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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派出所將味岡正弘的溺水事件上報縣警署本部搜查課。
味岡極有可能與京都市鞍馬貴船町的紅葉莊酒店發生的澤田美代子遇害事件有關。即便他真是投河自盡,也有必要與負責澤田一案的警署取得聯絡。縣警又透過京都府警局將情況傳達給了京都市的轄區警署。
味岡是溺水身亡,但還不能確定他是否為自殺。警署內部有人認為他自殺的原因是神經衰弱,不過要是他的神經衰弱是鞍馬貴船町的殺人事件造成的,那就更有必要和對方取得聯絡了——殺人犯在逃跑過程中自殺時,也需要將情況彙報給殺人案所在地的警署。
二十九日下午四點左右,京都警署派出的三名調查員來到了警局。
他們首先向矢田部刑警瞭解了味岡的屍體是怎麼被發現的,以及現場調查的情況,接著又向山崎刑事課長詢問了驗屍報告與味岡的有關情況。
其中包括:一、味岡從京都出發,乘坐新幹線“回聲號”來到館山寺溫泉的湖翠閣旅館,接著又轉移至天龍市二俁的飛流閣,晚上十點前回到了自己房間。這一系列舉動主要參考日星建設道路建設部長大石謙吉的證詞(他與味岡在湖翠閣碰面之後一直在一起),兩家旅館的老闆山根平太郎與旅館工作人員也能作證。
二、味岡最近的行動——與公司有關的事情由大石部長作證,家庭方面的行動則由味岡的妻子作證。
味岡來到館山寺溫泉的湖翠閣之後,一直處於神經衰弱的狀態——京都來的調查員對這一點產生了濃厚興趣。尤其他在湖翠閣的舉動:睡完午覺之後,他看到晚報上登出了鞍馬貴船町紅葉莊酒店的殺人事件(這是警方的推測),立刻用浴衣擦起了房間。而且他到達飛流閣之後,又讓服務員幫他買了手套,一直沒有摘下。
“紅葉莊酒店一案的被害人澤田美代子是當晚八點二十分到的酒店,她跟前臺的工作人員說稍後她的同伴會來是吧?”山崎課長向京都的警官問道。
“是的,所以工作人員就把她帶去208號房了。九點多時,一名體型和味岡很像的男子來到酒店,說‘我的同伴應該已經到了’,於是工作人員就把房號告訴了他。”
“工作人員沒有把他領去房間嗎?”
“前臺和208號房的距離不是很遠,所以工作人員就把房間的位置告訴了他。況且很多客人都不喜歡有工作人員到處亂跑……”
“大概是不想讓工作人員看見自己的臉吧?”矢田部問道。
“畢竟那是個專門用來幽會的酒店……只有前臺亮著燈,走廊裡的燈光非常昏暗。就是那種情人酒店。”負責調查紅葉莊酒店的調查員說道。
“那……她一個女人獨自跑去前臺開房,也需要相當大的勇氣吧?”
“照理說是這樣的,大部分女客人都低著頭說話,生怕被人看見。”
“被害人澤田美代子呢?”
“工作人員說她也是那樣,說話時低著頭。工作人員也習慣了,就帶著她去了208號房,用鑰匙開啟房門之後,他就在門口把鑰匙遞給了她,之後回到了前臺。”
“工作人員沒有進房間嗎?”
“因為澤田是一個人來的,他就沒進去。”
“房門口是不是也很暗啊?”
“是的,走廊裡都很暗。”
“工作人員看清女子的穿著打扮了嗎?”
“看清了,因為前臺的燈光還挺亮的。他說就是留在208號房裡的那套洋裝。”
“啊,這樣啊……”
矢田部刑警將這點記錄在筆記本上。突然,他停下手中的鉛筆,向出差前來調查的主任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您手頭有紅葉莊酒店的平面圖嗎?能否借我一看?”
京都來的三名調查員面面相覷。紅葉莊酒店的殺人事件是他們負責的,二俁的派出所只要調查紅葉莊一案的重要知情人——味岡正弘的屍體就行了,沒必要管別人的閒事。他們的眼神裡透著一股不快。
“對不起,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話,能不能通融一下?”矢田部低頭懇求道。他的頭髮已然花白。
京都來的探員們也知道自己是有求於人,立刻堆出一臉笑容說道:“好的。”
探員從包裡取出一張影印版的平面圖。矢田部與山崎課長湊了上去。
“哦……哦……這是案發現場208號房的圖紙,而這就是紅葉莊酒店的平面圖啊。”
矢田部盯著兩張平面圖看出了神。
被害者死在六疊大的臥室裡,與八疊大的客廳隔著一道紙門。北側也是一道紙門,門外是水門汀,比房間低一些,再外面就是連線房間和走廊的大門了。室內走廊盡頭是洗漱間與浴室。浴室牆外有個狹小的後院,八疊間與六疊間也是一樣,只是這兩間房間裝的是玻璃窗,拉著窗簾,窗外有條狹窄的走廊。後院西側是一堵牆。208號房內部的平面圖顯示,六疊臥室裡鋪著兩床被褥,死者就躺在其中一床被褥裡。圖上還畫著八疊客廳的詳細結構:架子、鏡臺、角落裡的衣架、掛在衣架上的被害者的洋裝、正中間的小桌子、桌上的茶具、被害者手提包的位置等等。
浴室中則畫出了磨砂玻璃門、放髒衣服的籃子、內部鋪有瓷磚的地面和浴缸。每個圖形上都寫上了名稱。
“原來如此,這圖畫得真是太清楚了。”戴著老花眼鏡的矢田部刑警讚歎道,“浴室裡的熱水龍頭一直沒有關,偶然從房門口走過的工作人員看見熱氣從門縫裡冒了出來,就在一點四十分的時候給208號房打了個電話,但沒有人接。他覺得不太對勁,就用備用鑰匙開門進了屋,於是發現了屍體,沒錯吧?”
“是的,您知道得可真清楚啊。”
“都是報上看的。那些是京都警方提供給記者的資訊嗎?”
“嗯,算是吧。”京都的主任露出愁容。
“可為什麼沒人關水龍頭呢……”矢田部看著平面圖,歪著花白的腦袋問道。
“也許是被害者和犯人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忘了關了。之後他們鑽進被窩了,哪兒還顧得上水龍頭啊。情人酒店經常會出這種事。”京都調查員說道。
“是哦……哪兒還顧得上啊……”上了年紀的刑警說完,露出猥瑣的笑容。
“……被害者體內有精液嗎?”矢田部繼續問道。
“怪就怪在這兒,解剖的時候沒有發現。”京都調查員略帶不快地回答道。
“哦?為什麼啊?他們進被窩之後沒有發生關係嗎?”
“犯人心懷殺意,在行事之前,假裝愛撫,用繩子勒住了女方的脖子吧。光是殺人就夠讓犯人興奮的了,哪兒還有心思和女人交歡啊。”
“可他們應該能聽見浴室的水聲啊。水龍頭不關,肯定會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工作人員之所以會在凌晨一點四十分發現屍體,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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