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反常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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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所謂整個人都有點被驚到了，側過臉去看著阿黃，實在不明白方才那番話的意思，繼續追問道“阿黃，這怎麼可能會錯呢？你自己剛才也說了呀，電訊號除了個體死亡以外不會輕易消失，也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這難道還無法用來證明那些人都還活在世上嗎？”

吳所謂的情緒有些激動，連帶著嗓音都變了，阿黃扭過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寫滿了絕望之色答覆道“道理雖然是沒錯，個體上的電訊號除非死亡，不然不會消失，可如果是脫離了個體的電訊號呢？”

阿黃二次提出的問題聽起來有些荒謬，這個問題乍一聽明顯是個悖論，因為個體和電訊號的關係就是互相依存，怎麼可能一方脫離了另一方單獨存在呢？吳所謂聽後也拼命搖了搖頭，明確告訴阿黃這絕對不可能，實在是太過天方夜譚，而且還很違背常理。

“死人沒有電訊號，電訊號也絕不會出現到屍體上，你這是自相矛盾。”吳所謂反駁道。

“可我們現下所處的這個世界，又有什麼事不可能生呢？”阿黃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吳所謂徹底無言以對，這個世界原本就並非真實世界，親人們的詭異消失，自己身上的怪異新身份，這一切按常理來說根本就不可能生。可這些事還是如期生了，既然如此電訊號生異常又有啥不可能呢？

“阿黃，趕緊告訴我，你到底現了什麼？”吳所謂冷靜下來之後，重新開始追問道。

阿黃也深吸一大口氣，耐心講解自己的最新現“這隻白鼠是所有實驗體裡電訊號最清晰，也是最穩定的一隻了，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我觀察的主要物件，可以說絕大部分希望都放到了它身上。”

阿黃說著又凝視了一眼盒子裡已經僵硬的白鼠，語氣有些沉重道“可動物的生命長度根本無法與人類相比，即便這隻白鼠個體有多麼健碩穩定，也最終還是逃不脫死亡的命運，近一段時間以來，實驗鼠越來越虛弱了，就在今天晚上，實驗體就徹底死亡了。”

“起初我還有點小慶幸，即便是實驗鼠死亡前機體最不穩定的時段中，電訊號也還是很穩定沒有變化，這對於我們的實驗來而言是天大的好訊息。可當我打算開啟鼠房，從實驗鼠身體上取下電極片時，電極片不小心落到了鼠房旁邊的花盆裡。”阿黃說著臉上露出了很自責的神情。

吳所謂順著看去，果不其然原本要連線在白鼠身上測量電訊號的電極片，此時正貼在花盆中某片葉子上，只能說是老天爺不給面子，才會導致後續白鼠的死亡，亦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可你知道生了啥嗎？”阿黃的表情很複雜，而且臉上還充滿了失敗後無奈的痛苦。

阿黃又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原本已經停止顯示電訊號的螢幕上，突然又有了波動。”

“這似乎沒啥問題呀，植物雖不像動物那樣活躍，但電訊號也還存在。”吳所謂接茬道。

“可問題是植物的電訊號，螢幕上顯示出來的結果，跟實驗鼠的訊號沒有區別！”阿黃是吼著說出了這句話。聽到這一結論的吳所謂也驚呆了，植物的電訊號與實驗鼠的電訊號居然一致！這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麼呢？吳所謂的腦海中極為雜亂，無數種可能性來回閃過，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解釋。

“會是機器原因嗎？因為極片上還殘留著原本的電訊號，接觸植物出現了瞬間釋放？”

阿黃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動作打斷了吳所謂，他直接將電極片重新取下，再次放到了植物上。另一端的顯示屏也隨之開始波動，吳所謂看著那變化的波紋，又低頭看向自己手中阿黃一直所進行的同步記錄。吳所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狀態，心中也因此泛起了無止盡的恐慌。

因為阿黃的判斷很準確，這一株植物的電訊號，和已經死亡的白鼠實驗體所釋放出的電訊號一模一樣，二者之間沒有任何的差別。如果不去關注個體，僅去看電訊號結果的話，那麼沒人能分辨出這是由不同個體出。

“阿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電訊號不準確嗎？”吳所謂眉頭緊皺著問道。

阿黃也輕輕搖了搖頭，又陷入了無盡沉默，如此緊張的場合之中，沉默就彷彿是無形毒藥那樣，時時刻刻蠶食著內心的那點希望。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阿黃才重新開口了，他聲音顫抖著說出了自己的推斷“電訊號是個體的標誌，這一點絕對沒錯，可是我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電訊號會不會轉移。”

吳所謂一聽就明白了問題根源所在，同樣也知曉了阿黃的猜測，繼而追問道“你是說這株植物上之所以會出現與白鼠一致的電訊號，是因為白鼠身上的電訊號轉移到了植物身上嗎？”

阿黃沒有點頭，他看著吳所謂點頭答道“轉移或許是現在唯一能解釋的說法了。”

吳所謂也愣了片刻，突然笑出了聲來，他站起身繞了幾圈，重新站到阿黃面前說“阿黃，你別和我開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有多離譜和扯淡？生物的電訊號能轉移？你或者乾脆告訴我，白鼠死了之後突然靈魂附體到了這一株花上面好了，這樣說我多半還能更加接受一些。”

吳所謂又笑著用手拍了拍阿黃的肩膀，他只能用這種方式去掩飾自己的怯懦跟心虛了。

“你沒忘為啥選白鼠當實驗物件吧？”阿黃的聲音再次傳出，徹底打破了吳所謂的幻想。

從研究一開始的時候，阿黃就多方尋找過實驗材料，各種植物其實是選，但這些方案沒開始多久就被否決了，因為植物的電訊號太弱，且不容易被監測。阿黃才換了生命體徵更穩定和監測更簡便的白鼠，而這些植物也是那時候阿黃實驗失敗留下來的失敗品。

換而言之，阿黃早已經檢測過了這株植物的電訊號，如果自己非要說實驗出了什麼大問題，那麼結論也非常簡單電訊號確實會變化，從植物電訊號變成動物電訊號，可這樣的說法，似乎才更加自欺欺人。

“老大，我想既然從一開始我們決定實驗，那不管後續得出什麼結論，都應該去虛心接受，而不是瘋狂否定才對。”阿黃又往下沉聲說著，他的話如同鋼釘一樣，深深扎到了吳所謂的心中，“電訊號雖然不會被改變，可確實是會生轉移，這種本不應該生在現實世界的反常情況，如今在這個世界裡確確實實生了。”

吳所謂也終於忍不住了，他笑著哽咽質問道“阿黃，你讓我怎麼接受這個結果呢？小白鼠是死了，可它的電訊號沒有消失，卻破天荒生了轉移，那我們離奇失蹤的親人，又該怎麼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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