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總有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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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土狗媽媽帶著小花回來，事情就得到了驗證，小花真的是一隻三花色的小母貓。不用問，黑仔就猜到了小花是土狗媽媽好心收養的。再一分析，黑仔不由得對土狗媽媽十分敬佩。在危機時刻，土狗媽媽居然先救出了小花，而不是偏心地去救自己親生的三個孩子。

這一家子大難不死再次重聚，自然親暱了一番。不過大家很快就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黑仔身上。

土狗媽媽再次對黑仔表達了衷心的感謝。三隻小土狗則圍著黑仔團團轉問東問西。只有小花一隻不明就裡，瑟瑟地躲在土狗媽媽身後，一臉好奇地偷偷盯著黑仔看。

同時，黑仔也打量了小花。

小花很小，大概剛滿月不久。就像三隻小土狗一樣，小花也有些非乎尋常的瘦小，但毛色還算光亮。看看它們更加瘦弱的土狗媽媽，這四個孩子光靠著吃奶水並吃不太飽的樣子。即使吃不飽，四個孩子卻很快樂。

黑仔的心裡有些複雜。它同情土狗媽媽和四個孩子，同時也羨慕它們。它們生存得艱難，但堅強。它們相依為命，但已經不孤單，不用獨自面對這荒涼悽慘的末世。

幾個孩子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黑仔早就注意到土狗媽媽的瞳孔泛著猩紅色。黑仔示意它房間角落的喪屍都可以吃。土狗媽媽自己也餓了，便沒有客氣，很快結束了自己的進餐，便開始給四個小傢伙哺乳。

其實四個小傢伙身為變異獸，早就已經長牙了，比起乳牙鋒利許多的利齒。嚴格說來還是它們的乳牙沒錯。但一定可以毫不費力地吃肉了。但看來，它們依然只吃奶。

黑仔仔細看過，這四個孩子的瞳孔還是它們本來的色彩。似乎母親吃喪屍，再哺乳給它們奶水並不會影響它們，讓它們的瞳孔也染上猩紅色。

四隻小土狗吃奶吃的小心翼翼，知道盡量小心不讓自己的利齒傷到土狗媽媽。但它們這次真的餓壞了，接二連三地還是稍稍傷到了土狗媽媽。土狗媽媽卻只是暗自忍耐。並不會去苛責四個孩子。

很快。這次的奶水就被四個孩子分光了，要過一陣子土狗媽媽才會再產出奶水。它的奶量確實不多，今天是吃得最飽。奶水最多的一次了，但顯然四個小傢伙還是都沒吃飽。它們嚮往地瞄了瞄牆角的喪屍，一臉都是想吃吃看。但下一刻它們看了看土狗媽媽，便又圍到了黑仔身邊問東問西。

黑仔和土狗媽媽對視一眼。後者黯然地垂了垂眼瞼。黑仔秒懂了。四個小傢伙果然已經可以吃肉，並且本能地靠著吃奶吃不飽。非常想吃肉。但它們沒有吃過，土狗狗媽媽不讓它們吃。大概土狗媽媽不希望四個孩子的瞳孔也染上猩紅的色彩吧，即使終究必不可免，但只要還可以堅持。便儘量拖延這個時間。

相對於末世前的即使是流浪動物也馴化得徹底，末世之後流竄的貓貓狗狗早已迴歸了野性。普通的食物越來越難找，很多都選擇了吃喪屍求存。一些進化過的。變得更強力。一些並沒有進化過的，則糊里糊塗地變成了喪屍。

黑仔大概懂得土狗媽媽的感受。即使是變異獸。拿喪屍當食物這個選項也是被逼無奈。但它們之前已經到了這般境地，土狗媽媽的堅持還是讓黑仔有些不懂。四個小傢伙明顯也都是進化了的，它們是可以吃喪屍的，吃了之後還會對它們的進化有所幫助。進化得等級越高，往後它們也就更容易生存。為何土狗媽媽卻不願意讓四個小傢伙這樣做呢？瞳孔染上猩紅色又怎樣？

