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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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肅臉色一暗,低聲答:“再等等。”
他也不知自己在等什麼,也不知自己想要等到什麼。明明先前打定主意,即便方筠瑤回心轉意也不再要她,卻還是不忍心。
正這麼渾渾噩噩想著,卻見懷裡的女娃眼前一亮,從他懷中的空隙中鑽了出去,撲到了來人的懷裡,一疊聲地喊:“娘!娘!娘!”
來人正是方筠瑤,戴著一個輕紗兜帽,從外頭看不清她模樣。一身霜色襦裙,頭上一朵絹花都沒有,極為素淨,跟她以往的打扮大相徑庭。
徐肅大怒,抄起手中柺棍就打:“你來作甚!誰準你進我徐家的門!誰放她進來的?”
領著方筠瑤進來的僕人並著幾個丫鬟嬤嬤趕緊上前攔下,心中實在無奈:少爺也從沒交待過不讓人進來啊!前些日子還時不時地跑去府門張望,常常問他們方家小姐有沒有來過。若不是仍心有牽掛,哪用得著這般?
方筠瑤也不說話,跪在地上抱著孩子,雙肩抖個不停,喉中哽咽不能語。這段日子她時不時就想起先前流掉的那個男孩,總覺得那孩子壓根不該來,生來便是克她的。此時瞧見樂兒,才覺得這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乖巧懂事,比那個不該來的孩子好千倍百倍。
樂兒尚年幼,也說不了多少話,一個勁地喊著“娘娘娘”,咧嘴嚎啕大哭,母女倆各自狼狽,瞧著可憐極了。
徐肅不由心軟,卻仍是冷著臉硬聲硬氣斥道:“哭什麼哭!你不是攀上高枝了嗎?你還回來作甚?”
方筠瑤抹了一把眼淚,強笑道:“夫君,瑤兒知道錯了……”
這時卻不知怎的,她懷中抱著的女娃忽然把她頭上兜帽蹭掉了。這兜帽本就是鬆垮垮罩在頭上的,戴得不牢實,輕輕一碰就掉了下來。
瞧見她臉上那塊觸目驚心的傷疤,眾人都捂了嘴神情驚愕,有幾個年紀小的丫鬟經不得事,甚至叫出了聲。
方筠瑤眸中恨意一閃而過,忙要撿起落在地上的兜帽戴上,卻被徐肅一把抓住了手,大掌端起她的臉瞧了個仔細,怒聲問:“你這是怎的了?她們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方筠瑤一直住在方家,徐肅自然以為和她先前落胎一般,臉上的傷也是方家幾個蛇蠍心腸的姑娘弄的。
他卻不知方筠瑤這傷是重潤郡主鞭子抽的,畢竟徐家已經脫出了京城貴族的圈子,也沒有知道訊息的門道。方筠瑤破相一個半月了,徐肅竟是此時才知道。
方筠瑤咬著唇不作聲,故作堅強地搖了搖頭,也不說是誰弄傷的,卻滿眼是淚喉中哽咽,更是讓徐肅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一群蛇蠍心腸的毒婦!”徐肅怒極,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一時顧不上老夫人和好些下人都在一旁看著,情真意切道:“瑤兒,只要你回來,我們還是一家人,即便你容顏不再,我也定不負你。”
方筠瑤靠在他肩頭哭成了個淚人,那兩歲的丫頭也抱著她的腿嚎啕大哭。
徐老夫人一直默不作聲冷眼看著,瞧見此情此景更是頭疼:肅兒剛軟化一些,她正打算這兩人尋個媒人上門說道說道呢,這狐媚子就又趕著巧回來了。
先前那大夫的話還在她耳畔,說婦人落胎是極傷宮的事,又有血崩在前,保不準今後就不能生了。
肅兒雖落魄至此,卻也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萬不能叫這女人毀了。徐老夫人眸光一冷,卻知這話不能在兩人面前提,只能另想辦法。
