堂的那一頭看她許久,眼神悲傷又憐憫。

從那以後,只有承昭偶爾來公主府看她的時候,她與承昭說話時候,江儼會隔得遠遠的守在門外。

起初她刻意垂了眼,忍著不去看他;後來,也就再不想抬眼去找他的位置了。越是看到,越覺難過,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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