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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拂袖而去。
但朝臣們還久久不肯散去。
文臣武將們面面相覷,忽然有了風雨飄搖同舟共濟的心情。
張輔先邁出一步,走向吏、戶、兵三位管著人、錢、軍,因此至關重要的尚書,當即引用了皇帝剛才的話:“諸位,國難當頭,文縐縐的官場話咱們便不說了。”
今日早朝剛開始時,皇帝說國難,張輔還覺得不至於……
然而七十五歲的老英國公,今日發現自己還是年輕了。
歷朝歷代多有血淋淋的先例:強大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要說外敵瓦剌只能算是心頭大患,唯有這紫禁城內的天子這麼瞎搞,才是真正的國難。
在幾位尚書內,張輔下意識看向于謙。
這是武將的直覺。
比起被皇帝氣的人如其名,眼睛都直了的吏部王直尚書,以及作為第一個被點到的文臣而痛苦萬分的戶部尚書,方才朝堂上話不多的于謙,倒是給英國公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因他此時冷靜的驚人。
文武有別,平日裡兩人雖來往的不多,但英國公也聽說過,於尚書在公務上是個性子剛強直肅有一說一的能臣;日常則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寫起詩來還被人評為清逸流麗,文有奇氣。
總之不是一個寡言內斂的人。
但今日,他卻是少有的靜。不是那種絕望或是躲事的安靜,而是臨大事則巋然不可動的靜氣。
于謙從來性子如此——在真正的大事和大危機之前,會進入一種理智超脫於情感的境地,整個人會變成一把出鞘寶劍一樣鋒銳,只冷靜專注於劈向破開當前困難的狀態。
情緒這種東西,暫且摒棄在一旁。
而在危急關頭,能夠保持如此理智決斷冷靜的人,無疑是會帶給周邊人莫大力量的。
於是隨著于謙開口,不只有幾部尚書和英國公,漸漸又圍了一些文臣武將來。
以及忍不住走過來,修復自己世界觀的朱祁鈺。
一個親王的身影出現在旁邊,商議對策的朝臣們就都先停下來,慼慼然見禮:“郕王殿下。”
被欽點監國的郕王朱祁鈺,臉色比朝臣們好不了多少。
他的腦袋裡也是嗡嗡的,今日在朝上所有的見聞給了他太大的衝擊,以至於他現在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腦海中只飄著一個最樸素的字:啊?
見郕王殿下如此失魂無語,朝臣們心裡倒是好受了不少:還好,郕王沒有覺得皇兄真是英明神武!可見先帝還是有正常的皇子。
然後又感慨:怎麼偏生郕王殿下就比皇帝晚出生一年呢?怎麼就不是當年胡皇后所出之子呢?他們怎麼就命途多舛,不能擁有一個正常朱家皇子來做皇帝呢?
人的期望值是非常有彈性的:今日之前,他們或許還盼著年輕的皇帝,能做個比肩甚至超越歷代先帝們的帝王,現在……別說超越了,他們只盼著有個不超度人的君主就行了!
*
于謙與英國公兩人為首,其餘漸漸緩神過來的重臣們為輔,定下了今日要做的事情——
是,皇帝方才不肯聽從諫言,直接從朝上拂袖而去,但走的了和尚又走不了廟。
又不是不知道皇帝住在哪兒。
英國公準備帶上文武百官,再叫上些擅於文章的國子監的學子(一般請命這種事兒,歷朝歷代學生文人都能派上用場),一起浩浩蕩蕩去乾清宮門口肅立不走。
用實際行動向皇帝繼續表達‘除了您自己,沒人支援御駕親征’的態度,告訴皇帝你這出實在不靠譜。
這完全是在作為和坐守之間,選擇了作死。
于謙則繼續去排程安排兵部的事情。
起碼先把成國公帶兵增援的正事處置完。
朝臣們正在商議,愁眉苦臉的興安公公奉命來賞賜箱庫了。
群臣:……
早起的時候,還覺得今年能用御賜的冥器燒給祖宗們,很是風光。
現在卻是毛骨悚然:若是不努力,只怕燒下去的這箱冥錢,自己很快就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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