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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今蔚,自幼父母失蹤,被鄒宇收養。三年前,鄒宇失蹤,沒想到他竟死在了天山的一座樹林裡。為了追尋鄒宇死因,我和鄒宇之子鄒信宏來到天山,但卻在天山上發現了一座上古神殿。其間,艱險不斷,但總算平安逃出,可是鄒宇的死因卻一直撲朔迷離。

天山之旅結束以後,我們回到了河北省,這是我們的老家,只是從大學畢業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回去。倒不是不想回去,只是鄒伯父一直說忙,沒空理人,所以一直拒絕我們回來。在回去的路上,我並沒有把當時看見鮑爾的大狗和那個司機的事情告訴信宏,因為這一切都太過詭異,我不知道該如何提起。那個司機異常神秘,我在車窗看到他對我招手,並笑起來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還清晰地映在腦海裡。

因為北京那邊還在放假,我們可以過幾天再回去,現在先來處理一些事情,順便問一下老家這邊的博物館,看看館長有什麼線索,畢竟鄒伯父和我父母都屬於這個老舊的博物館。這個博物館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歷史,在建國以前就已經存在,館長是一位年邁的老人,他叫查東林。

信宏說要和我去找查老館長,他想知道鄒伯父在死前都研究過什麼,還有為什麼要去天山。在回老家的那一晚,我又作了一個夢,一個作了十幾年的夢。在夢裡,爸爸媽媽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我怎麼也追不上他們。最後,他們跑進了黑暗之中,黑暗盡頭,有一隻美麗的大鳥在飛舞。

或許哪一天,我也應該像信宏一樣,盡力去找尋父母失蹤的原因。只是,現在我還沒有那樣的勇氣,倒不是因為懦弱,是因為我害怕最後的結果是我無法接受的。如果不去尋找,至少他們還在我的記憶裡,仍然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生活著。總有一天我會去尋找,但絕對不是現在。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信宏早早地就起了床,我走出房間的時候,信宏正坐在沙發看著一本筆記本。我走過去,問:“你在看什麼?”

“我剛從爸的櫃子裡翻出來的,你看看上面寫的內容。”信宏說完就把筆記本遞給了我。

我忐忑不安地接過筆記本,先前直接去了新疆,並沒有回老家看個究竟,現在才想到,家裡應該有很多線索。我把筆記本翻了翻,上面的記錄非常的奇怪,除了第一頁,後面寫的全是天山的歷史資料。天山我們已經去過了,上面寫的我們多半都親眼見過了,只有第一頁有些奇怪,他是這樣寫著的:“2003年,山西晉城市西水村附近,秋季。現在我來到了這個地方,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今天晚上我要去那個地方看一看,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我能在山上找到那個東西,不知道我手上的訊息是否準確?”

“這是什麼意思,很難看出來嘛。”我喪氣地說道。

“沒錯,我把這幾句話看了很多遍,就是看不明白。”信宏看起來比我還沮喪。

“但我們至少知道了伯父曾經去過山西的某地,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要強吧?”我看到信宏沮喪的樣子,於是就儘量揀好的方面來說。

“你說的也對,可是爸去山西找什麼東西,這讓我想起天山神殿裡的事情,總覺得心安靜不下來。”信宏似笑非笑地說道。

“還是去問一下查老館長吧。他們派人去作研究,館裡肯定會有相關的記錄的,我們去一趟伯父的館裡,問一下就清楚了。“

“那我們得快點去,後天就要離開這裡,回到我們的單位報道了,半個月的假期也快到期了。”信宏起身說道。

我們洗漱完畢,匆匆吃了一頓早餐,接著就就出了門。我們剛剛走出街道,一個小販樣子的人就叫住了我們,這個人竟然在街道上亂擺地攤,這不是妨礙交通嘛!不過,我明白這些人生活很不容易,遇到這樣的事我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自己不是城管。但是,這個人沒事叫我們幹嘛,該不會是想強買強賣吧,我可沒這麼好騙的,這個人也太小看我了,不過我還是決定先聽聽他能說出什麼文章來。

“老闆,你們買本書吧,是上等貨!“這個人小聲地說,生怕被人聽到一樣。

我聽到他叫我們老闆,心裡的那份虛榮馬上就復活了,於是裝著趾高氣揚的樣子,回答道:“買什麼,幾本破書就不要在我們面前晃悠了,我們可是喝過墨水的!”

“老闆,我知道你們喝過墨水,所以才賣給你們,”這個賊眉鼠眼的人靠近我,低聲地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書。你看看,這是西漢時候的書,是古董!”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激動了一下。要知道,從迄今為止的考古發現來看,造紙術的發明不晚於西漢初年。最早出土的西漢古紙是1933年在新疆羅布淖爾古烽燧亭中發現的,年代不晚於公元前49年;1958年5月在陝西省西安市灞橋出土的古紙經過科學分析鑑定,為西漢麻紙,年代不晚於公元前118年;973年在甘肅居延肩水金關發現了不晚於公元前52年的兩塊麻紙。

之後中國各地也陸續發現了一些西漢的古紙,但是歷史上關於漢代的造紙技術的文獻資料很少,因此難以瞭解其完整、詳細的工藝流程。後人雖有推測,但也只能作為參考之用。我學歷史這麼久了,還沒見過西漢就有用紙做成的書了。

不過,我又想起了這個年頭騙子橫行,什麼樣的騙術沒有,他這招恐怕都快過時了。於是,我看也不看就嘲諷地對他說:“你就別訛我了,要真是古董,還能上這裡來叫賣!西漢的書?我還有外星人的書呢!”

