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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婢子是文宣帝的近身丫鬟,十多年前宮裡最後一回選秀,她們便是那一批入的宮。如今各個都是花信年華,容顏身段姣好,出身也不差,又十分得懂規矩。多年近身服侍陛下,雖從沒承過寵,底下卻有不少人敬著。

以往帝后恩愛,她們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此時卻敏感地覺出帝后之間生了齟齬,一個婢子目光微閃,仰起頭溫聲回話:“婢子斗膽,替娘娘服侍陛下湯藥。”

旁邊的丫鬟被她搶了先,顰著眉尖垂下眼,不著痕跡地咬著下唇,暗恨自己為何不早點決斷。

上前的那婢子接過藥碗,跪在文宣帝床邊,夏日衣衫單薄,盈盈跪下之時更顯她腰肢柔軟。青蔥一般漂亮的手指舀了一匙藥湯,輕輕吹拂兩口,柔聲喚道:“陛下。”

皇后靜靜瞧著,並不出聲。

文宣帝凝視著她,眸中痛色深深,她明知這般舉動是在剜他的心,卻因不想靠近他半步而這樣說。

他深深喘了一會兒,輕聲說:“滾。”

他聲音太小了,那婢子滿心都是狂喜,自然沒聽清,跪直身子把湯匙湊在文宣帝唇邊,卻被他一把推在地上,怒吼著:“滾!”

青玉藥碗碎在地上,那婢子被滾燙的藥汁濺了一身,卻一聲不敢吭,臉上剛漫上些許委屈之色,便被老魏公公瞪了下去,十分狼狽。

老魏公公趕緊揮揮手,叫人下去再熬一碗,卻聽陛下喝道:“都給朕滾!”老魏公公微一遲疑,也不敢再留,垂首退了出去。

文宣帝揉揉眉心,語聲疲憊:“合姝,我可是做了什麼不合你心意的?”

“沒有。”皇后微怔,唇邊勾起一抹清淺笑意,卻分毫不入眼。

文宣帝心中更沉,在這後宮之中,誰沒一兩個知心人,即便是他,也常常與魏公公說說心裡話。她卻和承熹一個性子,身為中宮之主,卻從來踽踽獨行,受了什麼委屈,心中想什麼事也從來不與人說,就那樣硬生生地想,直到自己能想得通透。

“你還在怪我先前對璟邰心軟?可他到底是我的孩兒。”從那日以後,兩人的情分就薄了,如指間沙一般從指縫間漏出,他眼睜睜看著兩人間的情分越來越薄,卻不知該如何。

“陛下的苦心,臣妾明白。”皇后頓了頓,瞧見文宣帝眼中乍現的歡喜,不著痕跡地錯開了眼,接道:“只是覺得,一雙兒女都長大了,臣妾不想再強作與陛下恩愛的模樣了。”

文宣帝哆嗦著唇,他想問:這麼多年同德同心,畫眉舉案,你都是裝出來哄我的嗎?

可他不敢問。

皇后略略垂了眼,不忍再看他這般憔悴的模樣。他不年輕了,再有兩年,便是知天命的年紀了,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場病,消磨了他往日的生氣。

可她真的再不想勉強自己,在兒女面前,在世人面前,強做與他恩愛如昔的模樣了。多年前的怨恨如枯死的樹根一般爛在心底,枯枝腐葉延入四肢百骸,在每一個靜寂無聲的夜裡,在每一個與他同床共枕的夜裡,疼得鑽心。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疾

如今,他只剩承昭一子,她竟覺如釋重負。像整個人被生生撕扯成兩半,一半疼得鑽心,另一半滿心暢快。

終於能不用每日每夜怕他辜負,不必再擔心他被宮裡哪朵嬌花迷了眼;終於能為一雙兒女求來如今;終於能不再入夢時,無顏面對老父的聲聲詰問;也終於能護得住母家,護得住自己的承熹……

沒一會兒熬好的湯藥端來,這回皇后也不辭,親手喂他喝了藥,細緻地給他拭淨嘴角,甚至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溫聲說:“陛下好好養病,臣妾明日再來看您。”

她臨行至門口,文宣帝怔怔問:“合姝,這麼多年來,你從沒原諒我……是不是?”

皇后回頭瞧他,一點點斂了笑意,淡聲說:“陛下問錯了人,這話該去問承熹,你可有一回護過她?”

房門輕輕合上,文宣帝咳得止不住,竟咳出一口心血來。老魏公公聽得聲音,忙帶著太醫入內,瞧見此情此景一時心膽欲裂。

太醫忙著施針,卻被陛下抖著手揮開,顫聲說:“擬旨……”

當日傍晚承熹才知道父皇臥病在床的事,忙去養心殿探望過了,回了長樂宮後握著江儼的手久久不語。

從來她不說,便意味著不想說,江儼便不問。

晚膳公主也沒用多少,江儼也沒了胃口。與她說了說皓兒和小仲謹今日的趣事,公主勉強扯了個笑,沒一會兒又走思到了別處,仍是耿耿於懷。

夜裡,丑時的更聲剛響過,江儼習慣性地摟了一下身邊人,卻驀地睜開了眼,覺出不對。

他於黑暗中坐起身,細細看著公主。因習武練就的目力能清晰看到公主顰著眉,緊緊咬著唇的模樣,江儼一時心生恍惚。

公主入夜會著夢魘,這還是她小時候的事了。那時江儼剛入宮不久,只能在寢宮外坐更守夜。那時公主尚年幼,睡得不安穩,江儼常聽到小公主驚叫出聲,一疊聲地喊紅素。裡屋嘈雜一片,他卻只能在門外守著,礙著男女大防,不得入內一步。

無論丫鬟們怎麼安慰都沒用,太醫給開了安神香,用處卻也不大;丫鬟們無法,每日抄錄六字大明咒,屋子裡處處是養心護神的佛像。

沒兩回江儼便知,只要公主夜裡喊人,定是因為又生了夢魘。

她怕的最厲害的時候,入夜甚至不能瞧見人影,一屋子的丫鬟與她說話,公主反倒更怕。寢宮入夜燈火通明,卻從不留一人守夜。

那時江儼常在寢宮外間與公主說話,他也是那時候開始,慢慢學會了說故事。大約是因他聲音低沉溫柔,比丫鬟們聽來更叫人安穩,公主便覺可靠,卻仍是不能闔眼,只有白日能小憩一會兒。如此晝夜顛倒,愈漸憔悴。

工部通曉風水的大人來看過,說小公主年幼體虛,這寢宮屋大人少,是為兇屋。長樂宮連寢宮的位置都先後變更了三回,寢宮越改越小,最後小到了五步見方。

堂堂真龍正氣,竟需要靠風水陣法來守,委實有些荒唐。

慢慢地,公主總算不再頻頻夢魘,卻養成了難以入睡的習慣。但凡瞧見丁點光影,聽見丁點響動,都會睡不安穩。又用起了純黑色的床帳,一絲光都透不過。

給公主守夜便成了長樂宮最苦的差事,值夜的丫鬟只能在外間的榻上窩一宿,要儘量少翻身少動作。起夜需得開門出去,更是一口水都不敢喝。還不能睡得太死,得防著公主夜裡醒了叫人。

紅素幾個大丫鬟都習慣不了,便只剩下一個江儼。只有他在外間守著,公主能睡得安穩,即便生了夢魘,聽著他的聲音也能再次入睡。

可以往,江儼因自己的身份,從來沒進過內屋。離她最近的距離,也不過是坐在外屋,隔著一扇紅木四君子屏風,與她說話。

頭一回知道,公主生了夢魘的時候,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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