土狗媽媽看黑仔一臉不解，終於給了它答案，“你跟我一樣，瞳孔都染上了猩紅色。你難道沒有現，自己變得容易激動，嗜血。一旦吃過喪屍，就連吃同類都變得更輕易了。一旦連同類都吃過，那就變得只要能讓自己活下去什麼都能吃。氣味會變的。我知道你聞出來了。我吃了孩子們死去的爹，還吃了幾個剛出生就死去的孩子。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進化得這樣弱，有時我卻反而有些感激。我沒有能力每天都餵飽自己，連帶著讓孩子們也跟著捱餓。但正是因為我吃的喪屍少，性格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要是我吃的喪屍很多，我怕……”

土狗媽媽說到這裡看了看四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又仔細地看了看黑仔，繼續道“你進化得很強大，應該吃得很好吧？你知道如果我們陷入飢餓。我一直都是飢餓的，有時，看著幾個孩子，我居然……”

黑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它已經懂了，但土狗媽媽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居然有想吃了幾個孩子的慾望。我居然想要吃了它們啊！”

聽到土狗媽媽親口這樣說，黑仔的心裡噗通一下，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揪住了一樣。確實，它進化成這樣之後並沒有捱過餓，所以它真的沒有現自己變得容易激動、嗜血，只要餓了便什麼都想吃，即使是最親密的同伴。仔細回憶一下，黑仔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變得容易激動、嗜血。

在小桃他們給它特意安了專用門前，它每次回到盛輝探望小公主都可以想也不想地撞穿小桃它們辛辛苦苦修補好的牆壁，一路輕鬆地直達小公主房間。它是輕鬆了，卻給小桃他們填了麻煩，給盛輝的人帶來了恐慌。其實它的體型，勉強還是可以爬一爬通風管道的，通風管道口的各處密封它也輕鬆可以撞破。但太麻煩了，它只是想盡快看到小公主，就自然而然地選擇了對它自己來說最輕鬆的進入盛輝方法。

而憑現在的它，真真兒的成了零散低等級喪屍的噩夢。高等級一些的，因為它熟練掌握了喪屍話，大家可以溝通一下，能夠互相不耽誤的。大家便相安無事地各走各的獨木橋就好。低等級的喪屍連喪屍話都聽不懂，它們一旦現黑仔就只有一個字，餓。當然，憑黑仔的度，它們壓根追不上它。但有些時候，只要它們稍微讓黑仔看不順眼了，那它們的小命也就不再過三秒了。黑仔殺了它們還不是為了吃。單純就像是殺著玩的。

而在它最初逃離盛輝滿地圖流浪的時候。它還吃過一些小鳥。有的跟藍藍似乎是一樣的品種。不過那些小鳥當然都是沒進化的。這樣算不算吃過‘同伴’？

黑仔仔細地審視了一下自己。除了人和貓、狗、白虎、烏龜、蛇……前三樣它是一定不會吃的，後面的則很少有野生的出現在它面前。它吃了吳鋒，但除了吳鋒。它就算餓死了也不打算吃任何人。它有它的堅持。此外，如果它餓了，它可以毫不考慮地殺死第一個現的生物，無論是喪屍。還是雞鴨牛，還是飛鳥爬蟲。確實。很多它以前不會吃的它現在都吃了。比起金槍魚罐頭，那是從小吃到大的美味不曾吃膩。它已經對任何加工食品都厭棄了。它現在，真的，更喜歡新鮮的血肉。

看到黑仔惶然的表情。土狗媽媽目光悠遠而又哀悽地笑了笑，講了一個故事。

末世之初，它和許多同伴被困在一家狗場。那不是普通的狗場。都是被在大街上抓來的流浪狗，還有很多是被偷搶來的家狗。那是一家狗肉加工廠。末世一天天過去。它們現自己很可能被困死在籠子內。那個時候就已經有很多比較兇猛的流浪狗開始殘忍地殺害吞吃同籠子內的其它狗。土狗媽媽被困的籠子也不可倖免。

它們籠子內關了四條狗，有它，有另外兩隻中大型犬的流浪狗，還有一隻就是……

土狗媽媽是最瘦小的，第一個就被那兩隻流浪犬盯上了。它沒有想到，另外一隻家犬居然救了它，就是土狗爸爸。

原來土狗爸爸不是一般的家犬，它是一隻警犬，一隻雄壯如雪狼一般的德牧。但它的一條後腿有些殘疾。後來土狗媽媽知道，土狗爸爸是在一次任務的時候為了保護一名警員受的傷。它退役後，被那名警員收養。它恨極了這狗場的人。他們同時拐賣了它的小主人和它。它沒有保護好小主人。

