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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十四年,九月十二日傍晚。
專屬內閣的十幾名傳話小吏,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張紙,上面寫著需要他們去通傳事項的官署。
戶部,王佐尚書正在跟金濂談話:跟他往常與旁的下屬談話,想要提高他們的工作積極性不同,跟金濂交流的主題都是讓他悠著點,事緩則圓。
簡直像是努力套住野馬的馴馬人。
見有內閣傳話的小吏到了,王尚書暫且止住話頭,隨意對門外點點頭:“我們知道了,你去吧。”
自中元節後,這些小吏每天都差不多時間出現,傳達‘陛下免了明日常朝,諸位大人往無逸殿請郕王議事。’的一道旨意。
雖然這是常態,但作為對接皇帝的內閣,每日都還是要盡職盡責傳一遍。
王尚書還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準備重新撿起方才的斷句。
然而餘光就見小吏站在門口不走,王佐轉頭:?
莫不是戰事漸穩,郕王殿下準備明日歇一天?
倒也好,外頭秋高氣爽的……王尚書已經想到了帶著家人出城去走走賞秋的一日休沐安排。
小吏低著頭:“陛下有旨:九月十五於奉天門,親行望朝。”
美夢到噩夢之間切換的太快。
金濂眼睜睜看著王尚書的手一抖,幾滴頗燙的茶水灑在了手背上。
王佐深吸了一口氣,才鎮定對小吏道:“去吧。”該去給別的官署一個上朝的震撼了。
金濂:果然是老尚書,處變不驚。
然而王佐心內已經在驚聲尖叫了:啊!
陛下怎麼忽然又要親自上朝!
明明聽內閣和其餘幾位面過聖的朝臣說,陛下雙目依舊時不時有黑朦發作,而且一看奏疏就頭疼欲裂,聽聞最近甚至找了個四輪車,讓人推著行走——那怎麼突如其來又要親自上朝啊!
隨著內閣傳話小吏走遍了各個官署,驚恐擔憂就像是冬日裡難以掩飾的咳嗽一樣,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而被不少勳貴重臣直接問到臉上的內閣閣員曹鼐等人,也只能苦笑一遍遍解釋:他們不知道。
朝臣們:不信。
畢竟文武百官的奏疏都該經過內閣,由閣員給出處理意見後,才送到皇帝那裡去批准。你們難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惹得龍出動?
曹鼐為內閣申冤:事情總有例外,有的朝臣身份高或為陛下心腹,便可以繞過通政司和內閣,密奏直達御前。那麼程式會倒過來,皇帝會聖心先定,然後再交給內閣和相關官署去辦。
內閣上下:真的,真的與他們無關啊。
於是……內閣撇清後,金濂倒是無辜躺槍,許多同僚明裡暗裡詢問、甚至是質問他:說,是不是你小子又拿搞錢去引誘皇帝了?
金濂好懸沒給冤死。
*
還給內閣和金濂‘清白’的,是九月十四皇帝主動給內閣的兩封奏疏,讓他下發各閣六部,為明日議事之題。
哪怕是在御前,曹鼐張益還是忍不住當即翻開:揭秘了,快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哪位(哪些)朝臣閒不住,招惹了陛下!
觸目所見,是從未見過的兩個陌生名字,也是讓他們愕然的主題。
曹鼐手裡的那份奏疏,名為《請禁女子纏足疏》,落名為高朝溪。
名字很生疏,但這筆字這麼熟悉呢……曹鼐的腦瓜子轉的飛快,記憶和目光同時到達了一點:這奏疏上蓋著的金寶,是淑妃的寶印。
怪道呢,前些日子光祿寺事,淑妃曾代皇帝寫過口諭傳與內閣。
他忍不住就去看張益手裡的奏疏,那這封又是什麼?
張益比曹鼐還要懵,畢竟曹鼐很快想到了上疏人的真實身份。
而張益還在對著陌生的名字想:於璚英,這是哪位啊?他作為閣員都沒見過的名字,莫非是國子監的學生,還是去歲剛考中還沒有授官的翰林?
而且這上的是什麼?《戒纏足文》。
此等奏疏,見所未見。
姜離自是早看過這兩份奏疏的:璚英雖有六品誥命,但並沒有以六品安人的身份來上書,她只是署了名字於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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