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光盡力可不夠，關鍵是要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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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沒等蓋聶細問，衛莊主動就開口解釋道“我回到鬼谷的時候，師傅已不在谷中！我找遍了整座鬼谷山莊，師傅只留下了這枚戒指和百步飛劍的劍譜！”

“看來師傅在你我下山的那段日子裡就鬼谷繼承人的問題做出了選擇！”

對於蓋聶的話，衛莊不知道該如何去接。看到潮水退去露出了隱藏在下面的入口，衛莊冷冷道“退潮了！”

丟出著三個字後，衛莊縱身從懸崖邊一躍而下，蓋聶見狀也緊隨其後，躍下了懸崖。

看到從緩緩升起道閘門後面逐漸駛出的舟船，衛莊帶頭衝鋒道“就是現在！”

就在蓋聶和衛莊闖入噬牙獄的同時，扶蘇和李斯一行人也在墨家眾人的帶領下緩緩走入小聖賢莊。

雖然扶蘇從小在壯麗的咸陽宮長大，但是看到小聖賢莊的內景後還是忍不住稱讚道“小聖賢莊不愧是天下儒宗，果然氣象萬千！”

似乎是為了呼應扶蘇的話，扶蘇的話音剛落遠處的高樓上就響起了鶴鳴聲。

就在眾人忐忑的時候，扶蘇緩緩說道“詩曰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乃是招賢之聲。如果我沒猜錯，這座高樓一定是賢士匯聚的場所！”

在一旁陪同的伏念聞言附和道“公子高見，那裡正是小聖賢莊的藏書樓！”

雖然扶蘇說的很文雅，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養在藏書樓附近的白鶴是不怕熟人的，眼下所有儒家弟子都在這裡陪同。如果沒有異動，豈會生“鳥驚於林”的狀況，除非是有人故意驚動白鶴來引起扶蘇的注意。

“公子，荀況年老體虛不耐久立，還請公子允我先行告退！”

雖然自己這次是奉命前來找茬的，而且當日和荀夫子一起救了自己的那個少年已經被確認就是墨家叛逆分子的新任鉅子，但是扶蘇從小接受的就是儒家的教育，讓他直接和儒家反目他也做不到。另外雖然那個少年是墨家新推舉出來的鉅子，但是於自己畢竟有救命之恩，要扶蘇恩將仇報確實是太為難性格溫謙的他。

聽了荀況的請求，扶蘇轉身道“勞動荀老先生迎送，扶蘇本就於心不安。既然先生身子不適，那就請便吧！”

看著欠身拱手後徑直離開的荀子，一旁的伏唸對扶蘇拱手致歉“師叔性格向來如此，公子莫要怪罪！”

“哪裡的話！”擺了擺手後，扶蘇看著遠處的藏書樓對伏念說道“扶蘇路遇此地竟能引得仙鶴現身，那說明此地於我有緣。伏念掌門，可否帶我們前去一觀！”

“公子請隨我來！”

就在伏念帶著扶蘇一行人向藏書樓進的時候，提前離開的荀子站在遠處看著隊伍行進的方向皺眉道“難道是李斯，他費盡心機將藏書樓到底想做什麼？”

若是李斯知道荀子的想法定然會大叫冤枉，此行之所以陪同扶蘇前來是因為李斯自己當年曾在此地求過學的緣故，算起來李斯也算是半個東道主！可是自從荀子得知韓非死在秦國後，荀子就把韓非的死因怪罪道李斯身上。

可是當時韓非可是嬴政的座上賓，若是嬴政不想讓韓非死，誰又敢對他下死手。

不過道理雖然大家都懂，但是人不是機器。

莫名背了一口黑鍋的李斯正跟在扶蘇後面緩緩向藏書樓進，來到藏書樓門前，扶蘇看著眼前的高樓讚歎道“北有高樓，與雲齊兮。正合此樓寫照！”

感慨完後，扶蘇正欲入樓一觀，就在邁步的時候，聽到身後兵器響動的扶蘇停下腳步豐富道“你們候在外邊吧，殺戮之器不要冒犯了這清雅之地！”

聽到扶蘇的指令，一旁的李斯進言道“公子，一切還是以萬全為好！”

“這裡是小聖賢莊，而且有伏念先生作陪，無需擔心！”說罷，扶蘇邁步向緩緩開啟的藏書樓走去。

踏進藏書樓後，扶蘇為滿屋的藏書所震撼。緩過心神後扶蘇感慨道“子曰鬱郁乎文哉，誠不我欺！”

“此處是我儒家歷代先賢經典！“

“此處是道家典籍！”

“此處屆是農桑之書！”

······

隨著伏唸的介紹，扶蘇一路翻看著樓內的典籍。

走過藏書區後，扶蘇來到一處案几前拿起桌上還能聞到筆墨味的一卷竹筒。

翻看了一下後，扶蘇敲打著手中的竹筒對身後的伏念緩緩說道“皇帝陛下平定六國後，在天下推行書同文的政策！命令即刻廢除原來六國的文字，同意使用大秦小篆！這道政策，伏念先生應該也知道吧！”

“是！”

看到伏念拱手承認，扶蘇毫不客氣的質問道“既然知道，那為何這些新抄錄的書籍，所用的都還是原來六國的文字呢？”

“儒家建立藏書樓的宗旨，是希望成為我華夏一族的文化淵藪，讓列朝列代的經典都能夠完整的傳承下來！如此方可追慕先賢之功，福澤子孫後人！”

聽完伏唸的辯解，扶蘇頂著伏念緩緩問道“伏念先生可知道皇帝陛下推行書同文的用意嗎？”

“皇帝陛下深謀遠慮，伏念不敢妄加測度！”

見伏念不接招，扶蘇也不失望來回渡步道“文乃心聲！文不一，說明心不一！對於帝國，人心不一這是最大的危險。自楚莊王問鼎以來，天下戰亂綿延數百年，其根源即是人心紛亂。皇帝陛下深見於此，所以制定書同文的國策以期四海一心。這才是解決天下紛爭，福澤蒼生的唯一之道。除此之外，皆是小事！”

聽出扶蘇話語中既往不咎意思的伏念當即拱手保證道“承蒙公子教誨，伏念即刻讓人重新用小篆抄寫樓中全部書筒！但也懇請保留這些原籍，以不負此樓宗旨！”

“這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也想請伏念先生幫我一個忙！”

“公子但又要求儒家必定盡力去做！”

“光盡力可不夠，關鍵還要盡心！”敲打完不老實的伏念，扶蘇緩緩道“小聖賢莊一直為天下讀書人所敬仰，所以我希望你們今後無論是課業還是日常皆都使用小篆，為帝國子民做一個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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