土狗爸爸很正直，它無法勸阻其它籠子內的狗相互殘殺，但它無法眼看著自己的籠子內上演相同的悲劇。比起那兩隻雖然相對健壯，但畢竟是朝不保夕的流浪狗，同樣餓了這許多天的土狗爸爸要更加健壯。它一隻兇猛地打退了另外兩隻。當然，它並沒有下狠手，就只是打退了它們。至於後來那兩隻互相殘殺，土狗爸爸已經有心無力。

當時，它們餓得已經沒有了力氣。也正是這時，狗場迎來了更殘酷的地獄。一群渾身散著噁心味道的‘瘋人’闖了進來。他們看到籠子內的它們，便開始興奮而又瘋狂地抓撓籠子。那些籠子很堅固，它們試過的，根本撞不開。沒想到，這群瘋人居然用嘴咬，用手抓，抓咬得滿口滿手都是血，他們自己的血。最終，他們還真的接連開啟了那些籠子。

不對勁！土狗媽媽和土狗爸爸眼看著那些瘋人在開啟籠子後立即將手伸向了籠內的狗，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危險！

果然，那些瘋人抓到那些狗後就上演了更加瘋狂的一幕。一隻只狗無力地掙扎著，分分鐘被無數個瘋人撕扯啃咬得血肉模糊。有些靠著吞吃籠中同類力氣還比較足的狗還能奮起反抗，但即使它們狠狠地咬斷了一兩個抓它們的瘋人的手，那些瘋人卻好像壓根不知道疼似的，只專心吃狗肉。結局可想而知。

早就知道它們來了這狗場，終將變成一盤盤狗肉擺上人類的餐桌。有些人吃狗，它們知道的。但它們從來沒有想過，它們會被這麼吃掉！

這時，土狗媽媽和土狗爸爸被困的籠子也被瘋人野蠻地開啟了。趕在瘋人抓住它們之前，土狗爸爸就就已經咬緊了牙關搶先跳了出去，直接撲倒了一個瘋人。土狗媽媽趁機也逃了出來。接著，兩隻狗瘋也似的一路飛奔，直到甩開所有瘋人。它們累得直接躺倒在了不知道是在哪裡的曠地上。瘋人的度很慢，它們也很虛弱，所以逃出來真的很驚險。

但萬幸的是，它們終究逃了出來。土狗媽媽萬萬沒有想到，昏睡多時後，再醒來，土狗爸爸居然病倒了。土狗爸爸病得很嚴重，渾身都滾燙得好似火球一般，而且越來越虛弱。

土狗媽媽現，土狗爸爸的胸腹處有幾道淺淺的被抓傷的痕跡，是那些瘋人抓傷的。而且土狗爸爸的嘴角還沾著一些瘋人的衣料和血跡。為了保護土狗媽媽逃出籠子，土狗爸爸在撲倒瘋人後死死地咬住了那瘋人的脖子。

土狗媽媽很慌亂，但還是先極力將土狗爸爸拖拽到了一顆大樹下。它們需要食物。四面空曠，這裡似乎離市區很遠。土狗媽媽想來想去，只有再回到狗場。狗場的倉庫裡一定還有一些狗糧。很垃圾的狗糧，只是為了把瘦弱的狗餵養得肥美一些再宰殺。那些狗糧眼下卻是土狗媽媽的救命糧。

它們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再次回到狗場，那些行動緩慢笨拙的瘋人已經如颱風過境一般不見了蹤跡。但狗場內還有一些狗‘活著’。它們……很奇怪。土狗媽媽早已見怪不怪狗廠內的狗吞吃同類。但這次它還是小心翼翼地避開，沒讓它們現自己繞道去了倉庫。它看到那些還活著的狗正在撿食地上同類的殘骸。

還好，這倉庫壓根就沒有關門，立馬也果然有很多狗糧。土狗媽媽沒有耽擱，自己先狼吞虎嚥地吃了一些，恢復了一些體力，然後立即叼起它能叼動的一小袋立即返回了土狗爸爸的藏身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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