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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上走了六層,每一層都空了,不再有乾屍出現。由於塔身傾斜,總覺得腳底打滑,隨時會翻跟斗。塔殿裡的每一層都很昏暗,要麼採光設計不良,要麼貴霜帝國有意為之。塔殿裡留下的東西不多,但龐大的內殿,已經能看出當時的繁盛了。一個殘餘勢力能發展到這種規模,而且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不得不說是奇蹟。

從塔頂上下來,趙帥還沒醒,其他人也都有疲憊得站不起來了。現在我們只剩下三壺水了,今天必須找到水,否則就會渴死。除了我、木清香和陳叔,其他人身體狀況都愈來愈差,找水的任務自然落到我們三人肩上。陳叔留了兩把獵槍給他們,我也叫小堂妹把她準備的哨子拿出來,囑咐他們有事就使勁地吹哨子。

“堂哥……”小堂妹第一次這麼稱呼我。

我很吃驚地轉過身,邁出塔殿的腳又收了回來:“怎麼了,你如果渴了,就儘管喝水,我們會把水找到的。”

小堂妹既奇怪又無力地笑了笑:“你們小心。”

我遲疑地點點頭,小堂妹的笑容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總覺得這一走就永遠見不到她了。陳叔催得很緊,我來不及再看堂妹一眼,就惶惶地離開了石塔。古城裡的房屋和樓臺都成了廢墟,一條條被黃沙覆蓋的街道,將破敗的建築連線起來。我們站在其中,風聲呼嘯,卷帶沙塵,似乎下一秒就會有其他人在街道上走動。

我建議三個人分開行動,這樣做能快點兒找到水源,可陳叔認為不安全,萬一遇到狼群不好對付。走出了兩條街道,我們馬上看到了一個泉眼,可惜泉眼已經乾涸了。這個泉眼直徑有五、六米,想當年流出的水一定很多,保持了古城的溼潤。雖然泉眼被黃沙掩埋了,但離地面仍有四、五米,可見當年的泉眼有多深。四周有人為修砌的痕跡,可能古城當年是建在暗河之上,古人在城裡挖了九個取水用井,並美其名曰:泉眼。

既然都幹了,我們只好換個目標,又往街道的另一頭走了百來米,另一個泉眼就出現在眼前。可老天有意為難我們,這個泉眼依舊是乾涸了的,一滴水都看不到。在路上,我們看到土包壘裡有不少的金器,可都沒興趣多瞧一眼。沿著古城主幹大道走了很遠,沙地上留下了我們不爭氣的腳印,風一吹那些腳印就變得模糊了。我三步一回頭,總覺得有人在後面窺視。有時候,人在孤寂的環境下會顯得疑神疑鬼,我不得不安慰自己,古城裡早就沒有其他人了,別太敏感了。

主幹大道都覆蓋了黃沙,一條路都起伏不定,如果沒有堅固的擋沙牆,整座古城早被淹沒了。金日西移,熱浪漸退,我們著急地尋找泉眼,順著主幹道找到了六個泉眼,但都早就幹了。陳叔其實沒幫上忙,只有我和木清香一心尋水,他老人家動張西望,恨不得找只狼來虐殺。

“這下可好,找來找去都沒水,會不會另外三個泉眼也幹了。”我喪氣道。

“啊?不會吧?”陳叔終於感到事態嚴重了。

木清香卻並不著急,倒是很淡然地說:“既然狼群能繁衍至今,附近就會有水源,繼續找吧。”

其餘三個泉眼不在主幹道旁邊,因此我們就往古城的別處走,把希望寄予剩下的泉眼。陳叔總想再殺幾條狼,可我們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狼群,就好像它們並不在古城裡。可我們親眼看見狼群跑進來,總不會又從古城的另一個缺口跑掉了吧,那樣就多此一舉了。

當路過一間土石磚木結構的大屋時,陳叔想要進去看看,他說泉眼不一定是在露天的地方,古人也可能在泉眼在建一座屋子,防止沙土吹進泉眼。我雖然知道這事絕不可能,但也同意進去,順便躲躲太陽。現在已近傍晚,可腳下的熱氣還滾燙得叫人想跳起來。

我還記得,殘經上有云:“作屋覆泉,不惟殺盡風景,亦且陽氣不入,能致陰損,戒之戒之。若其小者,作竹罩以籠之,防其不潔之侵,勝屋多矣。”這句話意思是說,在泉水上建屋子,不僅煞風景,還會將陽光擋在外面,陰氣會侵蝕泉水,最好別那麼做。倘若泉眼不大,就以竹籠罩著它,防止不乾淨的東西掉進去,比建屋子好多了。

古城似乎以茶為先,斷然不會如此魯莽,當年的泉眼上也一定有類似竹籠的東西罩著。不過,我還是很納悶,既然古城視茶祖為上仙,又為何以將石塔命名為鎮仙塔,這豈非大不敬嗎。當年的貴霜帝國強極一時,學習了其他大漢、龜息、羅馬的文化,自然不會弄錯了漢文的表達。

我們三人同時走進去,土屋的屋頂還未破敗,因此裡面要涼爽一點兒。可我們一走進去,就看到四個人圍成一圈,各自面對面的跪在一起。我比先前要淡定,鎮定地望了一眼,那四個人都已經變成乾屍了,早就死了很多年了。可這種死亡的姿勢,卻是我頭一回遇見,以前看到的是死人不是倒地,就是泡在水裡,沒有一個人是跪著的。

陳叔提防地走進來,看了四個跪著的死人就問:“他們跪著幹嘛,難道犯錯了?”

