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小公主任性發問 徐婕妤詮釋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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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皇，選夫君不是選臣子只要衷心就可以。”高陽也知道房玄齡一家是忠臣良將，但是這和選夫君有什麼關係？兩個人以後要相對生活一輩子，而一輩子有那麼長，為什麼不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呢？

李世民看著緊皺眉頭的高陽公主，心中也是有些不大舍得女兒就這樣嫁給一個不想嫁的人，“高陽，那你覺得如果給你選駙馬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李世民讓步了，如果能夠滿足的話，他想試著按照高陽喜歡的型別給高陽選擇一個如意郎君。

“父皇，如果可以，女兒想嫁給一個和我彼此相愛的男人。他能懂我、愛我，願意寵我、包容我。他不一定是高官顯貴或者王侯將相，甚至不需要他有很強的能力，只要我們在一起志趣相投，相濡以沫就足夠了。”

高陽望著殿外美麗的風景，眼中充滿無限的嚮往，然後轉過頭看向李世民，目光堅定的說，“如果這些他都不能滿足，他就需要是這天下的翹楚，要有強大的實力和進取心。”

李世民看著女兒的樣子，心中莫名一緊。不得不承認，房遺愛幾乎沒有與高陽近距離見過面，他們之間想要現在就志趣相投、互相愛慕是很難的。而如果不滿足這一點，房遺愛就需要更優秀，無疑，他還達不到高陽的要求。

李世民有些無奈，因為不僅房遺愛達不到這些標準，朝中重臣子弟幾乎沒有誰能夠滿足這些條件。或者說以高陽的性子，沒有幾人能夠壓制得住她。夫妻關係就是這樣，如果一方強了，那麼另一方必須更強，否則根本沒有辦法贏得對方的青睞。

“高陽，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說的這樣的人少之又少，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看父皇和徐婕妤、武才人，我們起初都是不認識的，現在不是很好嗎？”李世民試探著說。

“父皇！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感情的確很容易產生，但是你們的愛走的也太快！宮中那些女人多數都被您寵愛過吧？現在呢？不也就剩下徐婕妤和武才人了嗎？”高陽笑了，“啊，我忘了，還有海陵王妃！那樣一個女人您都能培養出感情也是難為您了，可是她們對您可是真心？”

“高陽！”李世民虎目圓睜，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有一天會這樣質問他，是啊，有幾人對自己是真心呢？尤其是楊氏···她明明曾經是自己的弟媳，自己殺了她曾經的夫君，讓她寡居掖庭十幾年，她對自己又能有幾分真情？李世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回去吧。”

高陽公主走後李世民一個人在甘露殿久久沒有出聲，他在重新審視自己與海陵王妃楊氏的關係。之前李世民總覺得自己心懷天下，處理國事政事已經身心俱疲，若是楊氏和武媚娘能在床第之間給自己一些歡愉也無不可，權當放鬆了。

只是如今高陽這一句話卻點醒了李世民這個裝睡的人。他知道楊氏與自己之間的身份關係很複雜，自己與她有殺夫之仇，且有讓她寡居十餘年，這樣的情況下，楊氏到底能不能夠安分的侍奉自己都是未知，哪裡還能期望什麼真情？

李世民怎麼想的，高陽此刻是不知道的，她正在徐惠的宮中喝徐惠新制的合歡花茶。這茶樣子漂亮、味道清新，還能讓人神清氣爽舒緩情緒。她已經把剛剛在甘露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徐惠說了，徐惠聽了淡淡的笑了就給她泡了一杯合歡花茶。

“高陽，我問你，為什麼你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呢？”徐惠淡淡的笑著，“我也是你父皇的女人，為什麼你會來問我？”

“徐母妃，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宮裡的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們之前說是長輩與晚輩，不如說是姐妹更恰當，我會叫你一聲母妃只不過是礙於身份而已。”高陽放下茶盞靠在涼墊兒上，開口道，“我想知道對於我們女人來說，愛情真的可以培養出來嗎？或者說，你愛我父皇嗎？”

高陽性子直爽，在與自己親近的人身邊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總是會直接問出口。徐惠也已經習慣了，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就應該是這樣無憂無慮的，為什麼非要讓他們像個玩弄權謀的大臣一樣心思深沉呢？

“高陽，如果你問我，我覺得愛情不是培養出來的。”徐惠也靠在涼墊兒上，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天空。“但是人只有相識相知之後，我們才會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對方。”說著徐惠歪過頭看向高陽，“而我與你父皇之間，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愛慕與崇拜。”

高陽更加迷惑了，於是開口問道，“我與房遺愛是認識的，我不愛他。”

徐惠笑了笑，“高陽，你與房遺愛之間的認識只停留於公主與臣子的身份。你可以嘗試著在其他場合從其他角度瞭解瞭解他，這樣也許你會有不同的感覺。其實，你與他之間是有緣分的······”

高陽聽徐惠說他們之間有緣分立刻坐了起來，“我與他有緣份？你怎麼知道呢？”

徐惠笑了笑俏皮的說，“我會算啊，只不過天機不可洩露，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你就誆我吧，你會算卦的事我怎麼從前不知道？”高陽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或者說她此刻有比徐惠會算卦這樣的事更好奇的事，“那說說你和我父皇吧，為什麼你對他不是愛情而是愛慕和崇拜啊？”

“高陽，陛下今年四十多歲了而我只有十五歲。你說，這麼大的年齡差哪有那麼多臉紅心跳的愛情啊？我說不是愛情，是因為愛情是相互的。陛下那樣成熟的男子對於十幾歲剛剛開始育的黃毛丫頭哪裡有什麼愛情可言呢？”

徐惠抿了抿嘴角，心裡有些不可言說的情緒，“也是一個蓋世英雄，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自我懂事起，我便知道他的豐功偉績，對於這樣的男人，我只有仰望和崇拜。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嫁給他與他朝夕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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