自打回了徐家,方筠瑤十分得規矩,再不像先前一樣每天都提方家,對著徐老夫人也畢恭畢敬,徐肅這才解開心結。
雖與徐肅重歸於好,可兩人過得卻不如前幾年那般美。
徐肅這幾個月來事事不順,懷揣滿腔抱負,卻沒有用武之地,處處碰壁,心中戾氣愈發深重,常常有丁點不順心的就要發火,像個炮仗似的,輕輕一點就能著。
他因幼時喪父喪母,又多年習武,心中暴戾之氣外張,遇事愛走極端。再加上是被徐老夫人養大的,將徐老夫人的刻薄寡恩學了不少。
曾經他在邊關打仗的五年人微言輕,也常常這般火氣旺,那時方筠瑤每每都順著他的心意好聲好氣地勸。可如今方筠瑤有了方家做依仗,又在方家呆久了,上有方老爺子疼愛,下有丫鬟敬著順著,氣性見漲,敢壯著膽子跟徐肅吵架了。
徐肅心中疑竇頓生,每每在她面前用那柺杖支地行走之時,便直直盯著方筠瑤看,見她微微錯開了眼,似乎對那柺杖十分嫌惡的模樣,頓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定是在嫌棄自己身有殘疾。
徐肅又拉不下面子與她說這傷腿的事,非要藉著別的由頭髮作一番才能舒坦些。
方筠瑤原先也愛耍小脾氣,那時她容顏尚佳,耍小性的時候瞧著嬌俏可愛,徐肅也樂意放低身段去哄她。可此時她這般模樣,生氣的時候眸底狠意乍現,臉上那塊紫青色的傷疤更顯得滲人,徐肅看著都覺心驚。
方筠瑤卻也懷疑徐肅是不是嫌棄自己容貌已毀,曾經兩人過得那般好,如今他看自己怎麼都不順眼,定是因為自己不如從前貌美了。
兩人互相猜忌,齟齬愈深,如何能過到一塊去?
那個兩歲的小女娃天天縮在牆角里哭鬧,奶嬤嬤沒辦法了,只好送回了老夫人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舊情不復
沒過幾日,方筠瑤又被氣回了方家,沒與徐肅交待一聲,也照舊沒帶上那孩子,一個人回去了。徐肅心灰意懶,狠下心來交待守門的家丁再不許放她進來,自己也再不去方家,兩人又一回分道揚鑣。
老夫人倒是樂見其成,巴不得這個喪門星再也不要回來,第二天就尋了個媒人上門,打定主意要給徐肅娶個好生養的媳婦。
可如今徐肅都被剝了爵,雖是長相俊朗的八尺男兒,卻終歸是瘸了一條腿,何況還有這樣的壞名聲,哪家的好姑娘願意嫁上門來?剛嫁人就要給別人養孩子?即便是嫁過來做正室也得思量思量。
媒人得了銀錢,辦事利索,沒兩日便挑出來好幾個姑娘,徐老夫人瞧著都不滿意,比她心中打算低了許多。
那媒人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老夫人誒,你這眼力見可忒高,您家公子縱然是個金雕玉琢的,也得知道自己的斤稱不是?您若是如此挑揀,日後老婆子我可再不敢上門嘍!”
老夫人只好從那幾個不盡人意的姑娘裡頭挑揀,出身低的,模樣再周正她也瞧不上。
出身好嫁妝也多的姑娘倒也有一個,卻是個眼見高名聲差的。那姑娘幾年前看上了一個世家男子,可那男子早早娶了妻,人家兩口子夫妻恩愛,她非要插一腳。那姑娘費盡心思追了好幾年,也沒嫁進人家的門。後來更是瞧誰也看不上眼,愣是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
老夫人細細一琢磨,還是選了這姑娘。
自古媒人說親,說的話都是五分虛五分實的,原先媒人與那姑娘家中說親,只說徐肅有些跛,根本沒提他需要拄拐才能行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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