“你說這話就對不住我了,我這不是找不到買家嗎?我聽說你們是在博物館工作的,能識貨,所以才找上門來的!”這個人一臉被冤枉的樣子。

這時,信宏推了我一下,意思是讓我快點去找查老館長,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要不博物館就要下班了。我看了一下手錶,時間過得還真快,再過一會兒查來館長就真的要下班了。於是,我就不耐煩地對那個還在糾纏的小販說:“行了,行了!我們不識貨,你另找人吧。我們也沒那個閒錢去買什麼西漢的書,你留著自個兒用!”

我和信宏好不容易終於擺脫了那個小販,他卻在我們背後用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方言說了一大堆的話,十有八九是在罵我們。這年頭,怪事天天有,避都避不開。

我們趕到博物館的時候,查老館長還在館裡,總算沒白來一趟。要不就要等到我們有假期才能來了,博物館的工作量是大得嚇人的。我們向查老館長說明了來意,當然也隱藏了一些事的,只是和他說我們想知道鄒伯父是否曾經去過山西,又是去做什麼研究,那裡是不是出土了什麼文物。

查老館長年紀大了,說了半天他才聽明白我們的意思。查老館長帶著我們來到了檔案室,翻閱了鄒伯父2003年的工作、出差記錄,可是卻沒有一項說是去了山西的,但在那一年的九月份和十月份之間,鄒伯父請了一個月的病假。那段時間正好是秋季,不就是鄒伯父去了山西晉城市水東村的那段時間嗎?伯父原來是偷偷地去的山西,他是一個考古學工作者,如果要去研究什麼文物或者歷史遺蹟,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地去嗎?

“老館長,你知道山西晉城市西水村這個地方嗎?”信宏看來還不死心,他還想從查老館長這裡問出一些有用的資訊。

“那個地方啊,我好像有些印象。”查老館長像是在艱難地回憶著。

“有什麼印象你就快告訴我們吧。”我一想到可以查到一點有有用的資訊,馬上就興奮了起來。

“我對那個地方有印象是因為歷史對那個地方沒印象啊!”查老館長慢吞吞地說著。

“您老說什麼呢,什麼有印象沒印象的,那個地方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心急地問道。這個老頭總是愛說我們聽不懂的話,幾乎所有稍有學問的人都喜歡說這樣的話,莫非這樣說話他們就顯得更加有學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們說,你們跟我來。我給你們看看山西晉城市的縣誌。這幾本還是你爸以前帶回來的!”查老館長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他帶著我們來到了一間專門存放古代書籍的房間,然後從一個書架上抽出了幾本發黃的書籍。我看了一下封面,無非都是歷代的山西晉城市一些地方的縣誌。信宏激動地翻開來看,不過他激動得有道理,縣誌一般都會記載了歷代那個地方所有的事情,有了它們以後要弄清楚事情就方便得多了。

可是,信宏翻了幾本書,卻失望地說:“怎麼沒有一本書上有說到西水村的?

“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吧,我對這個地方有印象,是因為歷史對它一點印象也沒有!”查老館長笑著說,活像一個老頑童。

我拿起了一本《澤州府志》,隨意地翻了一下,猜測道:“為什麼會這樣呢?是不是西水村以前的名字不叫西水村?”

“不會的。信宏他爸以前研究過這個地方,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村子一直都叫這個名字。信宏他爸還曾經打電話到了晉城市去詢問過,那個村子的歷史比周邊幾個村子的歷史還長,而且據那裡的人說,村子的名字一直也沒改過。後來,小鄒還問了那邊的人,他們手中也是沒有歷代對西水村的記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的朝代的縣誌都遺漏了這個地方,但是周邊前後出現的村落的記載倒是很詳細。”查老館長不緊不慢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十分疑惑地看著這些縣誌。

“我也不知道。現在下班了,我要先回去了,你們也回到你們的單位工作去吧。”查老館長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開了。

我們一路緊張地趕到館裡,卻一路失望地回來。回家的時候,街道口的那個小販竟然還在那裡。他又纏著我們買他的那本什麼古書,我心裡正惱火著,就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想看看裡面是不是藏著黃金。

當我拿起書的時候,手裡感覺讓我心裡不禁地驚訝了一下,西漢時期的紙大都以麻為原料,所以摸起來絕對是和所有的朝代的紙不一樣,這感覺真的很像摸麻布的感覺。我翻開來看了看,這本書的紙質已經很破舊了,我很小心地拿著,好像一碰它就會碎了一樣,這本書的紙很可能就是麻做的。雖然西漢的確有紙張出現了,但是還沒聽過有書出來的,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這本書沒有多少頁,但因為紙張太厚太粗糙了,所以整本書也很厚。

我對歷代文字也有一些研究,雖然一直對西漢有沒有隸書在爭論,但是自從1973年在湖南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一個叫辛追的完好的女屍和一些帛書就使得所謂西漢無隸書的說法不攻自破。

在那裡出土的帛書的產自秦代末期以及西漢初期,內容包括秦代末期和西漢初期的墨書手跡,包括《戰國策縱橫家書》、《老子》甲本和乙本等,它是研究西漢書法的第一手資料。 在中國文字演變史上,前人曾經爭論的一個話題為:西漢時期到底有沒有隸書?長沙馬王堆帛書上面的字型獨具特色,既不同於小篆,也非成熟的隸書,反映了由篆至隸的隸變階段的文字特徵,使得所謂西漢無隸書的說法不攻自破。

在我手上的這本書,它的文字正和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的帛書上的文字一模一樣!這難道真的是西漢古書?不過,這本書裡的內容似乎不什麼價值,都是說一些沒用的東西,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歷史,說白了就是一本野史。

正在思索的時候,我翻到了書上的一頁,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西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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