“誰會死了還跪著?”我狐疑地走近,仔細地觀察四具紫黃色的乾屍。

很快地,我就得出了結論,這四具乾屍和我們生活的年代很接近。要知道,古城已經毀滅近兩千年,很多地方都被黃沙掩埋,城中的沙土幾乎不流動,而且那時的古人肯定在黃沙之下。況且,四具乾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近代風格,是前幾年才有的探險服裝。我心想,果然沒錯,在父親離開後,和我們到達前,古城還迎來了另一批訪客。

木清香也看出來了,並繞到我對面,半蹲下來觀察干屍。我也有樣學樣地半蹲著,來回地把乾屍看了一圈,他們身上都找不到明顯的傷口,腦袋上也沒有槍傷。我起初還和陳叔想得一樣,他們都是被人槍決的,可實際情況卻不像那麼回事。

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渴死餓死,還保持跪著的姿勢,幾乎所有人都是躺著,或者靠在牆邊。就算被人槍決,他們也會因為子彈的衝擊而倒地,極少人還能保持跪地姿勢。我托腮沉思,莫非這四個人命不好,跪著對天祈禱,結果一跪就翹辮子了?

這時,木清香又朝乾屍湊近了一點,接著就站起來對我們說:“他們的眼睛很奇怪,和剛才在石塔裡看見的乾屍完全一樣。”

“不會吧?”陳叔略微吃驚,但好像不是很在意。

我卻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年代不一樣的人,死亡的時間不同,為何傷勢會一樣。果然,我蹲下來掃了一眼,他們的雙眼都模糊了,猶如被人用火槍噴過。人死後,在沙漠裡會迅速地失去水分,變成一具木乃伊。在乾旱的環境裡,屍體的面板由於脫水,會變得褶皺。可乾屍的雙眼卻非褶皺,而是模糊得如連眼睛的位置都快找不到了。

“看來他們傷口是在雙眼,可他們為什麼不掙扎,或者倒地,反而保持跪地姿勢?”陳叔犯疑道。

我想解釋,可又解釋不出來,幾次張口又把嘴巴閉上了。木清香也沒有發言,看她那副面目表情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我逐漸發覺,古城不太平,找到泉水還是儘快離開的好。想當年,貴霜帝國在此落腳,又有泉水,又無人侵犯,發展得這麼壯大,但為何又迅速滅亡。從古城的種種跡象來看,他們不像是因為環境艱苦而遷徙,弄不好當年的沙漠還是個綠洲,比現在的情況好多了。

我在乾屍身上搜了搜,可惜他們身上啥都沒有,估計已被同行帶走了,那些人不希望被人知道身份。我問陳叔這幾年除了勘探隊,還有別的外地人來過嗎,但陳叔記不清了,問了等於白問。我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蔣紅玉那批人,她身上留下了大茶八卦針,可能身後還有一個高人,而那個高人制作了大茶八卦針。

我想得頭疼了,現在時間緊急,屋子裡沒有泉眼痕跡,於是催道:“先去找水吧,別看了。”

“但願能在天黑前找到水,那群狼現在肯定埋伏在暗處,等天一黑就會偷襲我們了。”陳叔自言自語。

木清香口無遮攔,竟在此時又提到:“上次我在古城裡醒來,是十年前,這些人也許是十年前到達古城的。”

陳叔聽了就追問:“你以前來過?”

我擔心這樣的糾纏會拖延時間,於是打斷道:“沒事,沒事,繼續找吧。”

可我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拍下木清香昏睡照片的肖農雲是40年代的人,那時木清香應該還沒出生吧。其實,十年前木清香真正甦醒時,是在重慶的青霧山下。她在古城裡只醒了一會兒,然後又失去了知覺。在木清香昏睡時,發生的事情肯定最關鍵。女人長相變化有大有小,依據木清香的交代,這十年裡她的身體的確慢慢成熟。雖然臉蛋不會變化太大,但身體是長高了許多,因此長生不老與此事無關。

這件事怪就怪在,那麼長的時間跨度從何而來。就算是植物人昏睡,他也會生老病死,不可能一切生命跡象都暫停。在我思考時,我們已經走遍了全城,但卻一無所獲。準備走到飛機殘骸的附近時,我們這才發現,殘骸已經被狼群霸佔了,那裡生息了五、六十隻沙狼。

我嚇得腳軟,急忙招呼木清香和陳叔離開,可恨的陳叔還想開槍,但硬被我壓下去了。現在找水要緊,把狼全殺了也沒用,不如把力氣都留著。狼群齜牙地盯著我們,幸虧沒追出來,可能是看到我慌忙掏出來的針盒。

驚慌之餘,我們又在古城裡轉了一大圈,幾乎沒一個角落都看過了,愣是沒找到一滴水。更難以相信的是,古城裡只有八個泉眼,根本沒有第九個。木清香也仔細地數了,並做了標記,得出的結果雖然很失望,但絕對錯不了。

所有資料、所有人都這麼說,月泉古城裡有九個泉眼,還有一個泉眼不停地冒出清水,可我們為什麼找不到第九個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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