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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到底是被他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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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朝泠出差的這段時間,宋槐和他完全斷了聯絡。
自那天早晨過後,他們之間像纏了一團死結,明顯有解不開的趨勢。
對於這種錯綜複雜的僵局,她自知目前沒有轉圜的能力,也實在不願去深思,索性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九月中下旬,天氣漸漸轉涼,這個夏天正式告一段落。
宋槐抽空回了趟四合院,去看望段向松和陳平霖,順帶將放在西院的那些陳年舊物整理封箱,待日後隨時搬走。
飛龍橋衚衕這邊如今已經沒什麼人在住,談家前兩年就已經舉家搬離。
上了年代的宅邸,饒是平日裡經常修葺斷瓦殘恆,到底也經不住自然天氣的摧殘,弄得滿目瘡痍,需要找專業人士大面積翻新。
四合院沒法繼續久住,兩位老爺子商量過後,決定搬到靜明園附近的古舫洋樓裡去。
那兒是前兩輩人留下的祖業,地方寬敞,周遭也安靜,這些年雖空著,但有人定期過去打掃,倒還算乾淨。
國慶前兩天,宋槐特意請了半天假,陪老爺子理好貼身家當,移居別處。
在這邊住了數十年,積攢的東西自是不少。前不久已經挪去一批,這次連人帶物一起過去,動用了七八輛車才算足夠。
段向松上了年紀,身體大不如前。到了地方,宋槐扶著他緩步走進院子,沒直接進屋,在黃花梨的木椅上就坐,打算中場歇息一會。
他們來之前,工作人員已經布好了茶具,煮茶的水也是一早就溫好的。
宋槐熟練地點火、潔具,捏住壺柄,將沸水倒進紫砂壺裡。
庭院朝北一側,有兩人在灑掃地面,還有兩人在掛燈籠,弄出的動靜不大不小,足以惹人注目。
她全程沒去理會,只顧低頭做自己的事,時不時瞧一眼茶葉在水裡的舒展程度。
段向松瞧著她的舉止和神態,忽地開口:“現如今你倒是越發有你叔叔的影子了。到底是被他養大的,身上那股穩重勁兒有幾分像他。”
宋槐眼睫顫動兩下,很乾澀地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便沒應這話。
恰巧提到段朝泠,段向松又說:“搬遷雖算不得什麼十分要緊的事,但也實屬難得。原想著找個吉利日子叫你們這些小輩來吃個團圓飯,前兩日叫人聯絡朝泠,聽說他人還在南城,至今沒回來。”
宋槐說:“最近都忙,我和叔叔好久沒聯絡過了,走之前一起吃過飯,知道他要出差半月。”
“他何時離開的北城?”
“上月月初。”
“這都快一個月了,也沒見他回來。”
“……我也不是很清楚。”
段向松輕哼一聲,“和當年一樣,想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跟家裡打。”
宋槐哄道:“可能臨時有急事,不得不多駐足幾日。叔叔其實很在意您的,只是偶爾會不知道該怎樣跟您相處。”
耳聞如此,段向松面色和緩了些,嘆息一聲,“這三個孩子裡,只有朝泠最像我,也最得我心。只可惜……因為我和他母親的緣故,造就了他如今這樣過於寡漠的性子。”
宋槐自知沒立場評價上一輩的糾葛,將蓄了茶水的傳香杯擱到段向松面前,笑說:“您嚐嚐,裡面放了松針和竹葉,之前叔叔教給我的,說您入秋的時候很愛喝這個。”
段向松拿起茶杯淺呡一口,默默良久,開口:“其實這幢洋樓是單獨留給朝泠的,算是一個念想。我自知活不了幾年,只想趁餘下的日子贖一贖當年對他的虧欠。”
宋槐說:“您身體康健,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人有旦夕禍福,難保哪日突生變故。”段向鬆放下茶杯,朝她擺擺手,“罷了,你進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宋槐點點頭,問工作人員要了條薄毯,披在老爺子身上。
離開前,她轉頭看向段向松的背影。近在眼前的,不是權柄過盛的位高者,就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渴望親情而不得,想想何嘗不是另一種層面的悲哀。
胸口沒由來地發悶,宋槐中途折返,繞過建築,徑自出了院子,想出去隨便走走。
穿過天井區,雕花牆外種了一整排梧桐樹,走到底,臨靠路邊有幢四層洋樓,牆面背陰處覆滿了爬山虎。
剛好路過這裡,透過敞開的柵欄,宋槐隨意地往裡面瞟了眼,看到十米開外的位置站著一個穿綢緞襯衫的男人,在指揮別人往院子裡放什麼東西。
正要移開視線,那男人像是察覺到了這抹目光,側身看過來。
幾秒後,微微頷首,朝她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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